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俯身噙住江暮語脖頸間細白柔膩的肌膚,用牙齒磨了磨,逼出江暮語溢出齒間的一句嗚咽。
“別……會被看到。”江暮語眼底溢上一層薄薄的水霧,酒精在血管裡肆意的點火,燃燒著理智,江暮語勉強找回了幾分思考能力,“南錫……”
她的聲音又輕又軟,散在空氣裡輕輕一碰就化了似的,敘南錫低低一笑,脣舌從脖頸上一直往上,直到品嚐到形狀完美口感一流的脣瓣。
他幾乎帶著惡作劇性質似的,把江暮語壓著欺負一通,他神色清淡,但眼底通紅,皮膚白但脣瓣紅的嚇人,彷彿夜裡出沒的吸血鬼。
等到江暮語小聲嗚咽帶上哭腔才鬆開壓制的手,像是安慰似的親吻著江暮語還在發顫的身體。
江暮語被他牢牢的禁錮在懷抱裡親吻了一通,熱氣涌動,她的面頰像是搓著脂粉一般,泛上一種曖昧又稠豔的紅色,一直染到耳垂上。
敘南錫素日穩重又內斂,但在今日在酒精的刺激下,又在最讓他放鬆的地方,他的掩藏起來的那些情緒全部都冒了出來。
江暮語也發現了他和往常不同,她被像抱著孩子似的被敘南錫抱在懷抱裡,這個姿勢帶著極強的佔有慾和保護感。
她伸出雙手,撫上他的臉頰,畢竟是醉酒的人,體溫要比平常高些,江暮語就著在他懷抱裡翻了個身,坐在他身上,鼻尖對著他的鼻尖,輕聲說道:“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敘南錫眼神幽暗,但裡面卻藏著一把燃燒的火,熊熊燃燒著。
他定定的望著江暮語,像是要把面前他最愛的人牢牢的刻在心上,他把頭靠在江暮語胸上,聲音低啞:“我把南博的一部分骨灰灑在了湖裡。”
江暮語一愣,低聲問道:“是今天的那個湖?”
敘南錫嗯了一聲,此刻他把藏起來的軟肋和傷口毫不掩藏的暴露在江暮語面前:“他曾經跟我說過很想來這裡,他不喜歡經商,也不喜歡那樣爾虞我詐的環境,但我進了部隊之後,他就承擔起了我的責任。”
他是敘家長子,按理來說應該是敘南錫繼承敘氏,但敘南錫並不喜歡也不在意敘氏,他拋下自己的責任去了軍校,敘南博原本想要去藝術學院學習,但最後還是學著成爲管理敘氏。
“哥你就放心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會在後面支持你的。”
敘南博的話還歷歷在耳,但他的弟弟卻已經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即使他找到了兇手,他也再找不回自己的弟弟了。
江暮語抱著他的頭,白白的手指輕輕的梳理著他的烏黑的發,溫柔的說:“他今天見到了我們的婚禮,他會祝福我們的。”
許久,敘南錫纔開口:“他很喜歡雲城,之前他就想讓我帶他過來。”
他很少回家,難得回家一次敘南博就會纏著他問部隊的事情,敘南博的性格和他相差很大,他冷硬沉穩,但敘南博卻十分活潑開朗,對世界上的一切都保持著善意。
“南博他很喜歡繪畫?”江暮語想起了曾經在敘南博房間看到的書籍,大部分都是關於藝術方面的書,繪畫的尤其多。
敘南博去世之後,已經沒有人再能和他談論起敘南博,敘老爺子受不得刺激,即使每次進過敘南博的房間,他也能傷感好久。
敘南錫眼底浮現笑意:“南博他雖然很喜歡繪畫,但他真的沒什麼天分。”
江暮語驚訝的挑眉,敘南博看上去可是個十分斯文的人,看起來就是學霸人設,而且還準備了這麼多的繪畫書籍和繪畫材料,但他居然不會繪畫?
敘南錫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翻到一張圖遞到江暮語面前,江暮語低頭一看,上面是個扭曲變形的人物,“……這是什麼?”
“南博第一次學繪畫畫的我。”敘南錫冷靜的說,“但我不承認這個人是我。”
江暮語又看了一眼圖,和敘南錫對比了一下,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敘南錫臉上浮現懷念,“小時候我常常幫南博背鍋,他比我調皮的多,有一次把爺爺的花瓶打碎了不敢說,就把花瓶碎片藏到家裡各個地方,最後傭人發現了告訴了爺爺,他哭著來求我,最後我替他頂了鍋。”
“我被罰跑繞著游泳池跑三十圈,南博他哭著跟著我跑。”敘南錫語氣裡帶著笑,“如果他要跑爲什麼還要讓我頂鍋啊。”
江暮語低頭在他發上落下一個輕吻,“他只是怕爺爺吧,小孩子難免的。”
“大概吧。”敘南錫今天被打開了話匣子,說了很多關於敘南博的事情,江暮語一直安靜的聽著,偶爾插上幾句。
等到夜色深沉,連蟲鳴都已經輕的幾不可聞的時候,兩人才回到帳篷裡沉沉睡去。
深色的藍色退去,白日漸漸的爬了上來,橘色的太陽逐漸從山的背後探出頭,大片大片黃橘色的光芒灑在營地上,毫不吝嗇的播撒著。
小黑放輕腳步,小心的把從打來的山泉水放在火堆上燒著,旁邊已經煮開的麪條散發著香氣,成功的把還在沉睡的人叫醒。
江暮語雖然昨天睡的很晚,但在輕微的人聲和亮的十分早的天色裡醒裡過來,山裡晚上冷,他們兩人縮在睡袋裡,上面還蓋了一牀軍綠色的棉被,把寒氣完全的隔絕在外。
她迷迷糊糊的醒來,習慣性的在男人結實的懷抱裡蹭了蹭,就聽到頭頂上傳來一聲輕笑,江暮語打了個哈欠,聲音裡還帶著睡意:“你這麼早就醒了?”
“不早,只有我們沒起牀了。”敘南錫低低說道。
江暮語一愣,立刻著急的說:“怎麼不叫我。”
敘南錫倒是好整無暇,他手肘撐著身體,懶洋洋的說:“讓他們等著。”
江暮語白了他一眼,昨晚他們在外面聊到這麼晚,又起的這麼晚,那羣八卦的小子恐怕現在不知道怎麼私下討論他們呢。
她起牀穿好外套,拿著洗漱用品出了帳篷,敘南錫沒攔著她,也跟著起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