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南錫!
江暮語動動脣,喉嚨像是被什麼哽住,巨大的驚喜頃刻席捲而來,她眼眶驀然溼了,淚珠滾滾而下——他沒有死,他沒有死!
江暮語已經高興的快要瘋了,也顧不上其他,雙臂張開猛的撲到他的懷抱裡,臉頰在他柔韌的胸肌上蹭啊蹭,抱的緊緊的,他的皮膚是她熟悉的微涼,強有力的心跳聲在她耳旁一聲接著一聲的響起,像是上天最好的饋贈。
就這麼抱著他哭了一會兒,江暮語才鎮定下來,揉揉模糊的雙眼,輕聲道:“老公,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男人的雙眸始終閉合著,呼吸平緩而有規律,俊美的容顏像是雕像般,睡的很沉。
江暮語皺皺眉,目光離開他轉向四周,發現這是他們的臥室,敘南錫安靜的躺在大牀上,牀頭掛著兩瓶輸液瓶,通過一根細細的輸液管無色透明的溶液輸入到他的身體裡。
而他的右手手臂……穿過她的腰,將她牢牢地抱在懷抱裡。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人推開,江暮語側目一望,看見末風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護士,手裡端著一個醫用托盤。
看見她的瞬間,末風眼睛一亮,臉上浮現出難以掩飾的欣喜:“嫂子你醒了?”
江暮語點點頭,想起自己還被敘南錫箍在懷抱裡,頓時臉頰泛紅,試著動了動身體,然後悲催的發現自己的活動範圍就被限制在他修長手臂內,根本沒有辦法從他懷抱裡離開。
末風眼底隱隱約約有笑意浮動,他讓護士把東西放下:“我們試著讓老大放開你,但是很遺憾,老大力氣太大,我們無計可施啊~”
他聲音裡帶著顯而易見的打趣。
聽了這句話,江暮語臉頰的溫度再一次升高,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她尷尬的咳了咳,硬著頭皮窩在敘南錫的懷抱裡,疑問道:“我們不是從天臺上掉下去嗎……怎麼會……”
提到這個末風臉上也有些心有餘悸,回答道:“當時我們聽了老大的命令在樓下待命,但是後面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又在外面發現了龐毅的屍體,就立刻上到天臺查看情況,這才把你和老大拉了上來,實在太危險了,要是再晚一秒鐘……”
原來如此。
江暮語點頭,心裡還是十分後怕,手不自覺的抓緊那隻扣住自己腰間的大掌,又問道:“他的情況怎麼樣,是不是很嚴重,怎麼到現在還沒醒?”
“傷勢不輕,”末風說道,“但是老大身體素質很好,沒有什麼大問題。”
說到這裡,末風停頓了下,才繼續往下說:“嫂子你淋了大雨發高燒,老大一連三天一直守著你照顧,他本來就受了傷,加上疲勞過度,在你退燒之前就昏迷了。”
江暮語用力皺眉,不敢置信的說道:“你的意思是,直到我退燒他纔開始治療?”
“是的。”
“……”難怪,她說自己怎麼淋了那麼大的雨還沒事,這不科學。
她扶額,心裡又酸又甜,難受極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是那名小護士已經把藥都配好了,恭敬的對江暮語說:“夫人,這些都是先生要吃的藥,先放在這裡了,等先生醒來,請您監督他服下。”
“好的,我知道了,麻煩你了。”江暮語含笑點頭。
又簡單的交代了各類藥的服用順序之後,小護士就和末風離開了。L
江暮語嘆口氣,把自己的下巴輕輕的抵在敘南錫的胸膛上,盯著那張好看的睡顏,眼睛裡浮起一層淡淡霧氣。
周圍的陳設是她熟悉的,擁抱她的胸膛如此有力,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靜美好,似乎在天臺上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境,可是胸腔裡隱隱殘留的鈍痛還在提醒她,那些都不是夢。
江暮語把他抱的更緊,吸了吸鼻子,盯著那張蒼白的俊臉發了會呆,然後就低頭吻住他的脣瓣,呆呆的停留一會兒後,她閉上眼就,伸出舌尖小心的探入,小心翼翼的撬開他的脣瓣,將粉色的舌頭探入。
他的溫度和氣息都這樣熟悉,這樣真實,脣齒間的味道也是如此熟悉,她眼角的淚水淌了出來,哽咽兩聲,抱緊他的脖子,兀自吻的更深,像是急於尋找安慰的動物。
膩膩的親吻了一會兒,江暮語內心平靜了下來,舌頭剛撤出來, 下巴就被一隻修長的手指捏住了,不允許她後退。
江暮語渾身一震,猛的擡起眼,只見一雙黑眸緊緊的看著她,逐漸變得格外的灼熱暗沉。
看見他眼睛的一剎那,她纔剛剛退下的淚意再度翻滾,喉嚨酸澀的發苦,艱澀的開口:“你、你什麼時候醒的?”
敘南錫的聲音還帶著些低啞,脣瓣緊緊的貼著她的脣開合,“剛纔,在一隻小貓吻我的時候。”
江暮語臉再度泛紅,眼皮和鼻尖都紅彤彤一片,支支吾吾的說:“我、我……不是故意吵你的。”
“沒關係。”
他輕聲說,俊臉貼近,形狀優美的鼻樑緊緊的貼著她的鼻樑上,微涼清新氣息噴在她蒼白的嘴脣上,聲音低的幾近耳語:“沒關係,你可以繼續吵我。”
說完,他就重重的吻住她,很用力,似乎要把她的氣息完全吞噬殆盡,江暮語沒有絲毫躲閃的意味,仰頭迎接了這個吻,主動和他糾纏,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宣泄她在不久之前經歷的那場強烈的心痛。
感受到她難得的主動,敘南錫的眸色越來越深,捏著她的下巴吻的更加深了,後來他脣齒的力度逐漸變得有些瘋狂,江暮語皺起眉嗚咽一聲,舌根被他吻的隱隱作疼:“痛……”
敘南錫氣息微沉,放開她的脣瓣,垂著眼調整了下呼吸,然後才擡起頭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不能再繼續了。”
江暮呆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臉上頓時火燒火燎的,她清清嗓子,強迫自己清醒幾分,然後忽然想起什麼,忙道:“龐毅呢?”
聽到這個名字,敘南錫的臉色冷了幾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