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光頭站起來,江暮語才發現他身材十分高大,敘南錫的近一米九身高已經足夠傲視衆人了,但他比敘南錫還要再高上一些,肩背寬闊,看上去十分魁梧。
這次他們沒打算在雲城呆久,所以兩人只帶了一個小號的行李箱,這個小號的行李箱被光頭拿在手裡就跟一個成年人拿著小朋友的玩具一般不搭。
“這就是嫂子吧,你好你好,我是老大的隊員,我叫王遂,你叫我光頭就行。”光頭雖然長的兇神惡煞,但笑起來……更加兇神惡煞了。
江暮語覺得他一拳就能讓自己當場昏死。
“你好,我是江暮語。”但江暮語還是頑強的忍住了後退一步的衝動,勉強笑著回答。
“嫂子你別怕我,我就是長的兇一點。”光頭顯然是嚇壞過很多人,他摸了摸頭說,“但我是個好人。”
敘南錫淡淡道:“你不笑就沒事了。”
光頭垮下臉:“老大你怎麼還這麼說我,長的兇也不是我的錯。”
敘南錫雖然嘴上調侃,但眼底都是笑意,“林音呢,怎麼就你一個人?”
說到這個光頭突然傻笑起來,興奮的說:“老大我跟你說,前兩天你不是打電話來說要來住上兩天,林音就開始忙上忙下的準備,結果突然暈倒了,可把我嚇死了,然後醫生過來一看說是懷孕了,老大我要當爸爸了!”
敘南錫也很意外,嘴角的笑更大了:“這樣的好事怎麼不早點說?”
光頭嘿嘿笑了兩聲,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這不是打算當面告訴你,明天也和那幾個傢伙說。”
江暮語也想起當時自己差點暈倒然後查出懷孕的場景,笑瞇瞇的說:“那現在是好好休息,你要多照顧,女生懷孕很辛苦的。”
“我知道的。”光頭用力點頭,然後又愁眉苦臉的說:“但我長的兇,林音在前臺的時候每天都有人上門住宿的,但我一往那坐,狗都不往門口來路過了。”
雖然知道很不應該,但江暮語還是沒能忍住。
光頭幽幽的說:“笑吧,笑吧,反正我也認命了。”
“沒事,反正林音不嫌棄。”敘南錫姿態很放鬆,明顯能感覺到他對這個地方的熟悉。
光頭一想也是,又高興起來。
只是相處短短的幾分鐘,江暮語也能知道光頭其實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只是外表看上去兇神惡煞罷了。
光頭沒帶他們往樓上走去,而是往後面的一道門走去,穿過一條走廊,江暮語才發現這後面別有洞天。
後面是個類似四合院的小院子,左邊和右邊都是一個單獨的小樓,正面是一個單層的木質小屋,門半開著,透出昏黃的光。
院子裡架著果藤,還有一個大大的水缸,因爲夜裡黑,沒看清養的是什麼。
“嫂子這是老大每次來都會住的地方,我們一直給留著,音音昨天全部把被褥給換成新的了,我把房間上上下下都打掃的很乾淨。”
光頭知道江暮語是個精心養著的大小姐,很擔心她不習慣。
這可是老大的女人!
老大清心寡慾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結了婚,帶過來給他們認認,要是他沒招待好,還不得給老大活剮了。
但幸好江暮語並沒這麼多講究,甚至還很喜歡,她環視周圍,笑的真心實意:“我很喜歡,謝謝你。”
光頭鬆口氣,興高采烈的說:“那老大嫂子你們先休息,有事再喊我。”
他離開屋子,把門帶上。
這小樓不大,但是很乾淨,一層有和外面如出一轍的會客廳,還有一個小茶室,二層是個雙人房。
一進到房間,江暮語就默了。
被子被換成了非常具有新婚氣息的四件套,江暮語看著紅色被面上大大的交頸纏繞的鴛鴦,甚至門上和牆上都被貼了喜字。
“……”
“……”
江暮語心情複雜。
敘南錫進來看到也是一愣,隨機笑了起來,“這個林音。”
江暮語轉頭問他:“這是準備再來一次洞房?”
“我不介意每天都是洞房。”敘南錫銳利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指腹上薄薄的繭子輕柔的摩擦過她細膩的肌膚上。
江暮語白了他一眼,“我介意。”
按著敘南錫的怪物體力,那她每天都不需要起牀了。
“爲什麼光頭他們會這麼準備?”江暮語坐在沙發上,冷靜的把視線從牀頭櫃上準備好的計生用品上移開。
敘南錫沉默片刻然後回答:“我們隊伍負責的……讓他們不能隨意出現在公衆場合。”
江暮語也沉默了。
敘南錫他們負責的是和毒販鬥智鬥勇,抓毒販和收繳毒品,被毒販盯上是很正常的事情。
雖然他已經退伍,但隊伍裡的很多人還在部隊裡和毒販鬥爭著,如果讓毒販發現他們的身份,很容易遭到報復。
所以敘南錫和江暮語結婚的時候,他們也不能來到現場。
“光頭他的父親也是一位緝毒警察,但身份被泄露,全家都被毒販報復殺害了,只有光頭因爲翻牆出去上網逃過一劫,後來他就加入了部隊。”
敘南錫沉聲說道。
江暮語愣愣的聽著,才知道其中還有這麼一段令人傷心的往事。
“那光頭現在留在這裡,目標不會更大嗎?”江暮語擔心的說,雲城雖然美麗,但其中暗藏的危機也十分巨大。
因爲處於毒品氾濫的邊界地帶,這一帶的毒販非常張狂,敘南錫他們的部隊也纔會常年駐紮在雲城。
敘南錫目光深沉,“他從小在這裡長大,也不願意離開,雖然雲城危險,但他處在的地方就在部隊隔壁,也算安全。”
“部隊就在附近?”
敘南錫嗯了一聲,“修整時期駐紮在這邊,平日的地方……我不想讓你見到。”
能讓敘南錫這麼說的地方,恐怕非常難熬,江暮語驀然心疼起來。
他在雲城呆了五年多,每天面對的都是危險又囂張的毒販,甚至曾經被毒販包圍,好不容易殺出一條血路。
江暮語嗓子哽住,伸手抱住敘南錫勁瘦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