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南博走到化妝桌前打開首飾盒,從裡面拿出一枚戒指?!皵⑻?,我們已經結婚了,結婚戒指不戴著不合適。”
江暮語一愣,視線落在那枚戒指上,這是她和敘南博的結婚戒指,但自從結婚那天以後她就再沒戴過。敘南博拉過她的手,將那枚戒指緩緩的推入江暮語的無名指。
明明是微涼的金屬感,卻莫名帶來強烈的灼燒,江暮語後退一步,下意識的把自己的手用力的抽了出來。
在安靜無聲的房間裡,江暮語和敘南博之間只一步之遙,氣氛凝結。
她瞥過頭,不去看敘南博的表情,“時間不早了,我們趕快出發吧。”
說完也不等敘南博,大步往房間外走去。
手握成拳,指尖接觸到戒指,似乎帶著某種電流,直達心臟,讓那顆脆弱的心臟用力的伸張收縮,彷彿下一秒就要崩裂。其他聲音都變得十分模糊,像是隔著一堵厚厚的牆,心跳聲把一切都掩蓋。
血液往耳朵和雙頰涌去,她一刻不敢停,生怕自己臉上的表情會暴露。
敘南博站在原地,倨傲冷硬的下頜線緊繃,眉目之間明明暗暗,帶起一股及其強烈的氣勢,看著江暮語快步離開。
他沒有想到江暮語竟然這麼排斥他。
等到江暮語坐在車裡冷靜了幾分鐘,敘南博纔跟著坐上了車。車裡窗戶並沒有關,空氣裡隱隱約約漂浮著桂花的香氣,但敘南博一上車,江暮語只覺得鼻息之間都是敘南博身上強烈的氣息。
敘南博身上的氣息和他本人一樣,霸道強橫。
江暮語側過頭,一直沒有往敘南博的方向看去。末風已經在車裡等待了一段時間,看江暮語和敘南博居然是分開上的車,就一直從後視鏡八卦的偷看著。
對上敘南博隱含警告的眼神,他立刻收斂了表情,正襟危坐,彷彿剛纔的一切只是個幻影。
車緩緩啓動,窗外的風景快速的倒退著,準備回家的工作族將路塞的滿滿當當,即使是勞斯萊斯在這樣堵的路上也只能像個蝸牛慢悠悠的往前開。
江暮語面無表情,心裡卻在不斷的催促著,希望能快點到打宴會場所。她覺得空氣十分憋悶,呼吸之間都是敘南博身上熟悉的氣息,彷彿是在被一張織的細細的網死死的包裹著。
她打開了車窗,外面的風立刻往車內灌了進去。
敘南博眉頭跳了跳,“晚上風大。”
帶著涼氣的風灌進來以後,江暮語總算不覺得腦袋昏沉沉了,她腰背挺的筆直,詢問敘南博,“你冷嗎?”
江暮語雙頰還帶著些微粉色,看上去格外嬌豔。
“你會感冒?!睌⒛喜┖唵瘟水數恼f。
他穿的是正式的三件套,在這樣的天氣甚至還會有些熱,但江暮語不一樣,她身上只穿了薄薄的一條長裙,纖細白嫩的手臂露在外面,初秋晚上的溫度還是帶著些涼氣,更何況是這樣吹著。
江暮語沒料到敘南博居然是在關心她,“沒事,我現在有點熱?!?
敘南博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車內再次安靜下來,末風沉默的開車,彷彿自己不存在一般,但心裡卻開起了吐槽大會:“老大你這樣怎麼可能追得到!這種時候應該強硬一點,平時那個說一不二的老大去哪裡了!”
可惜,末風就算在心裡吐槽的再多,他不敢對敘南博多說一個字。
車在一棟三層別墅門口停了下來,門口的服務生立刻迎了上來,恭敬的拉開車門。敘南博率先下了車,江暮語隨後跟著下了。
敘南博微微曲了手臂,江暮語瞭然,動作自然的挽了上去,看上起十分般配。
穿過鋪設的地毯,便看到汪慶生笑語晏晏的在門口迎著客人,看到敘南博眼睛一亮,立刻迎了上來。“敘總大駕光臨,我這地方可是蓬蓽生輝啊?!?
敘南博微微點一點頭,“汪董客氣了。”
江暮語不喜歡汪慶生這個老狐貍,但她這段時間在生意場上混的久了,也知道實力不強就不能當著外人的面撕破面皮,更何況這場宴會她是以敘太太的身份來的,就算是看在敘南博的面子上,她都需要裝裝樣子。
“暮語也是好久不見,今天可要好好和汪叔叔聊聊。”汪慶生彷彿完全忘記了當初他是怎麼給江暮語臉色看的,臉上帶著笑,活脫脫一個慈祥的長輩。
江暮語只覺得犯惡心,語氣也有些不算好,“上次見面還不久,恐怕是汪叔叔貴人多忘事?!?
汪慶生好像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臉上仍然帶著笑,“是這樣是這樣,叔叔年紀大了,這記憶力就差了不少?!?
“爸。”汪浩博走上前,朝著敘南博和江暮語露出一個斯文的笑,“歡迎敘總和敘太太來參加我們這次宴會?!?
敘南博和江暮語結婚以後還是第一次攜手出席宴會,會上的人目光都盯著兩人,幾人暗暗咂舌,私底下討論開了。
“我說,難怪敘家那位娶了江家小姐,你看那模樣那身段,我也願意啊。”
“算了吧,就你?”另外一個人嗤之以鼻,“先不說江家也是有資產的,光那位小姐的學歷長相你就配不上,人家是公主,你也就是伺候的太監!”
被調侃的人不高興了,爭論了幾句差點吵了起來,旁邊的人趕緊攔了下來,低聲勸阻道:“行了!你們兩個給我小心一點,你們沒看消息嗎?敘家那位可寵愛這位新上位的敘太太呢。當初江氏出了那麼大的事,敘家那位可是馬不停蹄的就去救場了,你們注意打到他女人頭上,不想活了。”
兩人這下立時禁了聲。
宴會裡想要攀附敘家的人不在少數,才踏進大廳,不少人就聚著酒杯圍了上來,江暮語作爲敘家新上任的敘太太也得了不少照顧。
這種宴會,向來是太太自成一派的,但江暮語今天不僅是敘太太,也是江家的執行董事,故而只能跟著敘南博在一羣人裡周旋著。江暮語很厭煩這種場合,但現在身不由己,即使她不願意做,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