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語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他是嫌價格低?”
“當年買下地皮的時候全是簽了字的,地皮款項、補償一個不少,資料全部都在。”敘南錫說,因爲清灣區(qū)是敘老爺子的家鄉(xiāng),敘南錫在補償款上增加了百分之十,可以說是一筆穩(wěn)賺不賠的交易,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有人冒出來說不樂意,甚至掛上個逼死的橫幅,從即將建造完成的屋頂上跳了下去。
這個消息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傳播的很快。
網(wǎng)絡(luò)上很快就掀起了一波熱潮,要求調(diào)查江敘集團,甚至有不少人持陰謀論,認爲江敘集團‘背後有人’。
各大主流媒體一直沒有發(fā)聲,只有幾家營銷號在帶動著輿論,不知情的網(wǎng)民怒火被高高掉起,一個接著一個的抨擊著江敘集團,甚至在官微下叫囂,讓他們一命償一命。
“……”
江暮語看著網(wǎng)上的輿論十分無語,放下手機,她扭頭問敘南錫,“身份查清楚了?他既然想要錢爲什麼要跳下去?”
按照常理來看,大多想要錢的都並不會跳下去,而是藉著跳樓這件事來威脅,成爲談判的一個籌碼,但這個人並沒有聯(lián)繫過江敘集團,甚至連當時簽訂買賣契約的人也沒有聯(lián)繫過,乾脆利落的跳了,這不由得讓人懷疑。
“人查了,是清灣區(qū)的,一年以前就已經(jīng)錢貨兩清了,趙千峰說今年在清灣區(qū)請了幾個當?shù)氐膩韼兔Γ驮谄渲小!?
“那他爲什麼不聯(lián)繫趙千峰?”江暮語不理解這個人的做法。
敘南錫臉色黑沉,“他只是個放出來破壞江敘集團名聲的魚餌,不管他到底能不能對公司造成影響,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江暮語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道:“……她是指那個紅裙女人?”
敘南錫把手頭上的資料給了江暮語,江暮語接過翻了翻,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的不好了:“這個女人……真是個瘋子。”
她手頭上的資料是敘南錫這兩天蒐集的,比當時西奧多告訴他的完整很多。
玄媚其實在五年前就已經(jīng)開始幫帕卡處理事情,只是她負責的部分更加隱秘,也更加殘忍,她做的工作全都是暗線工作,負責清理背叛帕卡的和帕卡的敵人,而這個女人下手極爲狠毒,常常是會把人折磨到最後一口氣,才慢條斯理的把人殺了。
在南帕卡集團被剿滅之前,帕卡正打算讓玄媚接下南帕卡集團的大部分權(quán)利,可惜當時玄媚正在美國處理一個泄露南帕卡集團消息的背叛者,纔沒有及時回到南帕卡集團。
江暮語心口發(fā)冷,又有一絲慶幸,幸好當時敘南錫剿滅南帕卡集團的時候,玄媚不在,不然這個女人的手段恐怕……
這種彷彿被一條毒蛇盯上的感覺讓江暮語很不舒服,似乎她就藏在某個角落,就等待著什麼時候被背後給他們致命一擊。
他們現(xiàn)在的情況太過被動,只能固守著面前的一方淨土,等著玄媚的下一步行動。
“放心,我在。”敘南錫眼底黑沉,彷彿暴雨前的天空,壓抑而灰沉。
第二天,江敘集團召開了記者會,在江暮語的要求下,這場會議是由她來主持的。
“……情況就是這樣,在去年的三月份,這位先生就已經(jīng)和我們簽訂了合約,當時款項也已經(jīng)打到他的賬戶當中,若是這位先生有異議,我想早就應(yīng)該提出……”
一個蜜色皮膚,穿著緊身長裙的女人一邊往嘴裡塞著水果,一邊翹著二郎腿看著電視裡的江暮語,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在她旁邊斜靠著一個年紀大些的女人,臉色青白難看,眉頭緊鎖,長裙女人頗爲相似:“殺了她。”
年紀大些的女人似乎精神狀況不算好,目光狠厲的盯著電視裡的江暮語,嘴裡喃喃自語的說著殺了她,殺光他們,報仇之類的話,長裙女人不在意她說的話,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水果的紅色汁水流淌而出,沾在一些是她手指上,像被稀釋過的血液,女人舔舔手指,起身準備離開。
她起身之後才發(fā)現(xiàn)她的個子很高,有將近一八零,她普通人到腳踝的長裙在她身上不過直到小腿,她把長髮隨意的紮起,然後從桌上拿了一把槍塞到腰側(cè),穿上外套一副準備出門的樣子。
坐在沙發(fā)上的女人陰沉的視線從電視上移到她身上,“什麼時候能殺掉他們?”
長裙女人,也就是玄媚勾脣一笑:“很快,但和你無關(guān)。”
“你!”沙發(fā)上的女人暴怒,卻拿玄媚無可奈何。
玄媚不管她,對屋子裡另外兩個一直低著頭的人說:“看好她。”
那兩個人緊張的點頭,然後玄媚離開了屋子。
她驅(qū)車來到了江敘集團外,點燃了一根香菸,過了一會兒,慢悠悠的看著江暮語和敘南錫從公司裡出來。
江暮語穿著一件羊絨外套,顯現(xiàn)出纖細的腰肢來,脖子上圍著圍巾,擋住了半張臉,但從彎彎的眼睛來看,她的心情應(yīng)該不錯,時不時轉(zhuǎn)頭和敘南錫說話。
玄媚的視線一直落在江暮語身上,直到她坐上車,驅(qū)車起來了,她才把視線調(diào)轉(zhuǎn)回來。
她吐出最後一口香菸,眼神在漂浮不定的霧氣裡顯得十分詭異。
江暮語並不知道在公司外面發(fā)生的事情,她心情不錯,清灣區(qū)的事情很快就解決了。那個男人在敘南錫的手段下不到半天就把事情都說了。
說是有個人讓他掛上那個橫幅,演場戲,就能拿到一筆錢,告訴他,只要他不說出去,不僅能拿到給他的酬勞,還能拿到江敘集團的賠償金。
他就動了心。
江暮語對他的愚蠢實在感覺無語。
雖然這件事結(jié)束了,但是清灣區(qū)那邊還是有些影響,敘南錫就帶著幾個人去清灣區(qū)處理了,江暮語送敘南錫出門之後,想了想,約了賀菲菲在商場見面。
距離新年只有一個月了,江暮語想要準備一些禮物。
賀菲菲路上耽擱了,江暮語就帶著小寶先到了約好的地方,她逗著小寶,然後發(fā)現(xiàn)面前被擋住了一片光,她以爲是賀菲菲,就揚起笑容打招呼,卻發(fā)現(xiàn)面前是個陌生又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