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菲菲出了醫(yī)院,走到離醫(yī)院不遠的一個角落裡,給一個人打了電話。
對方?jīng)]有立刻接起,她聽著電話那頭的鈴聲,焦躁的來回走動。
“親愛的,怎麼了?”
對方終於接起了電話,賀菲菲用力的咬了下下脣,竭力讓自己的聲音沒什麼異常:“我想你了,給你打個電話聽聽你的聲音,對了你前兩天說要處理的事處理好了嗎?”
“當然處理好了,”對方笑了一聲,“我這幾天要幫著家裡處理公司的事情,我們可能暫時不能見面了。”
“我知道了。”賀菲菲用力的抓了抓頭髮,“你去忙吧,我先掛了。”
賀菲菲茫然無措的站在原地,緊張的咬著指甲,江暮語離開的公司之後,她給男朋友打了一個電話,無意提到了江暮語要回到北城的消息,結(jié)果一個小時以後江暮語就出了車禍。
她不願意懷疑自己的男朋友。
可事情太巧合了,巧合到讓她害怕,公司裡的人並沒有像她那樣清楚江暮語的行程,畢竟當時江暮語要回趟酒店的事情只有她知道,對方時間卡的太巧了。
想起男朋友的身份,賀菲菲的眉頭死死的擰在一起。
該不該說,該怎麼說。
賀菲菲腦子亂糟糟的。
……
江暮語一連在醫(yī)院住了將近兩個星期的醫(yī)院。
住院期間,敘南博連文件都不讓江暮語看,江志林和奚美珍也不跟她說半句公司的事情,最後只能舒舒服服的在醫(yī)院做了兩個星期的鹹魚。
在老醫(yī)生終於開口讓江暮語出院,她幾乎是跳著換上了常服,回到了闊別已久的芳華苑。
因爲怕回到江家會被一直逼著喝補湯,江暮語堅決的回了芳華苑,奚美珍拗不過她,只能往冰箱塞裡一堆又一堆的補品,囑咐了大半天,才被江志林拉了回去。
敘南博眼裡帶笑,看著江暮語軟綿綿的趴在沙發(fā)上。
江暮語家教很好,在他面前也一直是很有儀態(tài),從來不會做出這種放鬆的姿勢,但在醫(yī)院的這段時間日夜相處下來,兩個人的距離明顯的拉近了。
他也看到了更多的江暮語未曾表現(xiàn)出來的可愛與嬌憨。
那些藏在盔甲之下的美好一點點的展現(xiàn)在他眼前。
就像一顆絢爛的星球,每當以爲已經(jīng)看遍了這上面的美好,結(jié)果星球調(diào)皮的轉(zhuǎn)個角度,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有這麼多沒有看到的、欣賞過的美麗。
敘南博心想自己是完了。
被面前的這個女人牢牢的套住。
江暮語坐在沙發(fā)一角,懶洋洋的把腦袋靠在沙發(fā)背上,敘南博站在沙發(fā)後面,彎下腰,手捧著江暮語線條優(yōu)美的臉頰。
她一愣,下意識擡眼往上看。
敘南博的吻猝不及防的落下。
這個吻很溫柔,只是一個蜻蜓點水般的輕吻,但江暮語莫名的紅了臉頰。
“你怎麼突然……”
敘南博環(huán)住江暮語的肩膀,頭埋在她的頸窩,看不清表情。這個動作並不舒服,但敘南博顯然不想換。
“幸好你回來了……”敘南博低低的說。
江暮語嘴角微微彎起,心像是被一汪溫泉輕柔的包裹了起來,“我也很慶幸你及時找到了我。”
敘南博擡起頭,從沙發(fā)背後走出來,單膝跪在她的面前,握著她的右手,甩出一個**:“我能找到你,是因爲我在這裡裝裡微型定位器。”
他指了指那枚結(jié)婚戒指。
江暮語很詫異,視線落在那枚戒指上,“定位器?”
敘南博嗯了一聲,“這種定位器是軍方的,只有一毫米大,是最新研製出來的,我認識幾個人,拿到了最新研究成果。”
江暮語這才知道戒指上居然裝了定位器,她愣了幾秒才問:“你什麼時候裝的?”
“……很早。”敘南博說的很艱難,其實是在結(jié)婚之前就已經(jīng)裝上了,當時他懷疑江家和他弟弟的死有關(guān),想要藉著江暮語的行蹤查查看,於是在婚戒裡裝了定位器,“我只是怕你出事。”
他還是隱瞞了一些,但現(xiàn)在他弟弟的死還沒查清楚,敘南錫還是不想讓江暮語知道太多。
這件事畢竟牽扯到了江家。
江暮語剛知道的時候不是不生氣的,畢竟誰都不想被人天天盯著自己的行蹤,於是她柳眉倒豎,質(zhì)問敘南博:“你查過幾次我的行蹤?”
“之前都沒有查,就這次查了。”之前江暮語根本不在意這枚婚戒,定位器也一直沒派上用場,後來兩個人真正在一起了,敘南博也沒打算再用,但沒想到出了那樣的事情。
江暮語知道敘南博既然把定位器的事情告訴她了,也就不會再隱瞞更多。
“但是我希望你還是繼續(xù)戴著它。”敘南博和江暮語十指交握,那枚戒指就在兩個人之間,“至少我能安心。”
自從江暮語出事以後,敘南博幾乎是寸步不離,即使是有事必須要離開,也要派人陪著江暮語。
敘南博很高,即使是單膝下跪,視線和江暮語也是平行的,他看向江暮語的眼神又黑又亮,裡面滿滿都是她。
“你保證平時不會看我的定位?”江暮語問。
“我保證。”
“那就勉強答應(yīng)你吧。”江暮語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眼裡都是笑。
江暮語剛出院,雖然每天按時上班,但是要處理的事情並不多,江志林不想讓她多勞累,請了一位靠譜的人來幫著,大部分事務(wù)也都派到了副總經(jīng)理手裡,所以江暮語倒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每天按時下班,她就去敘氏陪著敘南博。
江暮語原本不想去,都是成年人了,天天粘在一起算是個什麼事。但是敘南博似乎因爲之前的事情很沒有安全感,加上答應(yīng)了她不會通過定位器看她的行蹤,在江暮語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常常隔一個小時就給她打電話。
加上習慣了兩個人的生活,驟然恢復一個人的日子,她有些不習慣,於是晚上下班有空就會去敘氏。
和輕鬆的江暮語不同,因爲守著江暮語在醫(yī)院呆了兩個星期,敘氏落下了不少必需要處理的文件,敘南博在公司里加了好幾天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