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南錫的臉色並不好。
吳叔在敘家這麼多年,承了敘家這麼多恩惠,敘老爺子一手扶持起他,可在自己的利益面前,他卻毫不猶豫的把敘老爺子唯一的孫子往地獄裡推,更遑論他犯下的那些事。
“南錫,你還好嗎?”江暮語但心的看著他。
敘南錫已經平靜下來,搖了搖頭,他摸了摸 江暮語的臉低聲說:“對於吳叔的背叛我雖然驚訝但不傷心,小語兒,我這樣你會不會害怕?”
害怕什麼?
怕他太過薄情還是怕過於理智?
江暮語勾脣微笑,俯身親了親他:“你這樣很好,不要因爲別人的錯誤而爲難自己。”
敘南錫實事求是的說:“我不在乎他們怎麼說,但如果是你——我,我不知道會怎麼做。”
江暮語挑眉,“我會犯錯?”
她表情冷傲的看著敘南錫,簡直就要在臉上寫上不與傻瓜論短長幾個字了。
於是敘南錫很識時務的低下高貴的頭顱,討好的說:“我說錯話了,回去一定重新學習情話技能,爭取讓老婆聽的滿意。”
簡直把妻管嚴的技能點到了滿級。
江暮語忍不住笑了,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說道:“我等著。”
敘南錫徹底放鬆下來,把江暮語抱在懷裡,虛心請教她是喜歡哪一款情話,是熱辣露骨款還是溫情柔綿款,亦或是簡單直白款,說著還忍不住咬她潔白的耳珠,用磁性到性感的聲音在江暮語耳邊低聲說道:“只有你在,我才感覺是活著。”
饒是江暮語也吃不消了,佯裝嫌棄的擋開被他弄的有些發癢的耳朵,繃著臉說:以爲自己是需要公主親親才能復活的青蛙王子嗎?一點兒創意都沒有。”
敘南錫看著她紅紅的耳朵,不由笑出聲來。
過來複命的助理聽見這笑聲頓時放下心來,先生和夫人在一起,算是活泛了。
家裡的內鬼一揪,敘家老宅的防守程度總算沒那麼嚴了。
江暮語從公司回來,見管家正把屋子裡的東西往外搬,她就問了一句。
管家笑瞇瞇的回答:“先生買的東西家裡不夠放了,說是把畫室裡的東西挪到隔壁去。”
敘南錫和江暮語都住在主樓裡,後面還有兩棟稍小一點的樓,一棟拿來給傭人住,另外一棟是給吳叔和他的團隊住的,在吳叔犯了事之後就改成客房。
江暮語很頭疼,最近敘南錫不知是怎麼回事,天天往家裡買東西,陸陸續續的買了情侶拖鞋、情侶杯子、情侶睡衣等一系列情侶的東西,把老宅的大半的裝潢都換了。
更要命的是,這傢伙買東西向來是以十爲單位,光是情侶睡衣敘南錫就買了五十套,就是一天一套都能穿上兩個月。
在江暮語威脅敘南錫再這麼買下去她就要分房睡之後,他總算停下了買買買的手,但還是忍不住嘟囔:“我賺了這麼多的錢也沒見你用,小語兒一分錢不花,還有什麼意義?”
江暮語自己也是個賺錢能手,他們兩人的資產一年比一年多,即使想花也花不乾淨。
“怎麼不花錢,我前兩天不是還劃出去一筆款子。”江暮漫不經心的說。
她向來不追求大牌,很少會花費大價錢去買昂貴的包包首飾,在上流社會裡算得上是一個異類了。
敘南錫不滿的說:“那個怎麼能叫花錢。”
江暮語在有了陽陽他們之後,對兒童公益事業更加上心,這兩年斷斷續續的劃了八位數的款子來支持公益事業了,防止有人貪下這筆錢,敘南錫揹著江暮語派了人盯著,確認每一筆款子都能落到孩子們頭上。
“好了,我也沒什麼需要的。”江暮語說道,這倒是實話,江敘集團旗下業務衆多,不少做的高端線路,江暮語每年的衣服便是由原來江氏現在屬於江敘集團的一家高級服裝工作室準備的。
每一件衣服都是價值不菲的定製款,外界一件難求。
除此之外,每年各大箱包運營商都會把最新款送到敘家,算是一種交好手段。
但這種現成製作的東西向來都是隻排在中段,敘南錫和江暮語兩個人更習慣用專門爲他們定製的款式。
失去了給老婆花錢機會的敘南錫異常不滿,於是纔開始不停的買東西到家。
保姆抱著小寶到江暮語面前,她笑逐顏開的抱著小寶一陣猛親,小寶很粘江暮語,咯咯笑著湊江暮語面前,試圖用自己短短胖胖的手臂攬住江暮語的脖子。
敘南錫在一旁眼神嚴肅的看著這個‘第三者’搶走了江暮語的注意力。
小寶已經快要一歲了,對外界的情緒變化敏銳了許多,他彷彿是知道敘南錫不滿意自己,見到敘南錫就有些畏縮。
雖然敘南錫答應要改變對小寶的態度,但他向來嚴肅慣了,對小寶態度一下子沒能改掉,小寶又內向,結果過了半年,父子之間反而更加疏遠了。
江暮語無奈的看著不知所措的小寶,她十分擔心敘南錫和小寶之後的相處,腦子一轉幹脆直接把小抱往敘南錫手裡一放。
敘南錫猛然被塞了一個孩子在懷裡,急忙伸手抱住,小寶在敘南錫的懷抱裡和在江暮語懷抱裡完全不一樣,整個人十分僵硬,他呆呆的看著敘南錫,驀然哭了起來,伸手想要江暮語抱他。
“你哄好。”江暮語不管不顧的說,然後自顧自的去了偏廳,敘南錫無奈,只好笨拙的哄著懷抱裡的小寶。
敘南錫掩去嚴肅的表情,十分違和的唱兒童歌曲,結實的雙臂牢牢的把他保護在懷抱當中……
在敘南錫彷彿在唱軍歌似的兒童曲裡,小寶漸漸的睡了過去。
感覺到一個帶著奶香氣的小腦袋靠著自己的肩膀睡著了,呼吸之前都是嬰兒的味道,敘南錫垂下眼,眼底總算沒了抗拒,他望著沉沉睡去的小寶,在他額上輕輕的落下一吻。
江暮語在偏廳偷看,見小寶和敘南錫之間的氣氛不再那麼壓抑,總算放下了心,又看到敘南錫落下的那個吻,更是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