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南晟那邊……”江暮語瞪了一眼敘南錫,警告他別再動手動腳,“有沒有進展?如果真的是爺爺的兄弟,這件事是不是問問他?”
敘南錫很給面子,停下不懷好意的手,只輕輕的啃咬著那纖細的脖頸,呼吸打在她溫度升高的皮膚上。
“我在和你說正事,你快收斂一點。”江暮語說這句話心裡有些發虛,畢竟剛剛她做的也沒好到哪裡去。
敘南錫低低的笑了,“我在聽。”
江暮語根本不信,手腳並用的離開了敘南錫的懷抱:“我們就這個距離吧!”
一時不查讓獵物跑了,敘南錫不饜足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流連著,放肆的拿眼神輕薄面前清麗的女人。
“末風查到十年前敘南晟不是自己離開的,是被一個和爺爺長的很像的人接走了。”敘南錫慢悠悠的說。
江暮語皺眉,“和爺爺長的很像,那恐怕真的是他沒錯了,還查到了什麼消息?”
敘南錫眼含笑意。“我是個生意人,不做虧本的買賣,你想要,需要報酬。”
江暮語臉頰鼓鼓,“你還跟我談生意?”
“明碼標價,即使是親兄弟也要明算賬。”敘南錫笑瞇瞇的說,“一個吻一個答案。”
江暮語哼了一聲,“那我找末風去。”
說著就要起身,被敘南錫攬住腰肢一把拖了回去,男人的薄脣和女人形狀完美的脣只相差一公分,“即使你找末風,末風也不會告訴你,算了我吃虧。”
說完敘南錫就吻了上去。
江暮語眉眼彎彎。
等到一吻結束,江暮語纔沒好氣的說,“可以告訴我了吧?”
“你還記得在美國的襲擊嗎?”敘南錫問。
江暮語點點頭。當時她人生第一次被刀砍傷,也算是紀念日了。
說到這個,敘南錫神色冷下來:“那次的事情是敘南晟安排的,但最開始接觸的人並不是他。”
江暮語蹙眉,立刻反應過來,“那件事也有他的參與?”
敘南錫點點頭。
江暮語不解,敘正英和敘正雄是親兄弟,又早早的出了國,二十多年沒回來,但是卻在十年前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國內,挑撥敘家關係,暗中聯繫敘南晟來對付敘家。
他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敘南錫也不明白,想要搞清楚恐怕只能問當年的另外一個當事人——敘老爺子了。
原本江暮語和敘南錫並不想去找敘老爺子,畢竟敘南晟的事情對老人傷害太大,原本強健的老人身體差了許多,精神狀態也很勉強。
可讓他們沒先想到的是,敘正英卻先一步找上門了。
……
安靜的咖啡館內,只要寥寥三四桌人,江暮語和敘南錫坐在一側,對面坐了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頭髮已經花白,身上穿的是老一派的暗青色外套,裡面是白色襯衫,衣服很整潔,彷彿是剛從商場裡買來似的。
他端著咖啡杯,輕輕飲了一口,杯子放在桌上,沒發出一點兒聲音,顯出良好的家教來。
江暮語微微側過頭,和敘南錫對視一眼。
兩人都有同樣的疑惑。
敘正英的聲音打破寂靜,“我想你們一定在猜爲什麼我要找你們。”
敘南錫靜默片刻,開門見山的說:“是你幫的敘南晟?”
敘正英笑了,他和敘正雄長的很像,笑起來更是如此,“敘南晟他也配姓敘?不過一個流浪的孤兒罷了,也就敘正雄那個沒長腦子的會把人領回家。”
雖然他舉止禮貌又有教養,但吐出的話卻帶著一分惡毒。
江暮語皺眉,語氣不善,“請您對爺爺放尊重一點。”
敘正英輕飄飄的瞥了她一眼,剛開始還很不在意江暮語,但此刻卻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身上,“你倒是有幾分綺雲的氣質,可惜,還是比不過她。”
綺雲?
敘南錫眉尖挑了挑,“你出國幾十年,十年前隱藏身份回來,在北城隱姓埋名的過了十年,騙敘南晟,鼓動他對付敘家。”
他指關節輕輕的敲了敲桌面,似笑非笑的說: “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
“小子倒有幾分能耐。”敘正英讚賞道,“比你那老不死的爺爺要好多了,不愧是綺雲的孫子。”
“您的年紀比爺爺大。”江暮語涼涼的補充了一句。
這是他第二次提到綺雲了,敘南錫眸光微動,“你和我奶奶很熟悉?”
江暮語驚訝,敘家老夫人去世快三十年了,很少人知道她的姓名,她微微歪過頭,探究的視線落在敘正英身上。
“我當然熟悉,如果不是敘正雄橫插一腳,綺雲應該是我的妻子。”敘正英身上僞裝的慈祥和善盡數退去,語氣冷冷道。
原來當年敘南錫的奶奶蘇綺雲先和敘正英相遇,兩個人一見如故,很快就成了至交好友,敘正英對蘇綺雲暗藏情愫,可偏偏當年正逢混亂時期,敘正英被派到了鄉下做知青。
這一做就是五年,每日都記掛著蘇琦雲,等他好不容易重新回到北城,卻發現蘇綺雲已經成爲敘正雄的妻子。
敘正英恨之入骨,當年如果一家人只需要一個人去鄉下做知青,本來已定好了敘正雄,可偏偏他傷了腿……
他咬牙,暗想這都是敘正雄故意的!
但敘正英已經無力迴天,悲憤之下遠遠的離開了北城,在國外一呆就是幾十年。他一輩子沒結婚,心裡一直記著蘇綺雲,結果卻在十年前知道了她已經去世二十多年的消息!
“如果不是敘正雄,綺雲她根本不會那麼早去世。”敘正英語氣冰涼,目含悔恨,“我就應該早早就把綺雲接走。”
當時敘正雄生意不順,敘家一度十分危險,他知道了消息想要把蘇綺雲接走,卻被狠狠的拒絕了,敘正英就再也沒關注過敘家消息。
敘南錫眸子暗沉。
蘇綺雲的去世一直是敘正雄心頭的一根刺,蘇綺雲苦苦支撐敘家,勞累過度,沒有去醫院看病,把剩下的錢全部寄給了敘正雄,但在她生命垂危之際,敘正雄卻在外地談生意,沒有趕回來,讓她獨自一人死在了醫院。
這件事是敘家的禁忌,老爺子自此以後再未找過任何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