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大概有十來分鐘的樣子,姬春突然聽到一陣尖利的電鑽聲響起,緊接著又是“噗通”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倒塌了的聲音在盜洞裡迴盪。
“不好!表叔兒還在裡面呢!”
姬春還以爲整個盜洞坍塌下來了呢!著急的他趕緊往裡面爬,剛爬進去幾米遠,昏暗中姬春看到項莊正艱難地從洞裡往外爬呢!他就急忙倒著往後退。
項莊的頭剛探出洞口,姬春差點兒驚叫出來。只見表叔臉上面無人色,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沁溼透了。
項莊脫下防毒面罩,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姬春急得拿著衣服給他在旁邊猛扇風,過了好一陣子,項莊纔有氣無力地說道:“春兒,你再下去一趟。”
姬春可能也已經是筋疲力盡了,他還以爲表叔讓他繼續往裡面挖呢?
“叔兒,要不我們休息休息,明天再幹吧?”
項莊斷斷續續地說:“不,不用挖了,我,我已經找到了。就,就在洞口不遠處,你進去把它拿出來就行了。剛纔我實在是撐不住了,不然就把它帶出來了。”
說完,項莊就仰面四腳八叉地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累是肯定累,憋氣也肯定是憋氣。
但讓項莊如此狼狽不堪、面無血色的並非這些。
而是剛纔在盜洞的最裡面,項莊看到了他有生以來最爲恐怖,也最壯麗的場景。
連他自己都不願再複述自己剛纔所看到的那一幕。
他可能也不會告訴姬春,自己在盜洞最裡面看到了些什麼。
項莊心想以自己的心智和定力,都花了那麼長的時間才勉強拋除人性所固有的慾望與貪念,全身退出盜洞。那年紀輕輕的姬春面對那些誘惑,他能頂得住嗎?
就在一個多鐘頭前,項莊很快就爬到了盜洞盡頭。
他先是用那把有著鋒利前刃的軍用鐵鍬鏟了幾下,還是根本鏟不動。
項莊斜轉過身子,把鐵鍬放到身後,艱難地拉出那支電鑽。
這個時候,這個進口的傢伙派上了用場。在強力衝擊下,那土夯實的地方很快就被項莊鑽出了幾個大窟窿。
項莊又換手拿過鐵鍬,用盡力氣朝前頭猛力鏟去。纔是第四鏟,就聽到一聲巨響,那堵土牆就轟然倒塌。
項莊閉上嘴眼等了一陣子,等到灰塵散落的差不多了,他纔打開手電筒往裡面張望。
隨著手電筒的光柱,呈現在項莊眼前的是一片令人歎爲觀止的蔚爲壯觀場面……
已經坍塌了的厚厚土牆後面,是一個大約三米見方的密室。
手電光一照,密室內的擺設隱約可見。
項莊從剛纔的驚恐中逐漸恢復了平靜,他脧了一眼密室,自己估摸了一下,這個密室高約一米,三米見方,北側有一尊座北面南的漢白玉臥佛。
臥佛面帶慈祥而又坦然的微笑,似乎對項莊這個突如其來的闖出者沒有絲毫驚訝。
再往漢白玉臥佛的前面一看,項莊的雙腿不由得一軟,幾乎癱坐在密室的地上。
臥佛對面擺放一個大約17至18釐米高的銅製大鼎,一雙早已風化成骨骷嶙峋狀的手,似乎還在緊緊抓著那支銅鼎不放。手後面是一個身著不知哪個朝代衣裝的骷髏架。項莊再往旁邊一看,密室的地下還橫七豎八地躺著三具風乾的屍體。
藉著手電筒的亮光,項莊膽戰心驚、小心翼翼地邁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踩上地下的屍體。
密室中間凌亂地散落著幾件銅製法器、10多個瓷盤,法器下面有水晶珠、小件玉器、小玉獸等……除了這些,還有若干件項莊說不清名稱的小物件。
密室的地板平整而又結實,好像也是粘土夯成。
除去項莊費盡力氣打通的這堵牆壁,餘下的三面牆壁平滑無物。
項莊提著膽子錯步來到臥佛的對面,就是密室的南牆。
他準備靠牆稍息一下穩穩神,然後就趕緊爬出盜洞。
就在他剛剛靠到密室南牆的一瞬間,也不知他觸動了牆體上的什麼機關,只聽得轟隆隆一陣響動,那堵原本平整如鏡的密室南牆,卻突然裂開了一道二尺左右的大縫隙。
項莊差一點就仰面倒進縫隙中,手中的電筒也驚落到密室的另一邊。
項莊連滾帶爬地摸到手電筒,他裝著膽子順著電筒的光柱往南牆那道縫隙裡一看,不由得頓時驚呆了。
光柱之下,項莊看到了一個他自己都根本無法相信的奇異世界……
正當項莊目瞪口呆之時,突然,從南牆上裂開的那道縫隙裡吹過來一股強勁地陰風,一下子就把項莊吹倒在地。
等到他再次爬起身,卻眼睜睜地看著南牆上那道縫隙遽然喀喇喇一陣響聲,又自己合攏如初。
項莊還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看那堵南牆,依然是平整如初。
難道是自己剛纔看花了眼,抑或是在做夢?
爬出盜洞前,項莊是閉著眼睛,顫抖著伸出自己的雙手,勉強趴啦來開那些一碰就散架的骷髏,取出那件青銅鼎的。
叔侄兒倆人休養生息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項莊和姬春又花了差不多一個上午的時間,把那個盜洞一點一點恢復好,直到從外面看不出什麼異常了,才把原先那家施工隊又請回來。
接下來的過程就比較順利了,從施工隊進場施工,到西偏房竣工驗收,僅僅用了三天半時間。
結賬時項莊多付了工頭九千塊錢,但那個工頭怎麼都無法理解,主兒家爲啥要把地基打得那麼深那麼滿還神經病似兒的打上那麼多鋼筋,又灌籃了那麼厚的水泥。
竊喜著的工頭數著那多出來的一沓錢,心裡暗罵項莊:“真是個傻冒,冤枉多花幾千塊!”
施工隊的這幫人哪裡會知道,就在他們進場施工前的五天時間裡,老宅西偏房地基下面,項莊和姬春卻經歷了那麼大一場驚心動魄的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