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江暮語常常去找賀菲菲,還帶著然然去了北城最大的遊樂場。
然然從來沒來過這樣的地方,玩了一整天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在玩了第五次小飛機以後然然終於肯休息一會兒,三人在甜品站坐了下來。
江暮語點了一杯巨大的布丁,然然點了一個小蛋糕,兩人吃甜品的滿足的模樣十分相似。賀菲菲攪拌著手裡的咖啡,笑的溫婉:“小語姐你以前都不怎麼愛吃甜品。”
“是啊,懷孕之後我的口味變了好多。”以前不愛吃的東西現在都是她的最愛,酸的辣的甜的她都想吃,每天都在吃吃吃。
說完她才反應過來,小心的偷看了一眼賀菲菲。
賀菲菲發現了她的擔心:“小語姐你別擔心我,本來那個孩子……也是要離開我的。”
江暮語想起當時敘南晟讓賀菲菲打掉孩子,沉默了。
“媽媽,我的衣服QAQ”然然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兩人轉頭看去,才發覺然然不小心把蛋糕沾到了衣領上,連帶著下巴也全都是奶油,要哭不哭的樣子十分可愛。
這身衣服是今天江暮語送給他的禮物,然然很少收到禮物,穿上新衣服開心的不得了。
那點兒傷感頓時煙消雲散,賀菲菲噗嗤一笑,溫柔的幫然然擦掉那些奶油,“然然成了一隻小花貓啦。”
江暮語望著兩人之間溫馨的樣子,也不由得露出一個溫馨的笑。
等到落日餘暉已經在地平線掙扎,遊樂場也打開了巨大的照明,彩色的燈一閃一閃,然然盯著那些好看的燈看了好一會兒就昏昏欲睡的趴在了賀菲菲的懷抱裡。
賀菲菲抱著然然,抱歉的說:“小語姐,我今天不能陪你吃晚餐了,我要先送然然回去。”
江暮語看了看腕錶,“別急,我送你回去,時間晚了,你還打算抱著然然擠地鐵嗎?”
現在的時間正好卡在飯點,不論是地鐵還是公交都很擁擠,江暮語也不可能讓她帶著孩子擠車回去。
沒等賀菲菲拒絕,一輛眼熟的梅德賽斯就緩緩的向她們靠近,停了下來。
車窗搖下來,敘南錫那張完美的臉就暴露在她們的視線裡。
賀菲菲緊張的抱緊了然然,腳步不由自主的往後面退了退。
但她很驚訝的發現,居然是敘南錫開車來接江暮語,而沒有讓司機來接。
“上車吧。”江暮語打開後車門,對賀菲菲說。
賀菲菲抱著睡熟的然然上了後座。
但敘南錫沒有立刻啓動車子,而是把幾顆藥丸和一瓶擰開的礦泉水遞到江暮語手上,“先吃藥。”
江暮語鼓了鼓臉頰,“你怎麼跟個鬧鐘似的。”但還是乖乖的接過了藥吃掉。
賀菲菲一直安靜的坐在後座,看敘南錫和江暮語之間自然而甜蜜的交談,偶爾在江暮語問她的時候回答幾句。
真好。
賀菲菲心裡那塊空洞終於刮進了一絲溫暖的風。
小語姐和敘總裁還是這麼好。
沒有因爲她的蠢事而讓小語姐陷入難過的境地。
賀菲菲側過臉,偷偷地擦掉臉上的淚。
在賀菲菲終於確定江暮語過的很幸福之後,也答應了江暮語回到江氏的要求,重新成爲董事長助理。
當時賀菲菲離職的原因被江暮語壓了下來,所以等她復職的時候,倒也沒什麼波瀾。江暮語幫她在江氏附近找了一個房子,還替然然找了家很好的幼兒園,做了插班生。
賀菲菲搬家那天,江暮語帶著禮物上了門。
“小語阿姨!”然然已經很熟悉江暮語了,見到江暮語就撲了過去。
江暮語蹲下身,和然然平視,晃了晃手上的紙袋,“小語阿姨給然然帶了禮物哦。”
“是什麼?”然然眼睛亮晶晶的,期待的看著江暮語手上的紙袋,這幾天他收到的禮物比他之前全部的三歲人生都要多。
江暮語打開袋子,裡面是然然最喜歡的機器人,然然眼神放光的接過機器人,啵唧一下在江暮語臉上親了一口,“謝謝小語阿姨!”
賀菲菲放下手裡的東西,,失笑道:“小語姐,你也給然然買了太多東西。”
江暮語站起身,“因爲然然可愛呀,希望我也能生一個跟然然一樣可愛的孩子。”
她已經懷孕四個月了,肚子也大了一些,但她身材纖細,穿稍微寬鬆一些的衣服根本看不出來。
“肯定會的,小語姐和敘總都是這麼厲害的人,肯定會有一個很棒的寶寶。”賀菲菲說,解開一些心結的她終於恢復了些許之前的元氣和活潑,不再那麼死氣沉沉。
兩人說話間,賀菲菲的手機響了。
她低頭滑開手機一看,臉上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愣愣的盯著手機。
江暮語擔心的看著她,“怎麼了菲菲?”
賀菲菲失魂落魄的說:“明天……就是他死刑的日子。”
敘南晟是賀菲菲第一個喜歡的人,但也是傷她極深的人,對於敘南晟,她又愛又恨。這些感情在知道敘南錫明天就要死了的消息之後,凝結成一團複雜的火焰,燒的她心口生疼。
江暮語幾次張口,還是不知該說什麼。
最後還是隻安撫的抱著賀菲菲,讓她哭個痛快。
……
另外一邊,敘南錫接到了養老院傳來的消息,說敘正英情況很不好,生命垂危,但一直喊著想要見敘正雄,敘老爺子。
養老院摸不清敘正英的身份,只好傳消息給敘南錫。
敘南錫思索片刻,去找了敘老爺子。
敘老爺子在知道江暮語懷孕之後,整天樂呵呵的,身體也恢復的比往常快很多。敘南錫到敘家老宅的時候,敘老爺子正坐在花園裡和岑姨下棋,看上去很精神。
“來了?”敘老爺子捏著一顆棋子,朝敘南錫打了個招呼,“快坐下陪我下幾盤,小岑棋下的太臭了。”
岑姨嗔怒道:“老爺子您說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等下次您再找我下棋,我就不陪您了。”
“我錯,我錯。”敘老爺子笑呵呵的說。
敘南錫在岑姨的位置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