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要做滿漢全席。”敘南錫語氣裡帶著笑意。
“滿漢全席?!”江暮語不信,她的聲音向了一點,被小黑聽到,小黑手上舉著烤串怒吼道:“燒烤滿漢全席也是滿漢全席!”
“算什麼滿漢全席,你能做嗎?!”
“滿漢全席要自己動手嗎!”
江暮語彎了眼,拉著敘南錫往他們那邊跑去,加入到他們當中,光頭和林音是雲城當地人,繼承了雲城人特有好嗓子,還爲他們表演了山歌,光頭雖然唱的不錯,但因爲長的兇神惡煞的還被嘲笑是小混混喝醉唱歌。
結果光頭和幾個人就鬧到一起。
他們在湖旁立了架子,在上面放了一把一把的燒烤串,幾乎能看見的都是葷腥,大概是顧忌有兩個女孩子,勉強在裡面加了幾串蔬菜。
光頭在炭火裡埋了地瓜,等煨的差不多的時候拿出來,撥開遞了一個給林音,另外一個給了江暮語,但半路上被敘南錫截住。
敘南錫拿看傻子的眼神看光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皮糙肉厚不怕燙,但暮語和林音可不是。”
光頭呆了一下,才轉頭看向林音,林音顯然已經習慣了他的粗線條,自己拿了片大葉子包著吃,他心虛的對著林音認錯:“音音對不起……我忘記了。”
他和隊伍裡的糙漢子呆的時間太久,加上粗線條,老是想不到細節。
林音好笑的看著他:“現在知道錯了?我都習慣了。”
光頭嘿嘿笑了兩聲,魁梧的大個人拼命的往林音身邊擠,黏黏糊糊的。
敘南錫幫江暮語撥開地瓜皮,拿乾淨的紙包裹好遞給江暮語,江暮語接過咬了一口,驚訝的說:“好甜!”
地瓜又軟又糯,甜滋滋的,十分好吃。
他們兩個人竊竊私語,突然發現周圍沒了聲音,他們擡頭一看,一溜兒的穿著黑背心迷彩長褲的隊伍排排站著看著他們,默不作聲的啃著手上拿著的燒烤,目光幾乎想要在他們身上穿個洞。
敘南錫挑眉。
“老大,你們要不要這麼秀恩愛,給單身狗留個活路啊!”小黑憤恨無奈的大喊,其他人的眼神裡也都是這個意思,紛紛點頭。
敘南錫哦了一聲,慢條斯理的捏著江暮語的手腕,在她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口,手指輕輕擦過她的嘴角,眼尾挑起,“味道很好。”
他這句一語雙關的話讓在場的人都紅了臉,小黑憤怒的咬了一大口羊腿,單方面決定和敘南錫斷交一個小時!
因爲他們雖然是在修整期,但還需要留下巡邏的人,所以最後十幾個人幼稚的剪刀石頭布來決定今天到底是哪個‘幸運兒’需要巡邏守夜。
小黑顯然很符合他的名字,在第一輪就慘遭毒手,成爲三名守夜人員當中的第一個。
“這個世界爲什麼這樣對我!”小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慘的人,不僅要成爲今天的廚子,還要吃狗糧,最後還要守夜。
江暮語在一旁笑的前仰後合。
這場‘婚禮’更像是一場派對,除了不能喝酒的三個守夜人員和林音之外,所有人都喝了不少,即使是有超強自制力的敘南錫也喝了許多。
他們喝的是從農戶那裡買的自釀酒,比市面上的要好喝許多,但後勁也強許多,才喝到第二杯,江暮語雙頰就紅通通的了,她的酒杯被敘南錫強硬的奪走,不許她再多喝一口,讓光頭給她準備了清涼好喝的果汁。
江暮語捧著大杯子,笑瞇瞇的看著他們鬧騰著。
敘南錫一向是嚴肅冷硬、強悍霸道的,但在部隊裡,他的那些嚴肅冷硬都像是被剝去,露出裡面的軟肋來,這裡是他感覺到安心的地方,身邊是他的愛人和戰友,他在這裡,能最大限度的放鬆自己。
一羣人一直鬧到夜色深沉才停下,拿水徹底的把燒烤堆裡的火給熄滅了之後,東西就隨意的四散著,他們都太高興,喝了太多的酒,最後都是被清醒的人拖到帳篷裡的。
因爲晚上的路太危險,光頭他們也在帳篷裡住了下來,光頭喝醉以後沉的不得了,林音小小個根本搬不動他,最後是敘南錫揪著他的領子把人拖到了帳篷裡,林音雖然心疼,但很一副十分習慣的樣子。
江暮語:“……”
林音是孕婦,隊員們自發自動的把最好最安靜的帳篷讓給了她,光頭也沾了她的光,睡在了一起,她出了帳篷,拿著方巾去打溼,走到半路看到江暮語正靠在敘南錫的肩上,兩人正安靜的坐在一起。
他們彷彿獨成一個世界,不給旁人任何插足的餘地。
林音抿脣一笑,悄悄的換了一條路走。
江暮語並沒有發現林音曾經來過,酒精在她身體裡作祟,她雙頰泛紅,依靠在敘南錫的肩上,裹著霧氣的眼眸望著天空上的星。
敘南錫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一隻手攬住江暮語的腰,另外一隻手隨意的放在膝蓋上,他今天喝了很多酒,但除了眼底多出的紅血絲和紅潤的脣瓣,再看不出來他喝了酒。
“這裡的星星能看的好清楚。”江暮語仰頭說,她不是什麼多愁善感的悲傷春秋的性格,但注視著深色夜幕上掛著的閃著細微光芒的星星,心裡還是難免有些感慨,“我喜歡這裡。”
敘南錫順著她的視線往上看,“這裡很好。”
江暮語轉頭看他:“我們以後常常來這裡好嗎?”
敘南錫長久的注視著她,“常來這裡你會很辛苦。”
“沒關係,我很喜歡這裡,他們也很好。”江暮語搖頭說道,“你在這裡很開心,我也很開心。”
“謝謝你,暮語。”敘南錫輕嘆一聲,他愛上的女人爲什麼這麼好,好到讓他願意不想放手,他想一輩子把江暮語藏起來,藏在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
這麼好的人,必須一輩子都是他的。
敘南錫鴉翅般的睫毛垂下,視線裡都是佔有慾和愛意,濃烈的幾乎要蔓延出來,江暮語冰涼的烏髮垂落在他臂彎上,敘南錫漫不經心的擒住那縷烏髮,又順著細緻摸索上去,直到接觸到微涼的肌膚,他才換了脣舌去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