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伸手扭一扭脖子,然而比她動作更快的卻是另外一隻手。
“是這裡酸嗎?”某人獨有的低沉嗓音從頭頂傳來,如罌粟一樣讓人癡迷。
江暮語呆在原地,全身緊繃著,怎麼都鬆懈不下來。
“放輕鬆,你這樣我怎麼給你按穴位。”
門口,好奇心重的同事早已經(jīng)離開了位置,一個個趴在辦公室門口偷聽著,真當她這會議室是菜市場嗎?
“噓,你們別說話,我都聽不到了。”
“別說你一個了,我們也聽不到,副總監(jiān)辦公室這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吧,我還想看看敘總和副總監(jiān)相處時候的樣子呢。”
“我同意你的觀點。”
衆(zhòng)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商討著,站在門後的江暮語一頭霧水,做了個深呼吸,隨後猛的拉開門把。
幾人失去了靠門,重心瞬間消失,一個兩個的倒在地上,尷尬的打著哈哈。
“沒想到你這江氏倒是人情味十足。”敘南博坐在江暮語的位置上,雙手交叉,頂著下巴,尤其眼角帶笑的模樣,簡直就是男版妲己。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男人嗯,果然精品還是屬於精品,門當戶對纔是正道啊。
“敘總,江總,你們好好聊。”
衆(zhòng)人一個兩個退場離開,江暮語也沒打算追究責任,只是吩咐他們好好做事。
屋內,少了外面的偷窺者,江暮語好不容易鬆懈下來的身子卻在見到某個男人時再次緊繃。
敘南博本就是軍人出身,對微表情自然也有研究,從江暮語的神情上看出她現(xiàn)在很糾結和掙扎。
“敘太太,忙好了嗎?”
“好了。”
“敘先生接敘太太回家,不知道敘太太會不會賞臉。”
如同第一次見面的不務正業(yè),恍惚中以爲這幾天的冷戰(zhàn)和黑臉都是她一個人的自作多情和錯覺,所以他們這算是,和好了?
江暮語想開口詢問,卻有些害怕。
或者說她更願意披著這樣的一句話來告訴自己,江暮語你就沉浸在你自己的夢境中不可自拔吧。
算了,就當做和好吧。
敘南博給了臺階,江暮語給面子的下了,無論外界如何看待,最起碼兩人之間倒是和緩了不少。
“今天去敘家吃飯,老爺子說想你了。”
敘南博熟練的打了個轉彎,朝著敘家的方向開去。
依舊是那一幢熟悉的住所,江暮語捏了捏手提包,來敘家的次數(shù)不多,然而每一次給她的感覺卻都不怎麼美好,但人都到了這裡,總歸要見上一面。
“二少爺二少奶奶回來了。”管家瞧見兩人,中氣十足的朝著屋內喊了聲。
敘老爺子拄著柺杖走出來,江暮語剛瞧見,腳步下意識的加快,“爺爺,您怎麼出來了?”敘爺爺畢竟年紀擺在那兒,江家的教育就是要尊老愛幼,尤其是自己的爺爺更不用說。
敘老爺子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字,連個眼神都沒給到敘南博,倒是對江暮語這孫媳婦連連說著話。
敘南晟站在門口,直到敘南博快要交身相錯時,纔打趣著,“二哥,看來嫂子比受寵啊。”
“嗯,畢竟是唯一的孫媳婦,寵點是應該的。”
敘南晟誇張的捂著自己心口,“二哥,你這自帶狗糧的功能可要改改了,當著我面就算了,要讓爺爺知道了,估計更要看不起你了。”
“我媳婦兒難道不是敘家現(xiàn)在唯一的孫媳婦兒?”
敘南博,你知道你這一臉炫耀的模樣像什麼嗎?像等待主人寵幸的哈巴狗,但這比喻敘南晟卻是不敢當著敘南博的面說的。
敘南晟看著敘南博的背景,眉心不自覺的皺起,難道是他聽錯了,岑姨不是說這兩人關係不好,難不成是在演戲?
帶著心裡的困惑,敘南晟開始漫不經(jīng)心的旁敲側擊著。
“小語啊,你們年輕人啊成天都想著工作工作,身體還是要緊的。”
“爺爺,我們知道的,只是現(xiàn)在還有經(jīng)歷所以多打拼點沒關係,這以後啊自然是要向爺爺學習的。”
江暮語自打進了屋子,嘴角的笑便從未有過半分的敷衍,對待敘老爺子的事情上,江暮語從來是實打實的對待,就像自己的親爺爺一樣。
也正因爲如此,敘老老爺子對待江暮語來甚至比自己的孫子更好。
“對了,明天是週末,你們兩個都不上班吧。”
“不上的。”敘南博正要拒絕,江暮語率先打斷他的話,而敘南博眼底的憐憫一瞬即逝,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她的背影。
“不上好,我讓管家把你們的房間收拾出來了,你們今天就住在這裡。”敘老爺子這一說完,江暮語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找了個機會朝敘南博使眼色。
你快和爺爺說說,我們不可能住在這兒。
是你自己說不上班有時間,現(xiàn)在我也沒辦法了。
沒辦法也要有辦法,我怎麼知道爺爺是這個意思。
江暮語給敘南博使了個眼神,後者除了一開始的應答外再也沒有任何的反應,眼看著時針分針走過一分又一秒,一頓晚飯吃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終於到了最關鍵的時候。
房間是敘南博原先住的房間,住兩個人綽綽有餘,但江暮語顯然是對其他不滿。
“敘南博,你剛剛爲什麼不拒絕爺爺。”
“敘太太,你確定是我問什麼不拒絕?”
江暮語語塞,雖然是她答應的爺爺,但那還不是因爲敘南博不給她信號,要是早知道的話,她會答應爺爺嗎?不會的。
所以,追根究底,這罪魁禍首還是他。
這一番咋聽之下挺有邏輯,卻經(jīng)不起推敲的藉口,爲此敘南博也沒打算和她計較。
“現(xiàn)在答應都答應下來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住在這裡也可以,我睡牀你睡沙發(fā)。”江暮語想了想,出爾反爾的事確實不太好。
“可以,我沒問題。”
“你不會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吧。”
“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形象?”敘南博實在很好奇,江暮語心裡對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印象,一次又一次的懷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