我甩開了她,命所有保鏢嚴格守住這病房裡外不能讓身份不明的人進入。
郭可縈冷笑著盯著我,道:“還真是拿著雞毛當令箭,閆禎會中毒,我懷疑是出自你之手。”
我坐在邊上,沒理會她的胡言亂語。
保鏢走了進來,在我耳邊低聲說起了話來。
“夫人,警局的李隊長進來了,說要請你協助調查。”
我要守住閆禎,自然不會去,聯繫make給我找了律師來。
make帶了律師來了後,李隊也來了。
“是誰舉報潘雨彤毒殺丈夫的?”
郭可縈站了出來,道:“是我懷疑。”
李隊拿起紙筆,和錄音筆,來到了郭可縈身邊。
閆鴻看了我一眼,那神色有幾分警惕。
嚴奶奶一聽這話,氣道:“這什麼女人,一顆心都壞爛了。”
“媽,你說什麼呢?可縈要舉報肯定是有根有據的。”
嚴奶奶吐了口唾沫,“什麼有根有據,這樣顛倒黑白的女人,你還非要當媳婦。你腦袋是秀逗了嗎?別以爲現在閆禎病了,你們就可以亂江山了,怎麼?想把人家老婆給轟走?還是想抓她入獄。然後呢?這家裡就是你的了?”
“媽。”李夫人想要辯解兩句,嚴奶奶擺了擺手,“別說話,要說你找我兒子說清楚,什麼原因誣衊清白的人?”
李夫人瞬間就蔫了話頭。
“你爲什麼舉報潘雨彤?根據什麼緣由懷疑的?”李隊問道。
“我懷疑她,是因爲閆禎說過要以她兒子的心臟來換我兒子的。而且閆禎爲了彌補我兒子的死,說願意給我百分之五的股份,這一點怕也是激怒了她。”
聞言,我不由得一笑。
“閆禎說要給你百分之五的股份?我相信他對閆子康的死心存愧疚,但是他打小就厭惡你,你是不知道啓辰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是多少錢是嗎?真是信口開河!make去問問醫生看閆禎到底什麼情況。”
如果郭可縈所言是假,那麼她怎麼敢?
難道她不怕閆禎醒來後,拆穿她的謊言嗎?
可如果是真的,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make立刻警惕了起來,問了一下閆禎的情況後,臉色沉鬱地走到了我身邊。
“並不樂觀,好像是毒鼠強。”
聽完這話,我繼續道:“閆禎今天去了公司後,有誰接近過他?或者誰給他帶吃了的?”
make叫來了小陳,小陳猶豫了會兒後,看向了李夫人。
“早上的時候,總裁來到辦公室不久,董事長夫人也來了。董事長夫人說給總裁燉了總裁最喜歡吃的紅豆湯。總裁只喝了這個紅豆湯,董事長夫人離開一個小時後,總裁就昏倒了。”
嚴奶奶驚愕不已地看向了李夫人。
就連閆鴻也道:“小陳,你說這話可是真的?你可不能胡言亂語,董事長夫人可是總裁的媽!”
小陳低下了頭,“董事長,我沒有說謊,公司是有監控的,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調查監控看看。”
閆鴻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了李夫人。
李隊也看了過來,道:“在李夫人進來之前,閆禎在家吃過什麼?來了後沒有什麼特別情況吧?”
嚴奶奶瞪大了雙眼。
“今天的早飯,我也一起吃了,閆禎沒有什麼問題,家裡的碗筷沒有各自分開,都是吃一鍋飯。我們全家的都沒事。”
李隊擰起了眉,看向了李夫人。
“今天早上的紅豆湯你還有剩嗎?”
李夫人後退了一步,“沒有。怎麼?你們懷疑是我動手殺我兒子?”
“不然呢?閆禎爲人十分謹慎,別人給的東西,他是不會吃的。而且類似毒鼠強這類的藥,毒發的時間差不多就是一個小時,李夫人,你是喪心病狂了嗎?”
郭可縈聽到我的問話,上前來道:“你不要血口噴人。”
李隊正要開口,我問小陳,“那紅豆湯還有剩嗎?”
小陳點了下頭,“還有的,總裁吃完後並沒有丟掉,還放在桌子邊上,我保證那紅豆湯從頭到尾,除了總裁,沒有誰碰過。”
李隊直接派人去查那紅豆湯。
驗證出來,那湯裡頭果真有毒鼠強,閆鴻當即氣地就從輪椅上滾了下來。
“爸!”
我過去扶著他起來,他顫抖著雙手指著李夫人。
“李蕊,你是瘋了嗎?爲什麼,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你……”
閆鴻氣地背過身去,嚴奶奶焦急了起來,我忙道:“醫生!”
李夫人衝了過來,抱住閆鴻,道:“閆鴻,你怎麼了?”
閆鴻咬著牙,道:“李蕊,你想要什麼都給你。我閆鴻自問這麼多年我沒有對不起你,閆禎作爲你兒子這麼多年你也不是那麼關心他,你到底爲什麼?人都說虎毒不食子啊。李蕊,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我沒有。”
李夫人神情閃爍,李隊就道:“李夫人,跟我走一趟。”
李夫人聞言尖叫了起來,“你們幹什麼?”
“我有律師的,你們別想輕易地把我帶走。”
我直接道:“媽,如果你需要律師,這位方律師是業內一流。”
不等我說完,李夫人冷笑道:“潘雨彤,你打的什麼算盤別以爲我不知道。”
我還真沒想打什麼算盤,當然我也不願意借給她什麼律師。
這麼一問,我也清楚她一定會拒絕。
如果真的是她下毒害閆禎,這個女人也太可怕了。
律師很快就來了,李夫人和跟著李隊走了。
郭可縈還站在那發愣,盯著李夫人離去的背影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爸,你怎麼可以懷疑媽?一定是有人在紅豆湯裡動了手腳。”
閆鴻根本無法回答她的話,就翻著雙眼被帶去了急救。
閆禎到了晚上才脫離了危險,而李夫人一直說什麼都不知道。
到了夜裡,閆禎命人去接李夫人回家。
我到了閆禎的病房,看著坐在了燈光下,拿起財經報紙正在看的男人。
男人右手拿著一個杯子,一口一口地喝著,右手卻在一遍一遍地揉著那報紙的邊角。
我知道,這是他思考時候的狀態。
或許,他根本沒有看那報紙上的內容。
聰明睿智如他,怕也無法想象,親媽給他下毒的情景。
我走到了閆禎身邊,看到他略顯蒼白的容顏,對他道:“還好嗎?”
“嗯,得報應了。看我那麼對你,老天都看不過去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覺得給你下毒的人會是你媽嗎?”
閆禎擡頭看了我一眼,“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話,像是一個巨大的木頭,敲擊著我心裡的門。
他,怎麼說出這樣的話?
“你還沒和我說過你和你***事呢。”
閆禎拉著我的手將我帶到了牀上,因爲扯到了剛被折磨過的胃,他好看的眉眼抽了下。
“沒事吧?”
閆禎搖了搖頭,將我的頭按在了他的膝蓋上。
“也沒什麼,就是我媽似乎不是很喜歡接近我,她很喜歡郭可縈。喜歡到,就算是我,都會妒忌。”
他的手指摩挲我的耳畔,帶起一串密密麻麻的電流。
我想要起身,他壓著我,道:“聽我說話,乖點。”
……
“好。”
“我媽喜歡女兒,可她這輩子就生了我這麼一個兒子,但是閆家是需要兒子的,所以他對我也還算滿意。只不過小時候的我知道我媽喜歡郭可縈,便想盡了方法惡整她。我媽對我起了疑心,但是從來沒有抓過我的痛腳。直到有一次,是郭可縈自己不小心扎入了有蛇的草叢,郭可縈被咬了一口後,說是找我找的。我媽就把我關進了屋子裡兩天。”
我聽著聽著皺起了眉頭。
“你媽爲什麼這樣對你,難道你是你爸在外面偷生的?”
閆禎打了下我的頭,那一個爆慄,惹的我不滿,直想要站起來。
“剛剛生死關頭,我就在想你,特別特別地想見到你。特別特別地害怕我沒有給你安排任何後事,甚至後悔,還沒把你培養成參天大樹,我就倒下了。更覺得還不如就不把你帶回來,寧願你就呆在那白清揚身邊。”
我的心狠狠一縮。
聽著他的話,我彷彿能理解那種死亡即將到來的那一瞬所有的不捨和放不下。
我以爲他強不可敵,我以爲他銳不可當。
我以爲他會一直好好的。
可今天,他給了我餘生最沉重的警告。
這個男人,也有可能有一天會離我而去,我們在一起的時光有可能真的只有今天而沒有明天。
安穩在這個男人這,似乎很難得到。
而我,之前所求不過是這兩個字。
“閆禎,我以後會陪著你,你去哪兒我都不會離開你,你不要害怕。”
前面聽著閆禎還笑了起來,到最後那句,他眉頭皺了起來。
“潘雨彤,不要以爲給你點顏色你就能開染坊,我怕什麼?”他臉色不太自然地撇開頭,我忽然起了捉弄的心思。
伸手挑起他的下巴,道:“喲,害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