脣被人撬開,鑽進一個軟物,將她的呼吸盡數吞下,呼吸之間都是另外一個人的氣息,脣瓣被人輕咬了一口,她忍不住嗚咽一聲又被男人牢牢含在嘴裡。神志被人攪的天翻地覆,腦子裡一片混亂,什麼都不能思考。
“既然你不承認昨晚的那個吻,現在這個,你總是不能否認了。”敘南博貼在江暮語耳畔低聲說,熱氣直直的吹在她的耳朵上,那白玉似的耳骨上很快就染上了紅,他看的喜歡,又輕咬一口。
江暮語混亂的腦子被這麼一咬總算回來了些,她用力的推了一把敘南博,“那又怎麼樣?敘南博你以爲你是誰,可以一邊和珊珊戀愛一邊又來戲弄我的感情嗎?敘南博你的心是不是鐵做的,你就認爲我這麼好騙嗎?”
她推不開敘南博結實的懷抱,猛的擡頭對著敘南博大聲的說道。
但倔強的不肯落下任何一滴淚。
“珊珊?”敘南博跟著唸了一遍,才疑惑道,“我和珊珊沒有關係,我只是幫了她幾個忙而已。”
“撒謊。”江暮語沒想到敘南博是這樣的人,她用力的閉了閉眼,眼珠因爲被水浸染過變得更烏黑,看向敘南博的眼神透著失望,“之前你難道不是和珊珊在一起嗎?”
敘南博皺著眉,“我從來沒有和吳珊珊在一起過,我只是因爲一些事所以幫著她,但我們之間從來沒有過什麼其他感情。”
江暮語用力的掙脫了敘南博的懷抱,往後退了好幾步,“那珊珊爲什麼要說你們在一起了,你的意思是珊珊在騙我?”
敘南博眉心緊緊地擰在一起,他沒想到吳珊珊竟然和江暮語是這麼說的,回想了當時的情景,確實很容易讓人誤會,他揉了揉眉心,覺得當時的自己怎麼這麼混賬。
所謂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他幾乎想要揍死當時的自己,怎麼就給自己招了這麼多麻煩,結果導致現在的局面。
但後悔從來不是敘南博會做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氣,認真的看著江暮語說,“暮語你相信我,當時可能只是珊珊誤會了,但我和她之間從來沒有過什麼除朋友之外的關係,我只把她當做朋友。”
江暮語很猶豫,但敘南博向來言出必行,這讓她信了五分。
“真的嗎?”江暮語想起吳珊珊跟她說的話,神情遲疑,“但珊珊……”
“我和吳珊珊沒有關係。”敘南博上前,打斷了她的話,伸手握住江暮語的肩膀,墨玉似的雙眸裡的感情毫不掩飾,“我喜歡你,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安靜的空氣幾乎停滯,好半響,江暮語纔有了動靜。
她張了張嘴,半天才低聲的說:“但我們的婚姻是個交易……”
還沒說完就被敘南博打斷了,他幾乎是失去往常慣有的風度:“去他的交易,去他的假結婚,暮語,我們假戲真做好不好?”
敘南博一個兵痞子,在兵營裡混了好幾年,周圍都是糙漢子,回到敘氏也沒見收斂幾分,但在江暮語身上算是注入了他所有的耐心和溫柔。
江暮語腦子亂的要死,沒直接答應也沒拒絕,只說想想,拎著包就走了。
末風到家來接人,就看到一個焦躁的老大。
焦躁。
末風通過後視鏡打量著坐在後排的敘南博,雖然他臉上神情沒怎麼變化,身上的衣服也是一絲不茍的,批文件的速度也絲毫沒有減慢,但末風跟了他這麼多年,對他的情緒還是有所瞭解的。
現在的老大很焦躁。
上次見到老大這麼焦躁的時候還是他們被內鬼出賣,隊員重傷得不到救治的時候,想起早上江暮語自己提前走了,沒等老大,末風頓時瞭然。
恐怕和敘夫人有關。
也不知道老大什麼時候才能抱得美人歸,但看老大現在的樣子,恐怕連告白也不會有,敘夫人又是那樣好強的人,等這兩人磨到一起,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末風不知道,早上他認爲不會告白的老大已經抱著人親了半天還說了喜歡。
這恐怕是敘南博至今以來說的第一聲喜歡。
要是末風知道,恐怕會後悔的捶足頓胸,當時怎麼就沒留下呢!
這邊江暮語逃跑似的離開芳華苑,才發現自己沒開車,只拎著包跑了,她站在路口發了一會兒呆才伸手攔車,現在是上班時期,路上堵的慌,她攔了半天才有一輛出租車。
她還恍惚著,出租車司機問了半天她才反應過來,說了江氏的地址。
司機奇怪的看著這位長的十分好看的乘客,覺得人是不是不舒服,怎麼一副神志恍惚的模樣,怕人在車上出事,忍不住問:“小姐,你沒事吧?”
江暮語回過神,朝著司機抱歉的笑笑:“我沒事,您開吧。”
她從車窗上看到自己的臉,帶著羞意和茫然,甚至她能看到自己眼底的雀躍。她瞞不了自己,敘南博的喜歡,讓她很開心,非常開心。
如果他真的沒有和珊珊在一起呢?
如果一切真的是假的呢?
江暮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她深思恍惚的到了江氏,上了電梯,到了樓層以後也沒反應過來,呆呆的在電梯裡站了好一會兒,被人小心提醒以後纔出了電梯。
直到到了辦公室,江暮語整個人還是飄的,只覺得腳下的地面都是棉花做的,沒什麼真實感。她覺得自己是做了一個夢,那個夢有點真實,帶著甜蜜又帶著驚悚。
因爲,敘南博對她說,我喜歡你。
江暮語飄飄忽忽的坐在辦公桌後,她現在有點混亂,一方面是因爲敘南博的告白讓她覺得有些甜蜜和羞澀,但另外一方面又擔心敘南博是在戲弄她,他和吳珊珊之間有段感情,她是個第三者的負罪感。
多鍾情緒交織在一起,毛線球一般的塞滿了她的腦子,令江暮語反應都遲鈍了不少。
江暮語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事,轉而將注意力集中在手頭的工作上,但直到賀菲菲進來通知她開會時間到了,她也勉強處理完幾份文件。
“我知道了。”江暮語給自己灌下一杯黑咖啡,她不喜歡苦味,但這個時候黑咖啡能讓她集中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