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胤禵的個性,任由他抱著,聲音平靜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一直都知道。可我還是要跟你說聲抱歉。十四爺,相識多年,我一直都把你當成好朋友,除此之外,別無其它。”
“你心裡愛的依然是十三哥。”胤禵扶著我的肩膀,哀傷的問道。
我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爲什麼!”胤禵禁不住大聲的喊叫,推開我,煩躁的在屋內走來走去,不解的喊叫道:“以前的十三哥,身份貴重,瀟灑不羈,你喜歡他,我還可以理解。可現在的他,被圈禁在這裡,每日鬱鬱寡歡,簡直就是個活死人,這樣的男人,值得你愛嗎?”
我對胤禵的暴跳如雷視若無睹,聲音平淡的說道:“你終究還是不瞭解我。如果我看中的只是身份地位,那我現在已經是蒙古王妃了,又怎麼會在這裡?”
胤禵上前抓住我的手臂,眼神中留露出一絲狠絕:“我根本不需要徵得你的同意,我若想帶你走,你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我知道。”看著胤禵,心中沒有一絲畏懼,“只不過你帶走的只是我的軀殼,我的心在這裡,即使將來我死了,我的靈魂也會回來這裡。”用力一根一根的掰開胤禵的手指,“在這個世界上,權利的確可以操控很多東西,但唯一操控不了的就是人的心。”
胤禵的眼淚在一瞬間滑落,雙眸中透漏出無限的哀傷,這是我第二次看見他在我面前流淚,心中有些不忍,幾次想說些什麼,卻最終沒有開口。咬緊雙脣,狠了狠心,轉身離開。
我按照原路返回了夾蜂道,本來歡愉的心情再見過胤禵後變的很糟糕,回來後,只是吩咐錫蘭準備晚膳,自己則坐在院中發呆,腦海中不時地閃現出胤禵哀絕的神情。
夕陽褪去,夜幕悄然降臨,皎潔的月光灑滿大地,錫蘭和小德子已經把膳食,還有月餅全都擺到了石桌上,可我的心情,卻依然沒有恢復。
“在想什麼呢?發了一天的呆。”胤祥從後面抱著我,輕聲問道。
我忙收斂情緒,轉身微笑著說:“沒什麼。”起身拉著胤祥的手,“走吧,我們一起過節。”
我和他一起來到院內的石桌前,小德子和錫蘭看見我們,一起躬身行禮道:“十三爺吉祥!月姑娘吉祥!”
“得了,得了!咱們主僕也算是同甘苦,共患難,今天過節,就別立那麼多規矩了,一起上桌吃吧!”
小德子和錫蘭幾乎一口同聲道:“奴才不敢!”
“你們……”我心中有些不高興,正摩拳擦掌的準備給洗腦。
胤祥攔住我的話頭,搖頭道:“月兒,算了吧,就算勉強他們坐上來,他們也是坐立不安的。”我聽後也不再勉強,只好應允。
晚膳後,我和胤祥依偎在一起,擡頭看著夜空。月亮悄悄地上來了,就像一輪銀盤,鑲嵌在深藍色的夜空上。皎潔的月光靜靜的灑下來,整個世界好像都沉浸在銀色的海洋裡。
“阿嚏!”鼻子癢癢的,重重的打了個噴嚏。
胤祥握住我的手,關切的問:“月兒,你是不是很冷,手冰涼冰涼的。”
“有點。”情不自禁的緊了緊臂膀。
胤祥伸手摟住我,輕聲道:“那咱們進房間吧。”我點點頭,胤祥扶著我,一起走進房間。
房間內,胤祥點燃燭火,倒了杯熱水遞到我手裡:“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我伸手接過熱水,默默的喝了起來。不經意間轉頭看到胤祥,只見他眼神複雜的看著我,似乎有很多話,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的樣子。心中奇怪,放下茶杯看向胤祥問道:“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胤祥緊皺雙眉,好一會兒才猶猶豫豫的問道:“今天晌午的時候,我讓小德子找你一起用午膳,你不在,上哪去了?”似乎怕我不高興,不等我回答,便忙著說,“你可以不說的,我沒有監視你的意思。”
我看著胤祥,搖搖頭:“我沒有那樣想,你關心我嘛,自然會注意我的行蹤。”雙手不停的揉搓的茶杯,有些侷促的回答,“我今天去見了十四爺。”
“老十四?”胤祥有些吃驚,難以置信道:“你怎麼見到他的?”
“從側院的后角門可以出去。”我輕聲回答。
胤祥點點頭,起身走到窗邊,故作淡然道:“他找你有事嗎?”背在身後的雙手不停的緊握鬆開顯示出他如今忐忑的心情。
“沒什麼,只是來看看是不是我。”輕輕的一句話,從喉間飄出,顯得那麼的不在意。胤祥沒有說話,只是呆呆的站著。我起身走到他的身邊,看著他詢問道:“我以前送你的荷包呢?”
胤祥轉頭愣愣的看看我,解開衣襟釦子,從懷裡掏出一個湖藍色繡著梅花的舊荷包遞給我。
從胤祥掏荷包的動作,看得出他對荷包很珍視。我伸手接過荷包,微笑著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的同心結。
胤祥疑惑道:“這是……”
“同心結呀!這都看不出來?”我高舉著,在胤祥眼前不住的搖晃。
胤祥點頭道:“我知道這是同心結,可怎麼是黑色的?”
“這是用你和我的頭髮編成的,比起紅色的絲線更具有象徵意義,預示著白頭偕老,永結同心。”我深情款款的解釋著,順手將同心結放進了荷包裡,重新遞給胤祥,笑著道:“好了,如今你的情,我的心都在這個荷包裡了,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胤祥沒有接過荷包,而是連著我的手一起握在掌心,滿目柔情的看著我:“放心,這個荷包我一定愛若性命,不!他比我的性命還要珍貴!”順手將我摟進懷裡,“月兒,胤祥今生決不負你!”
我靠在胤祥寬闊的懷抱中,滿懷幸福的“嗯”了一聲。
胤祥用手輕輕挑起我的下巴,深深的吻了下去,我情不自禁的閉上眼請,盡情的享受這一刻的甜蜜。直到肺中的呼吸全部耗盡,我們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對方的紅脣。
我和胤祥目目相視,都微微有些氣喘,胤祥擡起右手不停的撫摸著我的臉龐,他的手像涵著輕微的電流,使得我全身酥麻,最後他在我的額頭留下一個淺淺的吻,然後輕聲央求道:“月兒,今天晚上不要走了好嗎?”
胤祥話中的深意我自然聽得出,可我卻沒有絲毫推拒的意思,更不會感到尷尬,經過這麼多的風浪,我們在彼此心中都佔有不可替代的地位,既然已經如此相愛,那麼靈與肉的結合,也不過是順理成章罷了。
我微微一笑,伸手攔住胤祥的脖子,主動親吻了他的嘴脣,用行動告訴他我的答案。
胤祥似乎察覺到我的應允,雙手將我摟得更緊,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忽然間,雙腳一空,胤祥竟打橫將我抱起,慢慢的走到牀邊,輕輕的將我放下,反手放下帷帳。
帷帳內,胤祥的雙手在我的周身不住的遊走,周身滾燙,身上的激情被一寸寸的點燃,反手摟上胤祥的脖子,努力迎合著他。
胤祥熟練的褪下我所有的衣衫,肉體的碰撞更激發了我們心中埋藏的最原始的慾望。
痛,下身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身體也條件反射似的一陣顫抖。胤祥似乎察覺到了,動作輕柔了許多。
房間內燭光搖曳,帷帳裡春光旖旎。激情過後,我們都大汗淋漓,胤祥似乎還是很興奮,摟住我的肩膀,嘴裡不住的說道:“月兒,你終於屬於我了,完完全全屬於我了,我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我擁有著全世界最好的女人!”
我靠在胤祥懷裡,附和著說道:“是的,我是你的,我的心,我的人都是你的。”
黎明的曙光透過窗櫺射了進來,睜開懵鬆的睡眼,伸手摸向身邊,空空的。扭臉瞧瞧,沒人?心中奇怪,起身披上外罩,推開窗戶,向外看時,只見胤祥蹲在地上,雙手不住的動著,不知在忙些什麼。
“胤祥,你在做什麼?”壓不住心頭的疑惑,開口問道。
胤祥聽到聲音,起身衝我招招手,笑容滿面道:“月兒,來!”
我眼含迷茫的看著他,轉身走出了房間,胤祥迎過來握著我的手,笑著要求道:“閉上眼睛!”
“你到底搞什麼鬼?”嘴上雖然埋怨,但還是聽話的閉上了眼睛,任由他牽著我的手向前慢慢走著。
沒走幾步便停了下來,胤祥在我身邊,柔聲說道:“月兒,現在的我什麼都給不了你了,確還是自私的選擇在這個時候讓你跟了我,心中真是說不出的愧疚,所以我送了件東西給你,睜開眼睛看看吧。”
我緩緩睜開眼睛,只見地上擺放著無數的石子,它們組合在一起砌成八個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眼淚在一瞬間溢出眼眶,轉身抱住胤祥,靜靜的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柔情似水道:“胤祥,有了你這八個字,我便已經足夠。”
胤祥反手圍住我的腰身,同樣深情的說道:“胤祥何其有幸,今生有你相伴!”
清晨的陽光灑向大地,暖暖的照在我們身上,心情愜意而溫和,原來知足這麼容易,幸福這麼簡單!
幸福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一轉眼又是半年。夏日炎炎,夾蜂道因爲地勢較低,入夏之後就像個大蒸籠一樣,讓人片刻都呆不住,還好胤禛時不時的會派人送些冰塊過來,玉峰也常常會打發人送些消暑的東西,滾燙的夏日也就沒想象的那麼難熬了。
“小姐。”耳邊傳來錫蘭輕柔的聲音。
我擡起頭,睡眼朦朧的看著她:“有什麼事嗎?”
錫蘭笑著說:“沒什麼,奴婢是想說,小姐要是困了,就回房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