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語蹙眉,看著平板上的新聞,上面是一則新聞報道,說在外潛逃的犯人林洪被人發現在一家酒店的房間裡,雙目暴睜,已經死了好幾個小時。
房間裡酒和毒品散亂,警方初步認爲是吸毒過量去世的。
江暮語往下劃了劃,沒有更多信息,林洪哪裡來的錢吸毒?這家酒店不算便宜,已經被凍結了所以財產,妻子也帶著能動用的資金離婚了,他應該是身無分文了。
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了幾下屏幕,“菲菲你盯著點林洪的消息,警方屍檢報告出來了去打聽打聽。”
賀菲菲呆了一下,遲疑的問:“小語姐,林洪不是已經死了,爲什麼還要……”
江暮語搖搖頭,把平板還給賀菲菲,“我也不知道,但直覺告訴我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林洪恐怕還有同夥,也許林洪不是正常死亡的。”
賀菲菲睜大雙眼,“小語姐你是說……”她壓低聲音,環顧了四周,“你是說林洪他是被人殺的?”
“不一定,先盯著。”江暮語自己並不確定,只是莫名的第六感讓她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這背後也許有更大的推手,江氏裡的內鬼也不一定拔乾淨了。
賀菲菲應了下來,又說道,“小語姐,這個月公司的報表和各個部門的報告我都放桌上了”,停頓了幾秒繼續往下說,“另外趙經理提了離職,小語姐你要怎麼處理他?”
趙經理是林洪的合作者,在拔出林洪之前江暮語就不留痕跡的降低了趙經理在江氏的權利,他能接觸的所有資料都是經過篩選的,絕對不會讓他再次暴露江氏一絲秘密。
他也不是個傻的,看到林洪倒了,手裡的權利一天比一天少,頂上的總監也盯著自己,哪裡還不明白江暮語已經發現了,想著趁著江氏還亂著趕緊跑路。
江暮語冷笑一聲,“報警,泄露公司機密,挪用公款,送他進去吃幾年牢飯清醒清醒。”
賀菲菲得了令,“好嘞,我立刻就去抓那個壞蛋!”
江暮語看賀菲菲噠噠噠的跑出去,好笑的搖搖頭,坐到辦公桌前開始處理事情。
另外一邊。
“三少,趙有素那個傢伙被帶走了。”一個男人對坐在酒吧裡的敘南晟說道,兩人坐在吧檯前,看起來似乎只是普通的朋友喝酒。
敘南晟喝了一口雞尾酒,酒吧里人很少,燈光昏暗,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處理好尾巴,不能讓他暴露我們。”
“三少放心,跟他接觸的都是安排過的人,他想抖也抖不出個什麼來。”男人發出嘶啞的幾聲低笑,帶著滿滿的惡意,“就算是看著他家那個病的快死了的老太婆,他也不敢說什麼。”
敘南晟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再幫我去查個人。”
他低聲跟男人說了幾句,男人一口飲盡杯子裡的酒,離開了酒吧,只剩下敘南晟一個人坐著。
大白天的酒吧,人寥寥無幾,音響裡放著曖昧的女人歌聲,敘南晟坐在吧前面,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他晃了晃酒杯,裡面醇香的酒液晃出漂亮的弧度,在杯壁上滑落。
江暮語。
敘南晟瞇了瞇眼,江氏在出事之前是僅次於敘氏的公司,但現在江氏危機四伏,敘南博娶了江暮語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他並不清楚,但既然敘南博接下了這個爛攤子,那麼不借著這個機會在敘南博身上割下一塊肉來,他就不是敘南晟。
敘氏,遲早是他的。
一個穿著緊身黑色短裙的女人大步的走了過來,雖然妝化的很濃,但仍然能看出眼底的青黑和憔悴的臉色。她啪一下的把包砸在椅子上,抱胸對著敘南晟冷笑。
“敘三少爺,現在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就這麼對我?”
因爲上次的被記者爆出來的事情,吳珊珊被敘氏辭退了,她去找過敘南博,但敘南博只說她不適合再呆在敘氏,讓末風安排她去了敘氏旗下的一家小公司做個文員。
吳珊珊怎麼肯,敘南博是她唯一能爬到上流社會的機會,好不容易纔成爲人上人,她怎麼會願意就這麼放棄手裡的一切去做個普通的小文員。
敘南博聯繫不上,末風也只拿敘南博的命令來搪塞她,吳珊珊沒有辦法只能來找敘南晟。
“吳小姐火氣別這麼大,來喝一杯。”敘南晟桃花眼微微一彎,給吳珊珊倒了一杯酒,“我那二哥不是很維護吳小姐你,怎麼,就出了這麼點事情就疏遠了吳小姐?”
又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聲,“也是,畢竟我二哥可是娶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千金小姐,江氏未來的繼承人,吳小姐恐怕就成了那個棄子。”
吳珊珊咬牙,“南博不會這樣的。”
她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心裡卻十分慌亂,吳珊珊心知肚明,敘南博對她一直就沒有那個意思,幫助她只是因爲她是那塊玉佩的主人罷了。
可爲什麼!
就算江暮語沒有那塊玉佩也入了敘南博的眼,難道她吳珊珊這輩子就比不上江暮語嗎?她不甘心一輩子就這麼被江暮語踩在腳底。
“吳小姐倒是放心二哥,但我怎麼聽說,我那好二哥要把吳小姐請出敘氏?”敘南晟一字一句彷彿刀子一般紮在吳珊珊心裡。
吳珊珊一口灌下酒,臉色陰沉,“他是聽了江暮語那個賤人的話罷了。”
“那麼吳小姐今天是?”敘南晟笑瞇瞇的,他看不起吳珊珊這種沒腦子的傻女人,但往往對付男人,這種女人是一把很好的匕首。
更何況他聽說吳珊珊曾經還是江暮語的好朋友。
敘南晟眼神嘲諷。
“我要找公關。”吳珊珊說,“現在網絡上都是罵我的消息,這樣下去我不僅不能留在敘氏,南博那邊也不好交代。”
她之前做的事情絕對不能這麼大召天下,敘家需要家世清白的女人。
“這麼點小事我想對你來說應該很輕鬆吧。”吳珊珊點了一根菸,煙霧瀰漫之間紅色的指甲油若隱若現,“想必我要是能和南博在一起,對你來說也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