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語臉色發白,敘南晟把真相都吐了出來,就是篤定他們今天是沒辦法活著離開這個地方了,他們只有兩個人,她還被控制在敘南晟手裡,勝算很低。
敘南錫面無表情,還是十分冷靜的模樣,似乎並不在意對方的威脅。
徐南晟拿出一份文件,扔到敘南錫面前,語氣囂張:“如果你簽了這份轉讓股份的文件,我今天還能放你們一馬。”
敘南錫單手插兜,眼神往下一垂,在那份牛皮紙包著的文件上停留了一秒,嗓音沉穩有力,但卻沒有絲毫溫度:“我不籤呢?”
他往前走了一步,腳在那份文件上碾了碾,彷彿是在踩一個不起眼的垃圾。
敘南晟咬牙。
“敘南博,我真的很討厭你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敘南晟語氣很冷,但也帶著快意,“但今天之後,敘家的一切都會屬於我。”
“給我上!”敘南晟命令一下,他身後就站出了幾個高大強壯的男人,肌肉鼓起,面帶煞氣,渾身透著不好惹的氣息。
男人扭了扭脖子,笑的十分惡意:“老闆,我想我們幾個應該已經夠了。”
敘南晟不可置否,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動作快點。”
敘南錫解開西裝外套的扣子,隨手把昂貴的外套扔在地上,黑色的西裝頓時沾了上了灰塵,單手扯了扯領子,彷彿一頭被禁錮的野狼被釋放。
寒意頓生。
面對敘南錫的幾個男人感覺到了強大的壓迫感,在最前面的男人遲疑了半秒,很快又說道:“我們上,他就一個人,掀不起什麼風浪!”
男人手裡捏著碗口粗的鋼管,揮舞著就往敘南錫的身上砸去,敘南錫反應極快,輕巧側身躲過,反手就奪過他手裡的鋼管,跟砸死豬似的砸在男人的背上,男人哀嚎一聲,抽搐著倒了下去。
其他人幾個人一起圍了上來,敘南錫一個橫踢,把一個想要偷襲的男人踢了出去,男人飛出去兩米遠,快到了邊緣處。
男人哭喊著手腳並用的爬離了邊沿處。
敘南錫那乾脆利落的氣勢讓江暮語都看呆了,上次遇襲雖然也見識過敘南錫的強悍,但那次畢竟是幾個人一起,沒想到這次他一個人面對這麼多人居然也絲毫不落下風,甚至有隱隱約約壓制的意思在裡面。
他踹開一個撲上來的男人,梳的整齊的烏髮垂了幾縷在額前,眉目凌厲,氣勢驚人。
敘南錫只簡簡單單的站著,手裡拿著奪下來的鋼管,便讓人頓生恐懼,彷彿看見惡鬼。
原先出來的幾個人哀嚎著橫七豎八的躺倒在地。
敘南晟沒想到敘南錫竟然能對付這麼多人,這些人都是他花了大價錢請過來的,不少都是打地下拳的,實力很強,都是數一數二的強手,但對上敘南錫卻像是小學生對上成年人,沒絲毫反抗能力。
敘南晟臉色難看了起來:“你果然不是敘南博,敘南博不可能能對付這麼多人。”
他和敘南博從小一起長大,雖然關係很一般,但也知道他的底細,敘南博沒有這麼強的實力。
敘家和敘南博長的一模一樣的,又有這個實力的……
“你是大哥?”敘南晟臉色慘白,不敢置信的說出自己心裡的那個猜想。
敘南錫冷漠勾脣,“好久不見,三弟。”
這是承認了。
江暮語驚訝的睜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消息,敘南博不是真的敘南博?是敘南錫?
今天晚上知道的信息實在太多,江暮語只覺得自己腦子已經要爆炸了,思緒一片混亂,敘南晟不是敘家的孩子,敘南博不是真的敘南博,而是那個據說常年在軍隊的敘南錫?
她驀然想起曾經救過她的軍人,難道她一直見的都是敘南錫?
但目前的情況不由得她多想,只能暫時收起滿心疑惑,被劍拔弩張的氣氛弄的渾身緊張,江暮語打量四周,敘南晟帶了二十多個人來,現在只剩下一個男人還在控制著她。
她不能成爲威脅敘南錫的工具。
江暮語眸色凜冽,飛速的思考著怎麼才能脫離男人的控制。
“怪不得,怪不得。”敘南晟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又擡頭問敘南錫:“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爲什麼你要假裝敘南博?”
敘南錫沒回答。
敘南晟沒在意,自問自答般的說:“所以,真正的敘南博已經死了?”
敘南錫的眼神陰沉冷酷,危險氣息十分濃重:“沒錯,他死了。”
敘南晟呵呵笑了幾聲,笑容扭曲猖狂:“他該死!看吧,他躲不過的,大哥,二哥已經下去了,你也別掙扎了,你們一家人,也該在地下團聚了。”
在敘南晟的命令下,剩下的十幾個人一擁而上,想要控制住敘南錫。
敘南錫站在原地沒動,他低頭看了一眼腕錶,嘴角彎起,殘酷而狠厲的說:“時間到了。”
敘南晟心跳一跳,一股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但他不想再等,大喊著:“快上,給我上!”但他話音剛落,被鎖住的鐵門就被人踹開,一羣全副武裝的人衝了進來,黑洞洞的槍口對著敘南晟等人。
這些人都是敘南錫曾經的下屬,最頂尖的特種兵。
殺氣騰騰。
十餘人臉色一僵,或恐懼或不甘,最後只能放下手裡的武器,被敘南錫的人綁住雙手雙腳,拎破布似的扔到了停在樓下的越野車後備箱。
末風站在敘南錫身後,帶著一羣人,虎視眈眈的盯著敘南晟。
敘南晟安靜了須臾,突然笑了出來,電光火石之間,他已經掏出一把新式手槍,一把拉過被綁住的江暮語,冰冷的槍口抵在了她柔嫩的下巴上。
冰冷的金屬觸感,讓她溫暖嬌嫩的肌膚微微顫抖。
她仰起脖子,感受著死亡再一次迫近,像是死神貼在耳畔低低呢喃。
江暮語心跳的極快,視線落在敘南錫身上,他目光比夜色更暗沉,凝重而憤怒。
她這輩子也算是遵紀守法,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能被人拿槍指著。
江暮語心底暗歎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