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爆炸是遠程控制的,搗鬼的人距離這裡一定不遠。
江暮語望著不遠處的濃煙,在餘悸未了中還帶著一絲痛心和不敢置信,畢竟知道他們私人行程的無一不是心腹,不論是誰背叛都讓人心痛。
下一瞬間,遠處突然又響起了一聲爆炸聲,這一處爆炸點距離他們的位置較遠,在另外一端。
江暮語在毫無防備下被嚇了一跳,敘南錫抱住她,聲音冷厲:“怎麼回事?”
——另外一邊。
煙氣濃重的車子裡,龐毅正用力的將香菸吸進肺部才吐出,車廂裡煙霧瀰漫,他的表情滿是渴求期盼已久的事情成真的興奮,但仔細看,他夾著香菸的手微微顫抖,並不像表面上那樣鎮(zhèn)定。
直到一聲接著一聲的爆炸聲傳來,他的眼底閃過狂喜,把菸頭隨意的在皮椅上掐滅,問道:“敘南錫在裡面?”
車上此時只有龐毅和他十分信任的一個下屬,此刻下屬如實回答道:“毅哥,我們的人已經派去查看了,但我是在路上的承重力到達指標之後才引爆的,他們絕對沒有活下來的機會。”
大概是因爲興奮,龐毅腦子一片空白,張了張嘴,一個字也沒吐出來。
最終他只是說:“讓他們加快進度,我要看到敘南錫的屍體,哪怕只是一塊碎肉。”
說著,他又重新從煙盒裡摸出一支香菸點燃。
但很快,和外出看情況的人聯(lián)繫不上的下屬就心覺不妙,他心存僥倖的再打了一次對方的通訊,這一次,對方終於接了起來,可冰冷的電流聲和猛的出現(xiàn)衝向他們車身的子撞擊聲讓他徹底死心
防彈性能良好的越野車已經在槍林彈雨中一點點失去防護力。
心腹嚥了咽口水,驚慌的喊道:“毅、毅哥,我們被包……”
龐毅在槍聲第一聲響起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不妙,知道這次的行動失敗了,菸頭燙到了手指,他用力的把菸頭一甩,怒吼道:“開車,快開車!”
心腹這才反應過來,勉強穩(wěn)定心神,把油門一腳踩到底。
但就在他們離開路口的時候,敘南錫的車子已經包圍了上來,將他們前後包抄,同時子彈的撞擊聲更加密集,在短短幾秒內就打爆了一隻輪胎,車子在轉彎當中失去平衡,差點在極快的車速當中翻車。
好在心腹算得上車技過人,在關鍵時候穩(wěn)住了車子,力纜狂瀾。
“毅哥,我們現(xiàn)在怎麼辦?!”他倉促回頭問。卻不想他纔剛回頭,嘴裡就被人塞了一把槍,還沒等他驚駭?shù)膯栐颍嬕惚闶种敢粡潱怂念^。
心腹四肢神經性的抽搐了兩下便不動了,腳仍然踩在油門上。
龐毅抹了一把臉上沾上的血,在手上剜了一塊肉下來扔到一邊,拿出已經啓動的**扔在了屍體上,估算著距離和方位,龐毅動作利落的掀開後座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出口,在經過柏油路井蓋的同時迅速的撬開井蓋跳了下去,扣回井蓋、砸到水裡的同時,按下了手裡的開關——
轟!
還在行駛中的車迅速爆炸,車輛和屍體被強力的轟炸吞沒,撕碎。
砸進水裡的龐毅也被爆炸波及,撞上下水道的管壁,但他顧不上疼痛,奮力的在臭水當中遊了一段時間,才爬上狹窄的維修匝道,捂著自己被受傷的手臂,跌跌撞撞的往遠離爆炸源的方向跑去。
助理急生彙報剛纔的爆炸聲是龐毅那方人的車子,而據(jù)他們抓到的龐毅的走狗說,車上只剩下龐毅和他一個下屬,這樣兇猛的爆炸,他們別說活下來,大概連具完整的屍體都不會保留下來。
敘南錫卻不會認爲龐毅就會這樣輕易的死掉,微微蹙眉說道:“別掉以輕心,去查查現(xiàn)場的DNA,一點兒線索也不能放過。”
“明白了先生。”
助理也是和龐毅接觸過的人,剛纔聽說龐毅就這麼死了也是不相信多過驚喜,自然是會更加小心謹慎。
龐毅在華國警方的追捕下逃了三年,甚至還摸到了北城,能力不可謂不強,他們小看就龐毅,就是在給自己增加危險。
助理說道:“沿途的路已經通過了安全監(jiān)測,先生您和夫人先轉移到安全地點?這裡我會盯著他們的。”
江暮語在身邊,敘南錫也不希望在危險的地方多加停留,於是頷首答應了,說道:“這裡你先交給信得過的人盯著,你回去,給我查清楚這次是誰給龐毅遞的消息。”
頓了頓,他盯住心有餘悸和後怕的助理說道:“不管是誰,這次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龐毅已經不止想要殺敘南錫,對江暮語也動了殺心,這已經觸碰到了敘南錫的底線。
助理沉著地點頭應允。
不管那個人是誰,敢要先生的命,就不必再念及舊情了。
轉天助理就在敘家老宅找到了一張未完全燃燒乾淨的電話卡,追溯到了這個不記名卡的通話記錄,這張卡只有一個聯(lián)繫人,那就是龐毅。
電話卡的所有人,卻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人。
—— “吳叔,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敘南錫靜靜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心裡並非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平靜。
吳叔的父親是敘老爺子手底下的兵,早早就沒了,就留下吳叔和他母親兩個人,敘老爺子看他在醫(yī)學上非常有天分,被老爺子一力培養(yǎng),在出國深造之後回到敘家,可以說敘家人的健康和性命都交託在他手上。
敘老爺子很器重他,敘氏旗下的兩家醫(yī)院也讓他管理,可以說在敘家除了岑姨,老爺子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了。
可萬萬沒想到,吳叔居然會背叛敘南錫。
吳叔在敘家時間很長,甚至比岑姨還要早來到敘家,敘南錫從小生病便是吳叔治好的,與他感情很深,吳叔會做出這樣的事,所有人都不相信。
他正滿臉凝重的看著從自己房裡搜出來的電話卡,聽到敘南錫這句幾乎是給自己下了判定的話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先生,您難道以爲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