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語冷笑一聲,用力的撞向面前男人的鼻子。
男人鬆開手,捂住自己的鼻子,顯然被激怒了,“臭表子!敢動老子?”
他一腳踢在了江暮語的肚子上,她嗚咽一聲,脊背弓成彎蝦似的。男人這一下沒用盡全力,還是保留的了,但是江暮語身上帶傷,這下簡直是雪上加霜。
疼。
江暮語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在疼,喉間甚至涌上來一股鐵鏽味,又被她壓了回去。
“你小心點,別看她受傷著呢嘛。”另外一個男人阻攔,“要是死了怎麼辦?”
“麻的!”男人啐了一口,“真憋氣,我沒下死手,最多昏迷,還省心,你到底上不上,都過去多久了?”
另外一個男人躊躇了一會兒,還是動作了。
江暮語心立刻沉了下去。
一開始兩人動作還是算溫柔,但江暮語一直掙扎,兩人頓時加大了力道。
江暮語體質(zhì)算好,但一個弱女子怎麼也比不過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沒再多廢什麼力氣,就把江暮語牢牢的桎梏在牀上。
另外一個男人不客氣的欺身壓了上來,雙腿死死的卡著江暮語的大腿。
她覺得自己的腿幾乎要被壓斷了。
“怎麼,不動了?”男人嗤笑一聲,“繼續(xù)踢啊。”
江暮語眼睛通紅,“你麻!”
聽到一聲清脆的響聲,男人在解皮帶,惡意的笑著說,“我看你等下怎麼哭。”
“煞筆!給我滾開!”江暮語從小到大的髒話恐怕都沒今天多,“滾!”
可惜她完全不能動,上下都被死死的禁錮,襯衫被人從裙子裡扯出,露出纖細的腰肢,釦子崩飛,大片肌膚暴露在空氣當中,冰冷一片。
不到絕境,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潛力。
江暮語此刻就覺得自己像是被打了十針腎上腺素,身上的疼痛也彷彿消失了,她手掌翻轉(zhuǎn),手指上的戒指在男人的手背上用力的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男人頓時吃痛鬆開手。
她轉(zhuǎn)頭咬住壓在她身上的人的脖子,像是要咬下一口肉似的。
兩個男人被惹怒,掄起拳頭就嚮往她身上砸。
正在這個時候,門被重重的踢開,“哐”的一聲砸在了牆上,搖搖欲墜,隨之而來的兩道亮光。
長期處於黑暗當中,突然出現(xiàn)亮光,幾人都忍不住瞇了瞇眼。
破門而入的敘南博面沉如水,當他看到傷痕累累被人死死壓住的江暮語時,臉色更加難看,沉到不能再沉。
整個心臟像是被人死死的掐住,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兩個男人沒反應過來,敘南博幾步上前,直接一腳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臉上,然後用力的掐住他的脖子,另外一隻手握拳一拳一拳的砸在男人的臉上。
男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臉漲的通紅,滿臉是血,只能無力的哀嚎。
江暮語在絕望之際,一束光照了進來,在滿是血腥味的空氣裡,她敏銳的捕捉到敘南博的味道。
那是她熟悉的、安心的味道。
“老大!老大!”末風慌了,怕人給硬生生打死,趕緊上來拉人,“不能出人命!人要死了!”
但他怎麼可能拉的住暴怒的敘南博,他用盡了全力,底下的人早就沒了聲音。
“老大,老大,嫂子還躺著呢,我們趕緊送嫂子去醫(yī)院吧!”末風大聲喊,就算拉回了些敘南博的理智。
敘南博停下手裡的動作。
他喘著粗氣,來到江暮語身邊,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已經(jīng)滲血的傷口,烏青的嘴角。
敘南博眼底又黑又沉,聲音冷的似冰窟,“擔架。”
等江暮語被搬到擔架上的時候,衆(zhòng)人才發(fā)現(xiàn)她一直攥著敘南博的衣角。
“……他們……沒碰我。”江暮語努力睜大眼,斷斷續(xù)續(xù)的說,“我……我還很乾淨……”
說完兩句話,她就開始用力的咳嗽。
敘南博像是被人在心臟上狠狠的打了一拳,又酸又疼又麻,疼到無法呼吸。
“我知道。”敘南博在她額角落下一個親吻,聲音低啞的不行。
江暮語鬆口氣,眼前頓時一黑,失去了意識。
她本來就沒什麼力氣了,在看到敘南博以後情緒波動大,已經(jīng)堅持不住了。醫(yī)護人員把江暮語擡上救護車,敘南博坐在她身邊,掌心還有江暮語的溫度。
敘南博看著面前渾身是傷的江暮語,語氣艱澀的問:“她……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還不確定。”醫(yī)護人員動作麻利的給江暮語戴上氧氣罩,“還要回去看看檢查結(jié)果怎麼樣。”
敘南博嗯了一聲,眼神錯也不錯的盯著江暮語。
救護車一路疾馳,快到北城最好的醫(yī)院的時候,敘南博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電話,沒說話。
電話那頭的末風格外的小心翼翼,現(xiàn)在的敘南博就是一個裝滿了**的**包,只要一點火花,立刻就爆炸:“老大,人已經(jīng)送到警局了。”
但出乎末風意料的是,敘南博沒什麼多餘的情緒,只語氣低沉了些:“嗯。”
末風嚥了咽口水,“接下來怎麼辦?”
“先讓他們在裡面多呆幾天。”敘南博說,“任何人都不能去看也不許保釋,這段時間的所有工作都先推掉。”
“我明白了!”末風立刻回答。
一到醫(yī)院,江暮語立刻被送到了搶救室,敘南博坐在手術(shù)室外的長椅上,腰背挺的筆直,雙手放在膝蓋上,肌肉緊繃。
這是他第二次在手術(shù)室外等著江暮語出來。
他沒有保護好她。
敘南博很少後悔,但此刻他心又酸又疼,爲什麼,爲什麼當時沒有派人跟著江暮語,爲什麼沒處理好尾巴,爲什麼又害的江暮語受傷。
他抽出一根香菸點燃,尼古丁吸入肺裡,勉強讓他鎮(zhèn)定了些。
“先生,醫(yī)院不允許抽菸。”
護士小心翼翼的提醒。
“不好意思。”敘南博掐滅香菸,心慌的不行,站起來走了兩步又坐下了。
很快,接到消息的江志林和奚美珍都來了,敘老爺子來的稍晚了一些,等他到的時候手術(shù)室外奚美珍已經(jīng)哭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