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貝爾,我親愛的兄弟,我看見你的戰報了。我建議你處罰該死的統計官,他把我們和清國人的數據做反了,竟然犯了如此低級的錯誤,我猜他一定是在工作的時候一定是偷偷喝酒了。”孤拔和阿貝爾關係不錯,一見他走進自己的軍帳便笑著朝他打招呼。阿貝爾漲紅著臉,解下自己腰間代表軍人榮耀的軍刀,雙手緊緊的攥著刀鞘。良久終於又慢慢鬆開,上前兩步將軍刀放在孤拔的桌子上,狠狠的看了眼終於又無力的退後。“他們沒有錯,他們的數據並沒有錯。”阿貝爾整個人像脫力了一樣。孤拔緊緊的盯著李維耶的臉良久,又看看桌上的上校軍刀。不敢相信的道“阿貝爾,如果這是一個玩笑,那麼我認爲軍人不應該以這樣的方式開玩笑。”孤拔還是認爲這是一個玩笑。因爲他接到的戰報數據是戰鬥死傷一千三百六十二人,潰敗踐踏死亡人數四百三十七人。而清國軍隊傷亡人數爲零。這怎麼可能。孤拔看見戰報時真以爲是統計官把雙方數據寫反了,爲此他還打開了一瓶香檳,自斟自飲爲親愛的戰友慶祝了一番。而如今看阿貝爾的表現,內心一種不祥的預感正在蔓延,但他依然不敢相信。“清國人擁有機槍,擁有很多機槍。他們挖掘了很多散兵坑。他們躲在散兵坑裡射擊,我們的戰士無法向他們射擊。”高盧人的驕傲讓他無法再說下去,他準備好了接收懲罰。良久無聲“你去找軍紀官布隆,先,先這樣吧。”待李維耶出去良久孤拔緩緩的站起身,走到軍帳門口又慢慢的折回桌旁抓起李維耶的軍刀口中喃喃“清國軍隊,清國軍隊?這樣的對手,也許我真的該重視起來。”孤拔大步走到帳口“傳令兵!傳令兵!命令全軍戒備駐紮,等待後方輜重部隊。令沃茲上尉去接應後方重炮兵團。”
軍機處收到了府裡大捷的消息戰報,要不是奕欣和李鴻章提前收到了馮子材的軍報,馮子材就差賭咒發誓說戰報數字的真實性,奕欣和李鴻章如何也不敢把他們眼中這種冒功虛報的戰報放在光緒案頭。
光緒正逐字逐句的反覆閱讀戰報,他雖然知道歐洲是在一戰以後才真正認識機槍這個殺戮機器,但是皇家陸軍初戰就給他那麼大的驚喜,光緒也不由得興奮。皇家陸軍竟然在越南打出這樣的大勝。“擬旨,讓佟贊上報所有有功將士!令央報把戰報發表出去。”光緒想了了想“讓那些報社派遣些記者去前線隨軍。另外允許民營報紙記者也可跟前線,但不允許在軍內居住。”
戰報發表出去變成了0比2300瞬間中外大譁,起初當然是沒人相信這樣的數據,雖然不敢明言,但滿北京都在悄悄的討論前線虛報戰功,甚至有傳言更是殺良冒功。直到外國報紙也把這場戰鬥刊登出來,一時間舉國大譁,北京的老少爺們兒才終於相信清國真的在越南大捷。
美國報紙刊登的數據是0比2000報紙批頭便是黃種人的崛起。英國報紙則的標題是歡迎亞洲人進入世界大國舞臺。而德國報紙比較過分,首先把戰報誇大到0比4000並嘲笑道“這是自普法戰爭以來高盧人最盛大的郊遊,文中嘲笑法國人每次郊遊的悲慘結果,並‘好心的提醒’法國人最好就待在院子裡,別到處郊遊。否則法國會變成真正的女兒國。”
先不說國內舉國歡騰說老將馮子材一路撤回城內,安撫全軍休整。可馮老將軍可卻哪裡敢閤眼,畢竟他可從來就沒有信任過這些親兒子,畢竟沒聽說過哪個百年以上王朝的親兒子能有戰鬥力的。老將軍退回城內立刻便將劉永福召進城內,對外說是研究下一步的戰鬥部署,實則挑選精壯準備斷後,按照馮老將軍的想法,只要皇家陸軍能夠拖延一時半刻,自己便可以率領大軍退往雲南。一回到本國,將士們保家衛國的士氣便能激發出來,一面又有主場優勢。再有便是可以憑藉十萬大山與法國人周旋。劉永福走後,老將軍執筆親自給雲南總督岑毓英書信一封,希望他能派兵接應大軍,併爲大軍準備給養。
提到這位岑總督,可算是晚清官場的典型官員形象。吃、拿、卡、要,一樣不差。冰、碳、別、年四敬一樣不缺。可你要說他是貪官?那可真算是冤枉,只是晚清官場人人如此,不隨大流根本無法融入這個體系中來,想要升官那更是萬萬不能的。這位岑總督在雲南練新軍、辦工廠、興教育。劉永福初期剛剛入越與法軍對抗,就是這位岑總督在背後暗暗支持。每月暗助劉永福軍餉5000兩以作爲餉需,又撥賞銀2萬兩與劉軍。把滇軍自鑄的開花大炮,鏟去字跡,送給劉軍20餘尊。還把派遣出關的滇軍,將旗幟號衣收回,讓劉永福派人管帶,餉銀、軍火仍然由滇省供給。 可以說是要人給人要錢給錢。否則光憑劉永福這支流浪軍,如何能和窮兇極惡的法國人周旋如此之久。不過這些銀錢可都是他和雲貴兩省掏的,嚴格來說這些錢也並不怎麼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