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語的心情尤爲凝重,缺少資金,無法正常動工,又有內(nèi)鬼虎視眈眈,前後夾擊的局面讓她寸步難行。
她回了自己辦公室,沒有打開窗簾,與室外不一樣的暗沉,單腳邁入,似乎要墮入深淵。
江氏,真的到盡頭了嗎?
雙眉緊蹙著,眼眸閉起,靜謐的辦公室只聽到極淺的呼吸聲,直到敲門聲響起,江暮語才幽幽轉(zhuǎn)醒。
“竟然就這麼睡著了?!苯赫Z暗自說了聲。
“請進?!遍T被退開,是財務(wù)總監(jiān)。
“娜姐。”
林娜一步步走進來,手上還拿著一份文件,最終在江暮語的面前坐下,“這麼重要的事爲什麼要瞞著我。”
林娜雖然從國外回來有一段時間,卻從沒空下手來,等到終於有時間回崗位了,才發(fā)現(xiàn)江氏發(fā)生的事情。
“小語,你的能力我自然信得過,但有時候也要記得藉助其他人的力量?!?
林娜開了口,分析清楚眼前的現(xiàn)狀,原本她還帶著有色眼鏡看待,畢竟是江氏千金,上流社會所養(yǎng)成的驕縱她見得不少,唯恐江大小姐身上也染上許多。
但越是接觸,才知道這個女人身上的不平凡,她是真的將自己當成了江氏的員工,在這一點上,她是有些愧疚的。
再加上江董事長的提攜之恩,讓她願意去幫助江暮語,成爲她手中的一柄利劍。
“謝謝娜姐?!?
“其實,你做得已經(jīng)很好了,江氏現(xiàn)在可以說羣龍無首,你能頂住現(xiàn)在的壓力,不僅僅是我,恐怕公司上上下下都對你刮目相看了。”
“噗嗤。”江暮語心頭的鬱悶一掃而空,進入江氏這麼久,除了一個賀菲菲比較親近,其他的員工似乎都帶了幾分的距離感,難得能坐下來好好的談?wù)勑?,這樣的經(jīng)歷倒是不錯。
要是這樣的交談放在江氏度過危機之後,恐怕會更合適。
“能笑了就好,這是我整理彙總的江城所有有能力承擔江氏貸款的銀行,外加江城未來幾個月的政策?!?
薄薄的一份文件被打開,林娜雖然雲(yún)淡風輕的掃過,但同處財務(wù)部,江暮語自然清楚這份文件的分量。
“娜姐,謝謝你。”
“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有了林娜的開導,江暮語繼續(xù)埋頭工作,不得不說林娜的資料幫了她大忙,將她原本分分散的目標一點點變得清晰。
而另一邊。
敘南博對於江氏的動盪自然有所耳聞,卻並沒有出手,這一點倒是出乎末風的意料,以他對老大的理解,絕不可能坐以待斃。
“怎麼?”末風歪著腦袋,一雙眼睛落在敘南博的身上,半晌移不開。
若是美女的眼神,或許他還能適應(yīng)些,但若是這視線的主人是末風……敘南博臉色陰沉,他可沒有男·男的愛好。
“再不收起你的眼睛,我不介意動手幫你挖了。”
末風下一秒站直身子,一雙眼睛落在遠方,連呼吸都刻意放緩,“老大,我眼睛好像有點瞎?!?
敘南博懶得搭理,“江氏的事情你派人盯牢了,有什麼風吹草動立馬通知我。”
“是?!?
“扣扣?!蓖蝗缙鋪淼那瞄T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敘南博和末風對視一眼,應(yīng)了聲。
吳姍姍小心翼翼的出現(xiàn)在門口,雙手落在腹前,“總裁?!?
“你怎麼來了?”
敘南博的聲音下意識的多了幾分的厭惡,這種刻進骨子裡的情緒連他也摸不準,明明是年少時期的孩童,天真可人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同樣的,明明做好照顧她的決心,卻在不知不覺中漸漸走偏。
吳姍姍臉色有些僵硬,卻要他就這樣放棄敘南博,絕對做不到。
“總裁,我真的錯了。”要是早知道那場錯誤的代價,她肯定不會那樣做,然而說這些也已經(jīng)沒有用,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才能挽回敘南博懷舊的心。
她所有的武器不過一個玉佩,若是有朝一日被人戳穿的話,那她的下場……
吳珊珊咬了咬下脣,暗下決心。
“我們正在談事?!?
末風接受到敘南博的指令,“吳小姐,現(xiàn)在確實是在談公事,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可以晚點再聯(lián)繫秘書。”
這是明擺著的要將她排除在外。
出了會議室,吳姍姍死死得盯著緊閉的大門,雙手揪著自己的衣角,似乎用盡全身的力氣。
末風確認吳姍姍已經(jīng)離開,才繼續(xù)剛剛的話題,但顯然敘南博現(xiàn)下沒有其他的心思。
“按照我的說的辦,另外幫我約一下江城銀行行長?!?
您一敘氏總裁要約見什麼銀行行長,說來說去還不是爲了江大小姐……不,更準確的說是敘太太。
“好的,我馬上去約。”
江城的新聞鋪天蓋地,江氏絞盡腦汁,用盡全力也不過是杯水車薪。即使能暫時壓下新聞卻壓不住人口相傳的醜聞。
一傳十十傳百,江城人對於江氏的招牌抱著最大的不信任,市中心的工人也鬧起了罷工。
不得已,江暮語只得出面召開新聞發(fā)佈會,針對江氏目前的情況做一個說明,時間就在三天後。
三天的時間,江氏的股票跌到了一個新高度,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創(chuàng)新高,哪怕江暮語想盡了全部的辦法依舊沒有阻擋這樣的趨勢。
偏偏這樣的焦頭爛額之時,江暮語卻接到了吳姍姍的電話。
“暮語,我們談一談?!?
江暮語有些猶豫,說實話她沒法把吳姍姍之前做的一切事當不存在,她也是人,她也有喜怒哀樂,吳父的死就像卡在喉嚨的魚刺,傷身傷心。
“時間地點發(fā)我?!?
漠視從來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江暮語也從不會選擇逃避。
地點在敘氏和江氏折中的咖啡廳,江暮語一身幹練套裝加身,到的時候就見到窗口處坐著的吳姍姍。
走近後,卻在見到她的模樣時顯然愣了一下,淡暖色的套裝,黑長直的頭髮柔順的落在兩側(cè),雙手捧著桌山的咖啡。
江暮語的眼神微微閃了閃,看著這樣的吳姍姍總覺得讓她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到底是誰?直到吳姍姍開口說話,才拉回她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