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放學的時候,末風出國了,我在公司耽誤了一會兒,給然然打電話,讓他在學校等我一會兒,他告訴我他和一個爺爺在一起,我問他是誰,電話就被掛斷了,我擔心的不得了,立刻再打回去電話就打不通了,我又打給老師,讓老師出門去看看,但是已經找不到然然了。”
然然上的學校是北城一等一的好學校,也是傳說中的貴族子弟學校,不論是師資力量還是校園管理都十分出色,因爲許多都是富人家的孩子,學校的安全性也一向很好,每天都會有人學校門口巡邏,怎麼會讓人把然然帶走的?
江暮語心裡著急,但她知道若是她著急了,賀菲菲就更不能冷靜了。
“菲菲你先別急,然然丟了時間不長,我們先去報警,那個地方都是監控,我們很快就能找到然然的。”江暮語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傍晚六點,然然的學校是四點三十分下課,然然丟了才一個多小時,還來得及。
敘南錫在旁邊把事情經過聽的差不多,他眉頭皺起,對江暮語說:“直接讓賀菲菲去劉隊那裡,加緊處理。”
他對然然這個孩子好感度很高,也不願意見到這個孩子出什麼事。
江暮語依言對著賀菲菲說,又叮囑她不要自己開車,讓司機送她過去。
她擔心賀菲菲在情緒如此激動的情況下容易出事。
學校周圍佈置了許多攝像頭,幾乎是毫無死角的把一切都錄了下來,但偏偏有處角落沒拍到。
賀菲菲渾身冰涼的看著監控當中的那個熟悉的身影,然然跟著他進入了一條小巷,再往後便找不到蹤跡了。
“小語姐……怎麼、怎麼會是他,他想幹什麼?”賀菲菲雙目無神的看向江暮語,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視頻裡帶走然然的人正是賀菲菲的父親。
賀菲菲對賀父是恐懼加恨意。
賀父頗有些大男子主意,對她是個女孩子這件事本就不滿意,從小就十分嚴厲的對賀菲菲,他培養賀菲菲原本是想讓她加入豪門,沒成想她居然未婚先孕,丟了他的臉,於是惡狠狠的逼著賀菲菲放棄小孩嫁人。
那段日子就如果夢魘一般時時刻刻的纏繞在她身上,本以爲已經脫離了這些讓她抗拒又恐懼的事情,沒想到賀父在三年過後,再次出現在她面前。
江暮語握著她的手安慰道:“既然知道了人,我們也一定很快能找到他,然然是個聰明孩子,肯定不會出事,你先冷靜一點。”
賀菲菲幾近崩潰,“我沒辦法冷靜,我不知道他想對我的然然做什麼,萬一他真的想傷害然然怎麼辦?”
江暮語抱住她安慰道:“他是你的父親,就算他曾經做過一些錯事,但應該不至於傷害一個才八歲的孩子。”
賀菲菲痛哭出聲,她癱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著江暮語的手:“小語姐,求求你,幫我找到然然,找到然然。”
“我會找到然然的,你別擔心。”江暮語撫著她的頭髮安慰道,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
敘家的情報網十分廣闊在上百個攝像頭當中找到賀父和然然的蹤跡不算難事,在一個多小時之後,就傳來了好消息。
“找到了。”劉隊把香菸在菸灰缸裡按滅,“就在河東小區。”
賀菲菲還處於巨大的恍惚當中,她眼淚婆娑的擡起頭,“你說什麼?”
“人找到了,在河東小區。”江暮語放下心,幫劉隊再次重複了一遍。
賀菲菲終於反應過來,整個人跳了起來,急忙往外跑,嘴裡念念叨叨的:“河東小區,河東小區。”
江暮語一把拉住她,“坐車去,別急。”
賀菲菲又哭又笑:“我怎麼能不急呢?”
一行人驅車往河東小區開去。
河東小區算是北城最破敗的一個小區,這是一片又髒又破的老小區,住在這裡的大部分都是底層人員,猛的見到敘南錫他們開著的賓利都擠了上來,堵的連路都不好走。
江暮語他們乾脆下了車,往確定的樓走去。
因爲河東小區太過破舊,裡頭的攝像頭十個有九個是壞的,還有一個還年代久遠畫質十分辣雞。
他們只能確定賀父帶著然然來到了河東小區三十五棟到四十棟之間,也無法確定樓層。
江暮語望著破舊的公寓樓,有點後悔不該在沒有確定就急匆匆的帶著賀菲菲過來,近在咫尺又找不到人的感覺該有多難受。
幸好帶來的人多,警方每人帶著賀父和然然的照片,一棟樓一棟樓的問過去,江暮語他們也挑了一棟樓爬上去找。
老房子,七層都沒有電梯,江暮語著急出來穿的是雙矮跟的鞋,爬了三層便開始吃力,敘南錫察覺到,讓她在原地休息,他爬上去找。
江暮語搖搖頭,自己爬了上去。
她是然然的乾媽,沒找到然然她沒辦法乾等著。
河東小區一層有四戶人家,他們每一戶都敲開問過,但一直毫無所獲。
江暮語再一次失望的得到不認識的回答,準備轉身往上一層爬去,眼角餘光卻瞥見第一戶問過的人家悄悄的打開一條縫偷看,江暮語眼尖的發現瞭然然的書包!
那是她送給然然的上學禮物,華國一共也就十個這樣的書包,河東小區不可能有!
電光火石間,江暮語衝了上去,用力的拉住外面的把手,想要把門拉開,裡頭的人嚇了一跳下意識要關門,一隻腳驀然插到門縫間,堵住他關門的動作。
敘南錫眼神冰冷的看著那個偷看的人,大掌用力的往外一拉,整扇門就輕而易舉的被打開了。
“你們、你們幹什麼,這是非法闖民宅!”戶主顯然慌了,想把江暮語推開,卻被一隻大掌捏住手臂,強烈的疼痛讓他頓時失去行動力,“疼疼疼。”
江暮語進入到室內,一眼就看到了被扔在地上的書包,她拿起書包打開,裡頭赫然是然然的書本!
她旋風似的衝到裡頭,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過去,卻沒有看見半個人影,她又跑到戶主面前揪著他的領子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