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南博臉色陰沉,身上沾著血,像個活生生的惡魔。沒人質疑他的話,小混混們縮在一起,不敢逃也不敢前進。
“是誰讓你們來的?”敘南博面無表情的問,西奧多和穆裕相互對視了一眼,知道敘南博是動了怒了。他們認識這麼多年,難得見到敘南博這麼生氣。
“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們,你們動的是誰嗎?”西奧多視線掃過敘南博手裡的槍,對著小混混們問。
領頭的混混吐了一口唾沫,“老子管你們是誰,你們要是乖乖跟我走,我還能放過你們,不然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我倒是想看看,你們能多不客氣。”江暮語從車上下來,嘴脣慘白,但仍然脊背挺直,“你們動的是羅德里格斯家族的繼承人,你們認爲保鏢和警察還有多久會到?”
在紐約,羅德里格斯的名字比敘家好用。
領頭的混混顯然是慌了,他和旁邊的人低聲了說了兩句,才煩躁的嘖了一聲,聽了一會沒有其他車輛的聲音,於是膽子又大了起來,“我管你們是誰,反正老子只要抓到你們,錢就會在我們手上。”
沒人能抵擋金錢的誘惑,更何況是這些迫切渴望成功的混混。
敘南博看到江暮語的傷,眼神頓時陰沉了不少,毫不猶豫對著領頭混混開了一槍,“我們可不是在和你商量。”
就在這個時候,一排車往這邊開來,車還沒聽穩,末風就帶著一羣人往這邊跑,小混混一看對方來了增員立刻就想拔腿就跑,被末風帶著人按倒了。
敘南博見自己人來了,立刻收起槍,打橫抱起江暮語就上了末風開來的車,毫不猶豫的啓動了車,連聲招呼都沒和其他人打,“我帶你去醫院。”
西奧多看著沾了血的車,皺著眉說:“這裡交給他們,我們去醫院。”
末風臉色也很難看,沒想到有人竟然在紐約埋伏了老大,還讓大嫂受傷了。他咬了咬牙,今天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跟著老大什麼沒見過,什麼苦沒吃過,可就是虧,他絕對不吃。
“把這些人都給我抓回去!”末風發了狠,踢了一腳最近的小混混。
敘南博開著車,臉色非常難看,幾乎把車幾乎開成了飛機。
江暮語第一次知道敘南博有開賽車的天賦,在公路上幾乎是所向睥睨,她捂著受傷的手臂,直覺告訴她現在敘南博不能惹,於是老老實實的坐在副駕駛座上一聲不吭。
看著敘南博飛快的超過了一輛又一輛車,她深吸一口氣道:“敘先生,這樣下去可能我會死於車禍。”
敘南博瞥她一眼,語氣兇狠的說:“捂好傷口別亂動!”盡
管敘南博已經對傷口做了緊急處理,但血還是一點一點的往下滴,把江暮語身上的裙子染的通紅。敘南博看著江暮語越來越慘白的臉,握著方向盤的指關節用力到發白。
“馬上就到醫院了。”
“我沒事,你好好開車,別到時候我們一起進醫院。”江暮語虛弱的笑了笑。
敘南博做特種兵的時候受過比這嚴重十倍的傷,但這傷一旦落在了江暮語身上,就跟在傷在他心上似的,覺得心裡堵的厲害,江暮語的臉越白,他就越難受,心一抽一抽的疼。
他一腳油門下去,把車都甩在身後,朝著醫院飛快的前進。
西奧多已經給醫院打了電話,等敘南博一到醫院,醫生和護士已經等在了門口, 一看到敘南博的車停了下來,立刻擡著擔架圍了上去。護士乾脆利落的給江暮語紮了一針止血,主治醫生看了眼傷口,快速的說道:“需要手術,立刻擡去手術室。”
江暮語此刻眼前已經是一片暈眩,她只感覺自己被人快速的往前推,進了手術室,進去之前她似乎看到面沉如水的敘南博跟在擔架旁邊,額上滿是汗水,頭髮凌亂,身上沾著她的血,一點兒也沒有平時的霸氣。
眼神裡滿是緊張擔憂。
“放心。”江暮語朝著敘南博比了個口型,就被推進了手術室的大門。
等西奧多幾人趕到醫院的時候,江暮語的手術已經開始了,見手術室上的燈亮著,他走到敘南博身邊,“江進手術室了?”
敘南博點點頭,眼神仍然落在手術室門上。
西奧多看出他不想說話,強硬的把人拉到椅子上坐著,畢竟手術一時半會也出不來。“你別擔心,江一定會沒事的。”
敘南博轉過頭看他,表情裡帶著一絲陰冷,“這件事我會查到底,這些人竟然敢動到我頭上,就要做好斷手的準備。”
西奧多心頭一跳,看著好友這個樣子,突然想起了當時知道真正的敘南博死亡的消息時的情景,他臉色也不好看,“我會幫你,敢動我的朋友,活的不耐煩了。”
敘南博參加羅德里格斯家族晚宴的消息不是秘密,但今天要不是他臨時起意要跟敘南博一起離開,恐怕今天就只能接到壞消息了。
想起今天那個幕後主使派來的人手,敘南博到時候兇多吉少。
敘南博一直坐在手術室外等著,看到一個護士急匆匆的拿了一袋血袋進去,瞳孔一縮,但仍然一言不發,目光緊緊地鎖定在手術室上。
過了幾個小時以後,手術室的大門才終於被打開了,主治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對著幾人說:“雖然傷到了主動脈,但是手術很成功,只要這段時間好好恢復,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癥。現在患者還沒有清醒,我們會送她去病房。”
“爲了防止傷口感染,這幾天最好不要太多人進出病房,要給病人良好的休息。”主治醫生囑咐道。
“謝謝。”敘南博回答,護士正在把江暮語推出來,另外一個護士舉著輸液瓶。
敘南博立刻跟了上去,西奧多看著人著急的樣子,暗道好友這次是真的栽了,他轉頭對著穆裕說,“這次的事情我們先去調查,既然敢動敘,也就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穆裕的娃娃臉上也滿是陰沉,“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