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遼軍巡哨騎兵已發現這些人從營中衝突而出,知道是宋軍偷營,因而兩隊騎兵打馬追下來。耶律烏海趕到衝突之處,知道是小股宋人偷擊,也率三百衛士,打馬如飛,和巡哨騎兵合到一處,向丐幫諸雄和少林寺諸僧追擊。
周海等人,見身後遼軍騎兵,殺聲陣陣,追擊過來,倒是不慌不忙,繞城疾走,但又和遼軍拉開一段距離,遼軍快,他們也快,遼軍慢,他們也不走快。逗著遼軍五百鐵騎窮追不捨。一會工夫,已轉到西城門附近,耶律烏海見前面偷襲的宋人即不離,好象尚有餘力,心中凝雲頓起,心道:“莫中了誘兵之計。”把馬一勒,高喝一聲:“停下,回營。”將馬一拉,就要回去。
剛剛拉轉馬頭,這時城頭上一聲炮響,四外田野之中一時之間,火把齊舉,城頭上原來也暗無一人的空蕩蕩景像也一掃而光,成千的軍卒高舉火把,齊聲大叫:“遼賊,中我將軍計,還不下馬投降,更待何時。”田野之中埋伏左右的宋軍齊抽坐馬,揮動長槍大刀,圍了過來,約有千餘衆,周海等人也返身而回,衝進遼軍中,如同猛虎撲羊,勢不可擋。
耶律烏海見自己這邊,兵少難敵,長槍扎倒幾個衝過來的宋兵,望上一揮,高叫一聲:“不可力戰,快退。”自己一馬當先,舞動長槍,向北突圍,耶律烏海槍重馬快,平常軍卒那是對手,再加上他手下的三百衛士,因而這一場撤殺,倒也是個個當先,人人奮勇,後邊合圍宋軍抵擋不住,被衝開一條道路。逃出了三百餘人。剩下被圍住的,卻做了刀下鬼。
楊京龍見遼軍逃走,知道離敵軍大營不遠,不能窮追,以免爲敵所乘,因而喝開城門,帶隊進城,查點軍兵也傷了五百多,死的也有三百幾十個,但遼軍單是西城下一戰,就損了七百多,雖不及諸英雄所殺,自然是小勝一仗,高高興興與範珂相見。但從此一仗,楊京龍也深知遼兵勇猛善戰,以少敵多,尚且如此,戰鬥力唯實不低。
耶律烏海回到大營,查點隨去軍卒,巡哨軍兵二隊,全軍覆沒,而手下精銳衛士,也傷亡百餘人,氣得臉色鐵青,回到大帳,令帳下衛士,傳來前軍衆將,待衆人聚齊一問,正西一外,被一夥叫花子,斬殺軍卒五百餘人,西南一處,被一夥和尚襲殺軍卒六百餘人,加上追擊所丟,整整損失了一千八百多軍兵。耶律烏海氣的暴跳不已,指著雄州大罵範珂。罵了半天,帳下各將軍不敢吭聲,自己覺得無趣,但怒氣難平,令衛士傳來巡哨千人隊的千夫長,這千夫長知道今夜禍事不小,一進門,雙腿一跪,頭也不敢擡,只是大叫:“大帥饒命,大帥饒命。”
耶律烏海雙眼一瞪,大踏步向前去:“混帳東西,胡喊什麼。”隨即飛起一腳,將好壞千夫人踢翻在地,那千夫長挨此一腳,心到放下了,因爲耶律烏海的習慣,對待軍卒、將校,要麼自打,要麼拉出去砍頭,故而挨此一腳,說明頭是保住了,但他知道事還沒完,因而依然跪在那,不敢亂動。
耶律烏海上前一把抓住那名千夫長,拉到眼前怒聲喝問:“老子讓你巡視,你小子是怎麼巡視的,那麼多宋賊偷進來,你都沒哼一聲,你長的是肉腦袋嗎?”
說話之間,右手掄起,正正反反抽了那千夫長十幾個耳光,猶自不停,邊罵邊說:“也幸虧是僅來幾十個小賊,若讓宋軍大軍衝進來,我的營帳也被人家抄了,虧你跟我多年,竟敢如此玩忽職守,看來你是不想活了。”
那千夫長被打得嘴角流血,卻不敢吭聲,只是心中叫苦,暗罵宋軍不是東西,害他受這種罪。
其實耶律烏海也明白,象這樣少數高手擾營,罪責也不在這巡夜的將官身上,但他火沒地方出,只能這樣打人散火,才揍這千夫長一頓,沒有殺他,若真是宋軍偷營,那千夫長可就不是捱揍,而是砍頭了。但這千夫長確也有防護不到之處,捱了打,心中倒也不敢埋怨主帥。
耶律烏海氣出夠了,見那員將官,嘴角泌血,將手臂一摔,將那員千夫長扔出帳蓬,自己扭身回座位坐下,那千夫長站起身,回本隊去了,帳中衆將,看著耶律烏海,不敢吭聲,耶律烏海掃一眼衆將官,怒斥一聲:“還愣著幹什麼,各回本隊,整理隊伍,平明列陣,與宋軍交戰,去吧!”衆將官如蒙大赦,暗出口氣,各回本營,整理隊伍。
天氣平明,遼軍各營已人吃飽,馬喂好,耶律烏海傳下令去,讓衆軍起兵,頓時號角之聲,嗚嗚響起,一隊隊騎兵,依次馳出大營,到城下列陣。耶律烏海手抄鐵槍,躊上戰馬,領著部下親軍,到陣前站定,擡頭看城上,城高宋軍大旗,在晨風中高高飄揚,沿城牆垛口,一列列宋軍手持兵刃,盔甲鮮明,在城頭上守護,對城下遼軍列陣,祝如不見,絲毫沒有出戰之象。
耶律烏海一回身,將手一擺,從陣中馳出十餘匹戰馬,馬上軍士都是空手,衝到城下,將雙手一攏,衝城上高叫:“宋軍聽著,我家主帥在城外列陣相待,有膽量,出城交戰。”喊一陣,拔馬而回。再看城頭上,仍無動靜。
耶律烏海見城上不應,一揮手,令軍士再叫這些軍士,又衝到城下,一陣大戰,這回膽量大了,見宋軍不應,不再回馬,而是雙手一攏,各出花招辱罵宋軍宋將,這些人,都是從萬馬軍中專挑出來的,一個個嗓門既亮,嘴又好用,罵得花招百出,但城上宋軍就象聾了一樣充耳不聞。
耶律烏海見宋軍避門不出,自己這方空在城下等候,一無所獲,傳下命去,讓一半馬隊下馬休息,節省人力馬力,另一半嚴陣以待,如此輪流在城下向宋軍挑戰,後來,見宋軍不出,隨傳下命令去,讓軍卒一齊下馬,坐在馬旁,休養體力。
城頭之上,雄州宋軍對遼兵一舉一動看在眼裡,見敵軍百般辱罵不說,居然陣前下馬,顯得對宋軍輕視至極,氣得直咬牙,但範珂早有嚴令,衆軍沒有辦法,只有幾個高級將官,到範珂面前請戰,範珂見衆人氣憤難平的樣子,微微笑道:“衆位將軍,遼兵見我等不出城交戰,才做出這付樣子,誘我出城,要知城門有多大,恐怕我們剛出城,人家早又準備好了,咱們何必理他。”一員副將上前說道:“將軍,雖然如此,遼兵也太猖狂了,咱們也得教訓他一下才好,長長我軍士氣。”
範珂略一沉思,笑道:“也好,拿我弓箭來。”手下衛士,送過範珂專用弓箭,這弓是鐵胎弓,長約五尺,牛筋弦,沒有五石之力,休想拉開,範珂臂力沉雄,是宋軍有名的射手,他挑一支狼牙箭,略一瞄準,雙臂用力,將弓拉開,對準城下叫陣軍卒小頭目,右手一鬆,一支長箭,快如流星,射向城下,隨後又連抽兩支箭,射向城下。
這些叫城軍卒,本來在城下喊罵,看到城上範珂拉弓放箭,並不在意,因爲這些人都是久戰之士,知道弓箭一般射程不過百餘步而已,如今自己距城上將近二百步遠,別說箭射不到,即使射到了,所謂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稿,因而還手指城上,嘲笑不已,那知範珂天生臂力,箭出可達近三百步。這三支狼牙箭依次而來,風聲尖銳,遼軍知道壞事了,再想跑,那還來的及,三名軍卒應箭而倒,摔於馬下,其餘軍卒打馬如飛,跑回本隊,城上宋軍,都是歡呼不已。
耶律烏海暗罵軍卒飯桶,見折了三個軍兵,卻不動聲色,稍一示意,兩名軍校衝上前去,將逃回軍卒攔住,讓他們返回城下再罵,這些軍卒見傷了三名同僚,也有點害怕範珂神箭,但這兩名軍校,毫不放鬆,見軍卒不動,搶起手中長鞭,抽向最近的兩名騎兵,這些人知道兩名軍校是奉主帥之命而來,無奈之下,又撥馬回來,但這次卻不像前次那樣大膽,只是遠遠的望著城上叫罵,再不敢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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