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被他有理有據(jù)的話說的心虛理虧,心底更是一直清楚自己是在無理取鬧的。他說的認(rèn)真,手上的動作卻一點(diǎn)都不怠慢。她的身體漸漸全然酥麻溼潤,伸手摟住他抱著,默不吭聲。
容磊在她頸邊點(diǎn)點(diǎn)的親,尤覺不過癮,抱她起來坐在桌子上,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cè),他親密的吻溼溼的落下來,顧明珠招架,他也不用強(qiáng),她氣急敗壞的躲,他慢條斯理的追。
“這件做完了,給自己也做一件,恩?”容磊拉起婚紗的布料,玩笑的纏在她身上,貼著她耳邊,吹著氣,“我們結(jié)婚,住在一起。我每晚都能抱著你睡……”
顧明珠被他的溫柔挑逗的渾身乏力,無力的捶著他的肩,“壞蛋!誰要嫁給你這個壞蛋!”
“……我比較聽你叫我好哥哥……”容磊抱著溫香軟玉,得意的低笑。
顧明珠仰著頭難耐的喘氣。耳邊他繼續(xù)酥麻的吹氣,“Fay像你,是你妹妹,所以我對她好。就像容易,因爲(wèi)是你給我生的,所以我那麼喜歡他……知不知道?笨蛋!小笨豬!”
容磊和她臉對臉,鼻尖蹭鼻尖,“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抗在你一個人肩上,你有我,我能幫你分擔(dān)。甚至於你承擔(dān)不起的東西,只要你坦白的跟我說,你要什麼我都給你,知不知道?”
顧明珠意亂情迷,被他一連串的“知不知道”逼的連連點(diǎn)頭。她有些疲憊而又有些期待,他說的話她有些懂有些不懂,這樣的他她有些陌生又覺得熟悉。
容磊的手指遊弋的更加放肆,一層層的深入和攪動捏挑讓她幾乎尖叫出聲。身體好熱好軟,好像連帶理智也變得稀薄起來,交給他……就交給他好了!就像他此刻對自己做的……她只要跟隨著他就好。
半夜裡,她沉沉睡在身側(cè),容磊一眼不眨的看著她的恬靜睡顏,了無睡意。
不知道明天她會怎麼樣呢?會惱他麼——這個女人不算善良,但卻執(zhí)意的護(hù)著那些她想保護(hù)的人。
不過其實(shí)她也是護(hù)著他的,但是更爲(wèi)特殊些——就像他對容易說過的,生死與共,悲歡相同。
一念及此,他把她摟的更近些,用鼻尖輕輕蹭她柔嫩的臉頰。顧明珠本來白天就累壞了,剛纔又被他操練了一個多小時,此時睡的一點(diǎn)知覺都沒有。但他抱她,她卻會下意識的往他懷裡湊。
容磊覺得心裡很熱,爲(wèi)的是他終於能在這樣的一個夜裡,很坦然的對自己的心說:她愛我。
在不能安睡的夜裡,卻有一個人能讓你的心安寧。爲(wèi)了這樣的一個人,容磊願意付出所有。
“可是爲(wèi)什麼是楚楚姐姐……”Fay傷心的呢喃好像此時還在他耳邊迴旋,容磊摟緊懷裡的人,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我真的好不甘心……Kevin,爲(wèi)什麼是我姐姐,我、只要不是她……”路欣楠公司宿舍的採光相當(dāng)好,黃昏時分,屋裡滿是明亮飽滿的光。顧明珠和程光離開之後,滿室寂靜。Fay看著他,一度語無倫次。他很坦然的回望,不說話,於是她等到絕望,然後很絕望的掉淚。
那天在醫(yī)院裡,他接到電話,F(xiàn)ay的聲音也是前所未有的緊張,“Kevin,你在哪?”
“什麼事?”他看眼正在料理兒子的顧明珠,走到了病房的外面去接電話。
Fay沉默了一會兒,“我……我在醫(yī)院樓下,楚楚姐姐剛纔和我在一起,她接了個電話急急忙忙的走了,落了東西,我給她送來……我看到你了……是你嗎?”
“你在樓下等我,我馬上下來?!?
容磊猶豫了那麼片刻,要不要告訴顧明珠。但是最後他選擇了一個人面對。
醫(yī)院外面的咖啡廳,F(xiàn)ay聽了他說的話,表情只能用“不可置信”四個字來形容。
“我接受不了……”小姑娘忡愣的搖頭。
容磊嘆氣,“Fay,我以爲(wèi)我對你的心意你一直很清楚——我從來都把你當(dāng)做是妹妹。”
“可是你叫我回來!我以爲(wèi)……我以爲(wèi)你終於願意嘗試忘記過去……我以爲(wèi)我等到你了!”Fay很難過。
“是——那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我那時——情緒很糟糕,你的楚楚姐姐那時快把我逼瘋了。”容磊苦笑,“你不知道,我從一回來見到她第一面開始,就瘋了?!?
“我怎麼能不知道,你在澳洲的那六年也是瘋的,”Fay咬著脣忍住眼眶裡的淚,“我終於懂了,你爲(wèi)什麼念念不忘,原來她是楚楚姐姐……”
“暫時別告訴姐姐……不要告訴她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沒辦法面對她。”兩人相對無言了好久,F(xiàn)ay最終這樣對他說。一瞬間,她好像成熟憔悴了很多。
容磊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但是此刻說什麼也都是枉然,所以他沉默。
Fay的臉有些慘白,好像是與自己的心做著搏鬥般,她猶猶豫豫,“你們兩個……現(xiàn)在關(guān)係好嗎?”
“她怎麼想我不能完全知曉。在我的話,我不能要求更多了。”容磊很簡單的說。避免刺激她的同時,也堅(jiān)定的說出了自己的立場。
Fay果然不再多問。
氣氛一時尷尬。
容磊看了看錶,對面的人細(xì)心的察覺,“姐姐在等你,那你先去吧。Kevin……我知道這樣不對,也沒用……但是,你給我點(diǎn)時間想想。畢竟我喜歡了你那麼久?!盕ay的聲音很輕很痛。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一切如常。
三人一起出門,車庫裡,容磊的車停在顧明珠的車前面,他先上車,綁好安全帶發(fā)動了車子,忽然把車窗降下來,喊後面的人。
顧明珠把一大早不知道爲(wèi)了什麼又在彆扭的兒子塞進(jìn)副駕駛,小跑步過來,“什麼事?”
“今天會很忙嗎?”
“還行吧,你有什麼事要我去辦?”
“不是我,是阮夏。昨天晚上她說她要找你談?wù)劇!?
“昨晚你爲(wèi)什麼不說?!”顧明珠瞪大了眼睛。
容磊一隻手閒適的搭在車窗上,看她表情有些冷,他伸手捏捏她下巴,答非所問,“小豬,我的部分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你去和她談?wù)?,把你的這部分處理好。如果你覺得處理不好,可以來找我。記住,對你,我一直在?!?
他話有些深,顧明珠有些蒙,“容磊,你到底和她說什麼了?!”
“你去找她就知道了。”容磊捏緊她下巴,拉過來親了一口,發(fā)動車子走了。
顧明珠在原地站著,發(fā)愣,直到容易叫她她纔回神。等把送了容易去學(xué)校,她連公司都來不及回,直接去找阮夏。
阮夏昨晚大概沒睡好,眼睛下面兩個黑眼圈明晃晃的掛著,面部表情也有些僵硬。看到顧明珠來,她還是像以前那樣歡喜,忙裡忙外的給她泡茶拿零食。
顧明珠不知道容磊到底和阮夏談了什麼,談了多少。她試探性的斂了笑容,輕聲說:“容磊叫我來的。”
阮夏果然一下子不對勁了,笑容苦澀無比。
“小夏?”顧明珠心裡有很不好的預(yù)感。
“姐,”阮夏的笑容恍惚起來,“對不起,我讓你煩惱了?!?
“我……我跟Kevin什麼也沒有。從頭到尾,他當(dāng)我是妹妹,我一廂情願,就這樣。”
“小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誰告訴你的?”顧明珠打斷她的話。
“那天你落了PDA在咖啡廳,我給你送出去沒追上你。我怕你出什麼事,就跟了來。我到醫(yī)院的時候,正好看到Kevin摟著你進(jìn)去……我給他打電話,問他。後來他出來見我,是他告訴我的?!比钕牡χ?,彷彿那段回憶很美好似的。
顧明珠比誰都瞭解這個小姑娘,她看得懂此刻她眼裡強(qiáng)忍的悲傷??墒羌热蝗堇谝呀?jīng)把她們兩個推到了這一步,她也不能再後退了。握緊拳頭,她沉吟片刻,“小夏,姐姐這次、對不住你了。”
阮夏還是勉強(qiáng)笑著,搖搖頭,“姐,沒有。不是你不對,”
“其實(shí)……現(xiàn)在想想,我早該猜到的。你們認(rèn)識,況且,除了你,誰還能配得上Kevin呢,誰配讓他受那樣子的煎熬,還始終深愛,念念不忘?”
“姐姐,我們之中沒有誰不對。你也不要覺得我可憐,我還好,雖然真的很難過,但是已經(jīng)完全想通了。給我點(diǎn)時間療傷,我會恢復(fù)的很好。”
顧明珠看著她,自嘲的笑了笑,“我一直想保護(hù)你,到頭來我自己傷害的你最深。小夏,我對不起阮姨和你媽媽,也對不起外婆。”
提起了逝去的媽媽和外婆,阮夏再也裝不了堅(jiān)強(qiáng),先是眼眶微紅,然後便滴滴答答的落淚——有種被全世界拋棄了的無助悲傷。
顧明珠拉她靠過來,姐妹兩並肩坐在沙發(fā)上,阮夏倚著她的肩哭,她拍著阮夏的手,一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