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家老宅最初並不是在北城城區,而是在距離北城三十幾公里一個叫做清灣區的地方,現在的敘家老宅是敘老爺子壯大敘氏之後在重新建造的。
敘老爺子二十歲之前一直是生活在清灣區,清灣區幾年前改造了一番,敘家老宅也被推到重建了,敘南錫怕老爺子想念老家,於是讓人原模原樣的建了老宅。
最近老宅重新修了一遍,裡裡外外都弄的十分漂亮,又趕上敘老爺子心情不好,江暮語他們就決定帶著敘老爺子去一趟鄉下,權當散散心,畢竟老宅裡殘留著太多關於敘南博的記憶,老爺子睹物思人,心情很難恢復。
敘南錫和江暮語安頓好公司裡的事情,找了幾個信得過的屬下,把手頭上大部分的工作都交到了他們手上,即使有緊急事件,他們趕回來也快。
等到一個晴空萬里的日子,敘南錫他們就帶著毫不知情的敘老爺子回到了鄉下。
清灣區是一個被山環繞的小鎮子,常住人口不過幾萬人,雖然距離華國中心城市北城不過幾十公里,但卻像一個世外桃源。清灣區名字的由來很簡單,是因爲一條大河穿過清灣區的中心,故此得名。
敘老爺子一直被瞞著要去的地方,但隨著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老爺子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他目光怔怔的望著車窗外熟悉又陌生的風景,“這是清灣區?”
“是啊老爺子,我們要去清灣區。”岑姨坐在敘老爺子身邊,笑呵呵的回答,“您有幾十年沒回來過了吧?”
“差不多三十多年了,雖然近但怎麼一直沒機會回來呢。”敘老爺子懷念的說。
敘家在清灣區的親戚並不多,這麼多年下來剩不了幾個,敘老爺子也沒回來的理由,當初老屋要被推翻也沒機回來看看。
等到老屋,敘老爺子纔算是真正震驚了,面前的老屋和他記憶裡的屋子居然如此相似,彷彿隔了幾十年老屋依然光鮮的存在著。
“爺爺,是南錫特地請了專門負責這些的專家來重新建造的,除了在後面多加了兩個房間,其他的和老屋基本一模一樣。”江暮語見敘老爺子驚訝,邀功似的幫敘南錫說話。
敘老爺子讚賞的看了一眼敘南錫,“多虧你能想到這一點。”
到了老屋,敘老爺子的精神顯然好了不少,他柱著柺杖,前前後後的把老屋都轉悠了一遍,連連誇讚:“像,真的像。”
敘南錫特地從北城古建築研究所請了兩位專門研究古建築的專家來複原老屋,一寸一瓦都和之前極其相似,除了把材料替換成時下最好最安全的材料之外,其他的幾乎都是採用原來的技術。
老屋一直有人打掃著,這次他們打算在老屋住上一段時間,又請了幾位傭人先把老屋整理了,院子的果藤和老爺子喜歡的花草都打理的很好,生機勃勃的。
八寶前一天就已經被送到了老屋,此刻見到主人瘋狂的擺著尾巴,委委屈屈的嗚咽著,似乎在告狀自己昨天是一條狗獨自睡在老屋的。
院子裡給八寶建了個小窩,上面還拿木板刻了八寶屋三個字,頗具喜感。
陽陽看見八寶眼睛就放光,咿咿呀呀的想要下地陪著八寶玩,江暮語就讓人在院子裡圍了個玩鬧的地方,鋪了厚厚的軟墊,陽陽和小槿可以在裡面放肆的玩耍,八寶也乖乖的躺著,任由陽陽和小槿撲在他軟綿綿的毛髮裡。
他們一行人很快就引起了清灣區人的好奇。
停在老屋門口的車子無一不是豪車,老屋又被修繕的和之前一模一樣,不過半個小時,老屋不遠處就有人圍了過來。
不多時,司機老李就進來說有位老人家想要見見主人家。
敘南錫沒拒絕,讓老李把人請了進來。
進來的是爲年紀和老爺子差不多的老人家,鬚髮皆白,穿著一身布衣,正不安的張望著,見到敘南錫臉上有些疑慮。
“老人家,聽說你想見我們?是有什麼事嗎?”江暮語輕聲問。
大概是江暮語長的和善,態度又禮貌尊重,老人家顯而易見的放鬆了些,他望著敘南錫,遲疑的問“……請問你們認不認識一位叫敘正雄的人?”
“吳瑛?”敘老爺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語氣裡帶著不確定。
老人家看向他們身後,驚喜的回答:“正雄!”
“真的是你。”敘老爺子又驚又喜,撐著柺杖大步的往前走來,和老人家用力的擁抱了下才放開,“我們都多少年沒見了。”
“得有四十多年了,沒想到居然還能再見到你。”吳瑛笑的合不攏嘴,兩人握著的手一直沒放開。
他們兩人顯然的老相識了,江暮語他們沒打攪兩人敘舊。
敘老爺子和吳老爺子興奮的說了半天話,敘老爺子纔想起來介紹了,他指了指了敘南錫說:“這個是我孫子,敘南錫,這位是我孫媳婦江暮語。”
吳瑛老爺子盯著敘南錫看了好一會兒纔回答說:“他和你年輕時長的很像,要不是因爲他我都沒敢上來問。”
“哈哈哈哈。”敘老爺子見到老熟人顯然很開心,臉上的笑一直退去,“我孫子,能不像嗎?這是你們的吳瑛爺爺,當年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
“得了吧,還最好的朋友呢,這麼多年也沒見你回來看看我。”吳老爺子不滿的說,敘老爺子心虛的哈哈了幾聲,兩人又湊到一起回憶過去了。
見敘老爺子心情好了不少,江暮語也算是鬆口氣,至少回到清灣區確實讓敘老爺子開心了不少。
敘南錫請了當地的一位廚師來,晚飯便是吃的這位廚師做的清灣區的特色菜,雖然和北城口味十分相似,但更要偏辣一些,江暮語很喜歡。
吳瑛老爺子被敘老爺子留了下來,兩人在餐桌上也一直聊著家常,老爺子開心的不得了。
到他這個年紀,還能見到幾十年前的朋友已經是十分難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