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風還不知道兩人之間的變化,老大來醫院的消息也不知道誰泄露的,他唯一知道的是若是任由事態的發展,到最後承受結果的還是他。
“老大,現在怎麼辦?”
“通知醫院,立即封鎖住院部。”
“不用了。”江暮語從牀上站起來,敘南博看她的身形有些不穩,想要伸手扶她一把,卻被後者毫不留情的甩開。
“敘南博,不要再假惺惺了,那些記者恐怕就是你找來的吧。”江暮語就站在敘南博面前,兩人之前卻有一道鴻溝阻攔著,觸手可及卻又咫尺天涯的感覺在敘南博的身上上演著。
末風不清楚老大和江暮語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理智告訴他最好不要參與進去,於是機智如他,迅速從病房裡溜了出去。
病房內的氣氛並未因爲末風的離去而有所消散,恰恰相反,沒了末風這微乎其微的調劑,兩人算是徹底翻了臉。
“江暮語,你覺得我是這種人?”
“難道不是嗎?剛剛是誰在我面前說做的一切都是假的,這可不是我逼著你說的吧。”
敘南博有些無力,時機湊巧的過分,若是這件事放在別人身上,就算是他,都會認爲這一切都是蓄謀已久。
他想要解釋,但江暮語的模樣卻是早早就認定了。
“咔嚓。”
門口傳來敲門聲,江暮語還以爲是末風在外,冷冷的轉身伸手想要開門。
敘南博迅速上前,若是末風的話,自然會詢問裡面的情況,而現在門外站著的人卻不是,顯然不是末風。
找到江暮語的病房,且又符合身份的,縱觀整個醫院恐怕只有一類人符合了。
“江暮語,別開門。”敘南博有些急切的說著,伸手想要攔住她的動作,卻遲了一步。
無數的閃光燈在門口此起彼伏的拍攝著,江暮語的眼睛有些難受,空出手來遮擋。
“敘太太,請問你出現在醫院是因爲什麼呢?”
“吳珊珊小姐的事是否還是你心裡的疙瘩。”
……
做記者,講究的就是快準狠,更別說新聞就擺在他們眼前的記者,一個個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別拍了。”
敘南博上前一步,將江暮語攔在身後,替她擋住了那些刺眼的光。常年泡在軍隊裡的威嚴又豈是這些記者所能比擬的。
“你們都是那些報社的,敘氏將會對各位追究法律責任。”
敘氏的律師團,隨便哪個拎出來都足夠他們喝上一壺了,只要腦子是正常的,沒有人願意和敘氏這羣“毫無人性”的律師團扯上關係。
“敘南博,你憑什麼追究我們責任,我們做什麼了。”
“是啊是啊,我們可什麼都沒做。”
記者,說好聽點是報道新聞,說難聽點就像是蒼蠅不停的找縫盯蛋,再說了他們又不止和敘南博這一個人打過交道,這一行業最常見的就是人。
反正他們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莫非江城的警察還能把他們扣押了不成。
“呵。”敘南博冷笑一聲,一雙眼眸如冰一樣偷著寒意,靠得最近的幾位記者猛得打了個哆嗦。
“從我接受敘氏到現在,敘氏的法務還真沒用到過,這次還真多虧了你們,倒是可以讓我瞧瞧他們的手段。”
“這……”
原本還嘟囔著絕不認輸的幾人,觸及到敘南博的眼神,才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一時間紛紛打起來退堂鼓,但唯獨拉不下自己的這張臉。
“大家被聽他的,我沒一沒犯法,二沒鬧事,法律也是講究證據的。”明顯是記者中的領頭人明明眼神閃躲得很是慌亂,卻依舊強打起精神來。
“是啊,說得對,我就不信敘氏能枉顧法律。”
敘南博懶得和這些人計較,估摸著末風也快到了,這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末風身後跟著一大羣保安,衆人一上手,立馬將這些保鏢攔了下來。
房間內暫時恢復了安靜,而江暮語的神情顯然不太對勁。
“你沒事吧。”敘南博想起剛剛一幕,還以爲江暮語又受累了,關心的問道。
“這就是你的目的嗎?”
江暮語冷聲冷語,毫不客氣的職責著,“敘南博,有什麼事情像個男人一樣衝我來行不行,至於在背後動這些手段。”
嘲諷聲係數落在敘南博的耳中,明明只要一兩句的辯解,這所有的一切或許都會真相大白,但他沒有這麼做。
人,最重要的便是信任,而江暮語對他,顯然並沒有信任。
“這件事,我會給你個交代。”
“不需要。”三個平淡卻絕望的字眼隨著敘南博關門的動作留在了屋內,風聲停住,病房只有心碎的聲音。
江暮語緊緊的咬著脣,他真的是曾經遇見那個人嗎?明明那個人那麼好,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如果早知道相遇的結局是這樣,那她寧願,永不相見。
另一邊。
吳珊珊給報社打了電話,“主編,新聞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很有焦點。”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奉勸你一句,敘南博已經動手了,你不要再聯繫我了。”
“什麼……”意識,吳珊珊臉上的笑容還未褪去,便聽到對方早就掛了電話,耳邊只有嘟嘟的聲音。
“喂!喂!喂!”
吳珊珊氣得將手裡的手機直直砸了出去,江暮語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就連這樣都能讓她給逃了。
而且,那主編說了什麼,敘南博出手?
吳珊珊後知後覺,要是被敘南博知道今天這一出是她動的手腳,會如何?不行,絕對不能讓他發現。
她看著地上的手機,瘋了似的衝過去,將電話卡掰斷,確保芯片全部被破壞,才收拾了碎片從下水道沖走。
做完這一切,她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汗漬打溼了髮絲,狼狽的貼合在臉上。
汗水順著重力滴在眼眶,泛著酸澀的疼,她不敢眨眼,是以只能忍受這樣的酸澀。嘴脣泛著不正常的紅,此刻大張著,沉重的呼吸聲來來回回,胸口上下起伏。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