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姐,請你坐好,我們先走。一會兒總裁會平安無事的?!?
司機是閆禎的得力保鏢,我卻不敢聽他的。
“我們現在走?那閆禎怎麼辦?我們不能拋下他?!?
司機篤定的道:“總裁不會有事的?!?
我搖著頭,那司機卻沒有給我機會停留,車子像是離弦的箭飛一樣地衝了出去。
一個子彈穿來,我急忙趴下,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震驚地看著這輛車,司機笑了笑道:“這車子剛到手,總裁就拿去做了防彈處理?!?
我聽完,詫異道:“爲什麼?有人要殺他嗎?”
司機不置可否。
我回頭看去,只見一輛軍用車橫亙在閆禎和白清揚面前。
閆禎三步並作兩步上了車,而那車子剛到,白清揚就伸手示意停下槍戰。
我詫異地看著那突然出現的軍用車,看著閆禎和裡頭一個軍官拍了下手,看過去十分默契。
“這……”
這是怎麼回事?
司機笑了笑,道:“你可能不知道,總裁大學讀的是軍官學校。那時候老爺和夫人都反對呢,可總裁堅持要上,我們這些保鏢其實都是他的戰友,我們退伍之後就跟著他了?!?
……
他,還上過軍官學校?
爲什麼微博百度上沒有看到?
“總裁上軍官學校是一個秘密,對外說他上的是國外的金融大學,這一點是因爲總裁過人的軍事素質決定的。當時首長是不肯放人的,有些事情只有總裁做起來才順手?!?
所以,閆禎一直有軍方背景?
我的理解沒有錯吧!
臥槽。
那我剛剛在婚禮上做的一切不是很蠢?
難怪他肆無忌憚,原來是有恃無恐!
我嘴角抽了下,頓時有些擡不起頭來。
那司機又笑了下,道:“其實總裁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白氏集團涉黑我們都是知道的,賓客裡頭有許多我們的人,搶一個新娘並不難的?!?
……
什麼是啪啪啪地打臉,我的臉一定腫了。
這反轉也太快了吧。
我剛剛還覺得自己救了閆禎一條命,多麼地英勇偉大,現在就感覺自己蠢爆了。
我尷尬地轉過頭看向外面。
“潘雨彤小姐,其實你不用再懷疑你的身份了。軍方已經調查清楚了,你就是潘雨彤,不論是dna還是其他資料都已經完整了,這一點我們也是婚禮開始的時候剛剛拿到,我們也還沒來得及讓總裁看,現在你可以看看。”
司機遞給了一疊資料,我接過手一一看著。
一張是我從海里被救起來後的照片。
除了腦袋破了,臉,還是我的臉。
第二張是一套衣服,溼漉漉的,照片裡的人我很熟悉,是童家的一個僕人,照片裡她正拿著那衣服要丟到垃圾桶。
“這件衣服,是潘雨彤‘臨死前’穿的?!?
我忙拿出第三張照片,那應該是攝影執法拍的。
那是潘雨彤跑進了那個廢棄的自來水廠的背影,那衣服果然和僕人丟掉的一模一樣。
第四張是一份血型身高體重三圍以及視力對比圖。
幾乎完全一樣。
我記得我醒了後沒多久,白清揚就讓我做一個全面的檢查。
所以這些數據都是有證可查的。
我看著看著,臉色漸漸發白。
最後一張是前天拍的,是一個女人,在國外的一家超市正在買東西。
這個女人的側臉幾乎和我一樣,她穿著白色的抹胸裙,彎腰的時候,脖頸後的一個痔微紅。
“這個,纔是於佩珊。她現在在美國,我們的人也是在前天才發現她的。總裁有心想要做了她,但是夫人似乎一直在派人保護著她。你如果不信可以去查查看兩年多前的微博,就是那顆痣揭穿了於佩珊的身份。而這顆痣今天也同樣地可以證明你的身份。”
耳邊一陣嗡嗡作響,我忙放下那些資料,拿出手機來,開始搜索於佩珊的所有消息。
終於找到了兩年前的一張照片。
很清晰,尤其是那顆痣,特別地清楚。
我不停地對比著,和照片上的位置一樣,那顏色形狀也一模一樣。
“她爲什麼不把這顆痣去了?這顆痣就是她失敗之處,你覺得時隔兩年,這痔還留著不覺得奇怪嗎?”
我不敢再輕易相信,就開口詢問了。
司機微微皺了下眉頭,“誰也不知道爲什麼她不肯去了這顆痣,但我確信她就是於佩珊?!?
我呼吸一凝,竟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酸澀感覺,特別想哭。
“所以,我不是於佩珊?我就是潘雨彤?”
司機點了下頭。
“是的,你被騙了?!?
我閉上了眼睛,那司機以爲我悲傷欲絕,勸了我兩句。
我趁他忙著安慰我,抽出他腰上的搶,打開車門就衝了出去。
司機見狀,焦急地喊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
騙我是童雨也就算了,還騙我是於佩珊!
我怒不可遏地朝前跑去,而閆禎和白清揚雙方都已經停戰了,我卻砰地一聲開了槍,對著白清揚的車輪。
然而,第一次用槍的我,著實出了醜。
只看那子彈打在了離那車子有四米左右的地上,不痛不癢地躺著。
衆人忽然都看向我,我特麼好窘迫。
我不是來搞笑的!
閆禎冷冷地睨了我一眼,我更是覺得沒臉見人。
而白清揚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問道:“你,在幹什麼?”
閆禎身邊的一個軍官,我看不出級別,只是坐在那十分威嚴,看向我的時候卻笑瞇瞇的。
他看過去比閆禎大了十歲左右,是個成熟的男人,卻和閆禎稱兄道弟。
“你喜歡這種類型的?”他問閆禎。
閆禎嘴角抽了抽,我知道我不止給我自己丟臉,我還給閆禎丟臉了。
閆禎平靜地應了聲。
“嗯?!?
“哦,難怪我們的大小姐跟你表白都不要,人家可是才女,唉,也難怪,你品位比較獨特?!痹捖洌倚α诵?,道:“你好,我叫羅洲,是閆禎的朋友?!?
“你好,我是潘雨彤?!?
白清揚本只是靜靜在一旁看著,陡然聽到我這樣介紹,他的臉色就變了。
“很抱歉,我並布覺得我哪兒不好,如果你對你那位千金小姐十分推崇的話,請告訴她,閆禎已經有了我的孩子,他不適合被任何女人覬覦。”
……
話落,閆禎唰地看向我。
那表情,就跟被雷劈中了似的。
其他人捂住嘴,憋笑憋地岔氣。
“哈哈哈,他有了你的孩子,啊哈哈,他有了你的孩子?”
羅洲幾乎要笑瘋了,而我一本正經。
我說的有錯嗎?
現在閆禎難道不是當著奶爸,養著我的兩個孩子?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當真也是莫名地爽快。
沒想到一心不覺得自己是潘雨彤,可在事實面前,轉化身份,卻沒有覺得一點點違和。
閆禎忽然笑了起來,他轉過頭去對羅洲解釋了下。
“她說的沒錯。”
羅洲的笑聲頓時像是被人掐了下,然後又再次爆笑了起來。
“閆禎,你還有藥救嗎?”
閆禎下了車,朝我走了過來。
我忙道:“你別過來,我暫時還沒適應新身份,不知道怎麼對你。”
他聞言劍眉微微攏了下,就將我抱起來打橫送去他的瑪莎拉蒂。
“喂,你放開我,我還有筆賬要和白清揚算,你幹嘛!”
我一路叫著,指著白清揚道:“你給我說清楚,爲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我?”
白清揚平靜地看著我,道:“我沒有騙你,你怎麼會是潘雨彤?你說我是童雨是你的未婚妻,你說我是於佩珊。因爲你用命救過我,我幾乎對你深信不疑。白清揚,你到底爲什麼!”
我的話被閆禎關門的動作給掐滅了。
那司機再也不敢做停留,猛加油門帶我離開。
我被帶回了閆禎的別墅後,就被人嚴加看管,關在了房間里根本不能出去。
門外傳來了小孩子的說話聲。
“外婆,媽***病是不是要好了?”
是蓉蓉的聲音。
“嗯,你媽媽可能快好了,不過還要你爸爸多努力?!边@是潘媽媽……不,是我的媽***聲音。
我低著頭,輕輕地靠在門上,聽著我女兒擔心地道:“那媽媽這次是不會走了吧?”
聞言,淚水瞬間就瀰漫了我的雙眼。
這樣可愛的孩子,竟是我生的。
是我的孩子……
我不由得想到了那天我被閆禎趕出家門,她抱著我的腿求我別走,被閆禎關入門後嚎啕大哭。
“嗯,不會的。我相信你的媽媽也就是我的女兒,她很愛你,也很愛辰辰,辰辰,你會原諒媽***對不對?”
辰辰也在?
我挺直了背,卻久久都沒有聽到辰辰的聲音。
只聽得什麼東西摔碎了,我媽焦急道:“辰辰,別這樣,別再砸了?!?
我忙打開門,看著辰辰暴戾的樣子。
他像是被惹怒的豹子,把能見的能看的都丟了,那張精緻的臉充滿了怒火,尤其在看到我開門之後,轉身就走。
“辰辰。”
我叫他的名字,想告訴他,我沒有綁架他。
那些都不是我做的……
可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過多的解釋並不能改變什麼。
他是一個敏感的孩子,如果沒有耐心和陪伴,一切很難轉變。
他,恨我。
蓉蓉忙去拉著辰辰的手,辰辰卻暴躁的將她推開,蓉蓉被推倒在地後,辰辰愣了下,然後就把門關上了。
蓉蓉拍著門,道:“辰辰,媽媽只是病了,她沒有不愛你。”
我看著這對孩子,終於沒忍住,過去抱起了蓉蓉,一個吻落在了她的臉上,道:“謝謝你蓉蓉?!?
剛剛還堅強的她,卻突然紅了眼,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
“是爸爸告訴我們,你會回來的。否則我也不原諒你了!”
樓梯那傳來了腳步聲,果然說曹操,曹操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