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你大爺。
江暮語合了合眸子,用力掙扎的雙臂瞬間僵住,然後緩緩的垂了下去。這個男人的話還是有道理的,從今天的反應來看,確實是她越反抗,他就越來勁。
忖度著,她索性裝死,板著一張面無表情的死人臉,靜謐不語,沒有再做出進一步的反抗動作。
玄青眸子裡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冰冷的指尖輕輕的撫過她的後頸。
江暮語忍了又忍,纔沒有直接一巴掌甩到他臉上。
玄青沒有再有其他的動作,攬著江暮語的腰肢到了飯廳。
江暮語乘機掃視了一圈周圍,心頭越來越焦躁不安,每一扇窗戶都被打上了欄桿,每一扇門都有人把守著,她甚至還看到四五個手裡拿著槍的,樓梯上下來回巡視著。
她在餐桌旁邊落座,視線飛快的觀察周圍。
和敘宅一樣,這座宅院當中,裡裡外外的黑衣男人至少不少於十五人,單從長相來看,歐美和亞洲的都有,不能確定。而且除了客廳方向的大門,這個宅子,沒有第二個出口。
江暮語不留痕跡的皺眉,視線在幾個黑衣男人身上掃過,然後再次得出一個結論——如果真的要動起手來,只需要一個回合她就在地上躺著了。
腦子裡快速的盤旋著,已經有人把精美的食物一樣樣的端了上來,鋪滿了餐桌。
江暮語一遍思索著日和逃跑,一邊拿起桌上的刀叉,視線悄然上移,看了眼玄青。他在她對面的座位上落座,五官在夕陽下顯得棱角分明,那雙棕色的眼也淡了些,居然顯現出一絲溫暖來。
他含笑看了一眼江暮語,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刀叉,淡淡開口:“希望你能喜歡。”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低頭,刀尖微動,開始切盤子裡的牛肉,叉起一塊,剛剛要放入口裡,卻又頓住。
玄青很快注意到了這個小動作。
含笑看她,“怎麼,怕我在裡面加料?”
“……”江暮語沉默。
玄青低低的笑了起來,“如果我想殺你,你幾個小時之前就根本醒不過來。”
他垂首將自己那份切成小塊,然後推到她的面前:“你可以吃我這份。”
江暮語臉色微變,她勉力笑了下:“不需要,謝謝。”
她將他切好的牛肉原封不動的推了回去,然後低下頭自顧自的吃著東西。
吃完晚餐,玄青派人將她送回了臥室,江暮語沉默的走在前方,餘光不著痕跡的往後瞟,掃過兩張柔美的女性面孔來。
她的心臟飛快的跳動起來,目之所及,黑衣男人們正在低聲交談,似乎是警惕性最低的時候——如果她乘機打暈這兩個女人,然後在趁著那些男人不備逃出去呼救有可能成功嗎?
江暮語在芳華苑住了這麼久,知道每隔半個小時就有人巡邏,這裡的治安很好。
答案是肯定的,只是概率小的可憐。
但是試了總比沒試要好。
江暮語咬牙,猛然轉身,手掌狠狠的在兩個女人的脖頸處敲了下去,兩個穿制服的女人是真的沒有注意,往後退了幾步。
她迅速轉身,拔腿朝著大門方向死命跑去。
或許是她的動作太過突然,又或許是黑衣男人們來不及反應,又或許是因爲其他的原因,江暮語居然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大門。
就在她即將拉開大門,奪路而逃的時候,一隻冰冷的手掌從背後緊緊的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臂。
“……”江暮語的眉心出現三道深深的印記,她回眸看去,視線裡是玄青的臉,沒有半點怒意,甚至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
江暮語瞬間反應過來,這個男人是故意的!
他故意露出破綻,讓她能逃到大門口,然後在得到希望的前一秒徹底擊碎。
這個男人到底有多變態,以欣賞別人的絕望爲樂趣嗎?!
江暮語怒不可遏,曲起手臂狠狠的往他小腹襲擊過去。但出乎意料的是,玄青並沒有躲避,硬生生的捱了她一下。
這時她終於知道,自己反抗的力量,到底有多渺小。
“好玩嗎?”玄青低頭看她,聲音柔和,臉上甚至帶著愉悅的表情。
“……”江暮語幾乎氣炸,已經忘了要維持柔順,擡手就往他身上拍了一巴掌,脫口而出:“好玩你大爺!”
纖細雪白的手腕被人在半空中抓住,男人的手掌是漂亮的蜜色,指關節的力道大的驚人,仍然是心情愉快的樣子,“我的大爺已經死在了那場行動力。”
他攥著她的手腕輕而易舉的一甩,將她甩給了已經跟了上來的兩個女人,道:“帶她去我的臥室。”
江暮語不愛哭,可在那一瞬間,她無助的想要落淚。
但她仍然把淚水逼了回去,昂著頭轉身走了。
回到那個深色暗沉的臥室後,一個女人送來了乾淨的睡衣,江暮語站在牀邊一動不動,等幾個女人悄無聲息的退出去之後,她才把視線落在那件睡衣上,
絲綢質地的白色長裙,上面是細細的刺繡,搖曳的白色玫瑰。
她冷笑一聲,這還真是把她當做籠中鳥了。
江暮語收回目光,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面上神色漠然,末幾,她把在餐廳偷到的叉子藏在了枕頭下面。
玄青回到臥室的時間大概是半夜一點,天色已經暗沉到極致,濃烈的黑大片大片的吞沒了天地,遠處的山巒線條顯得有些可怖。
強打著精神等了大半夜,江暮語的神經已經十分緊張疲乏,然後儘管如此,在聽到門外腳步聲逼近的那刻,她還是十分機警的半瞇眼。
房門開啓,合上,然後是落鎖的聲音。
一抹高大的身影漸漸逼近,在距離她三步的位置停下。
玄青俯視著她,須臾,開口:“脫衣服,上牀。”
江暮語冷漠的勾了勾嘴角,嗓音冰涼:“我有丈夫,我和玄青先生你只是陌生人,我想我沒有要陪你上牀的義務。”
話音落地,他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隨即低低的笑了起來:“今晚之後,我想我們的關係會發生改變,而你那個丈夫……也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