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允中撇了撇嘴:“我今年48歲,雖然不年輕了,但是要說老,也還沒到時候,如果能再向上走一走的話,那當然更好?!?
“這就是了。”我說道:“吳大哥,這裡沒外人,咱倆就敞開了說吧。我不知道你是怎樣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子上的,不過想來一定付出了不少吧。你如今這個位子,再往上一步,就該進入江發銀行總行高級管理層了,那就算是跨進中國金融界頂層圈子的門檻,進入了真正的上層社會,所以這一步的價值,不是簡單的用錢能衡量的吧?”
吳允中點了點頭:“那當然,真到了那個階層,交遊面就完全不一樣了,不再像我今天這樣,成天就跟在有錢的商人屁股後頭打轉,那樣的交遊能給一個家庭的當下、以及未來的子孫後代帶來怎樣的影響,完全無法估量。只是這一步並不好走啊,我從建行的一個客戶經理到今天江發行一個一級分行行長,在銀行圈子裡混了將近二十年,聽的見的多了,圈子裡很多能力出衆的人物,比我強太多太多,可終其一生也沒能跨上這一級臺階去。我有時候也在想,這輩子混到現在這樣,在社會上中不溜的,對祖宗和子孫勉強也算交代得過去了,可眼看距離上邊那個圈子只有一步之遙,就這樣放棄,又實在是不甘心,可是要想上去,終究又覺得有些虛無縹緲?!?
“是啊,如果沒有來頭的話,要跨上這一級臺階,光靠自己的能力確實有些虛無縹緲,最好能有外力相助。”我說道:“我出身貧寒,無所倚仗,能走到今天這個位子上,全靠著自己的勤苦努力和頭腦,再加上一點點運氣。我們華信證券的背景體制你也知道,我這樣的人,到了這一步,想要再往上,那就愈發艱難了,所以眼下咱倆面對的境況差不多,咱倆頭頂上都有一塊看不見的天花板。我這段時間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我覺得我需要一個外力。這個外力要麼來自於上邊,把我拉上去,可奈何沒這個命,那麼就只能來自於下邊了,從下邊把我推上去。但是下邊的力量終究不大,要想衝破這層天花板,就必須要匯聚多股力量才行,所以首先就要有一個可以將各種可以利用的力量匯聚到一起的平臺。”
吳允中一直認真的聽著我說,我說得越多,他眉頭就鎖得越緊。聽我說到這裡,他重重的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唉……確實是這個道理,不瞞老弟你說,也不怕你笑話,我以前只想著靠上邊的力量來提攜,爲此沒少巴結人。可如今聽了你這話,仔細一想,真有茅塞頓開的感覺,上邊的力量雖然大,可咱們把握不住,盡力巴結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落到自己頭上。與其如此,真倒不如用心好好整合一下來自下邊的力量,雖然不如上邊的力量那麼強大,但只要方法得當,卻比較容易掌控,無論最終成與不成,那也算是盡力了。”
“嗯,對?!蔽乙仓刂氐狞c點頭說道:“我這幾天考慮下來,我認爲這個小貸公司就是一個非常好的整合各種力量的平臺。”
“老弟你接著說?!眳窃手姓f道。
“吳大哥,按照咱倆剛纔說的,這個小貸公司每年都能夠合法的、而且又比較穩定的有百分之三四十的淨利潤,這樣的收益水平,你覺得對那些手握大把資金的富商們,有沒有吸引力?”
“那當然是有很強的吸引力了。咱們國家這幾年經濟高速增長,GDP增速都在兩位數,但是也沒幾個行業能達到這種利潤水平,很多行業都是微利薄利,絞盡腦汁能有一兩成的淨利潤已經謝天謝地了。”
我點了點頭,又說道:“咱倆的身份,都認識不少有錢的富商。這些富商雖然比起頂上那些人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畢竟每個人在社會上也是經營多年,關係盤根錯節,各自身後也都有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既然這個平臺對他們有那麼強的吸引力,那咱們就通過這個平臺把他們吸引過來,讓他們入股合夥,咱們爲他們賺錢。在這個平臺上,咱倆的股份佔比可能極小,但是一旦離了咱倆,就會變成一個外邊爛大街的普通小貸公司,賺錢也就沒那麼容易了,所以咱倆的話語權絕對不會小。時間一久,交往一深,再加上經濟利益的牽絆,這些人的力量自然而然的就會爲咱們所用,支撐咱們向上?!?
吳允中仰頭看著天花板仔細思索了一會兒,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老弟你這想法很有道理,那……咱們就……幹吧?”說著就向我豎起了一個手巴掌。
“啪!”
輕輕一擊掌,我們相視一笑,吳允中說道:“老弟,那要先拉什麼樣的人進來,咱們是不是該先擬定出一個方略來啊?!?
我輕輕一笑道:“吳大哥,其實我已經拉了兩個人了。這兩人,一個是個富豪二代,不懂經營,酷愛油畫創作,和我交情極深,我跟他說讓他來幫忙,他爽快的答應了。另一個是個離婚女人,和我的交情就更是非同一般了,我曾經救過她一命,還和她有過一番恩情,又幫她繼承了前夫的數十億資產,如今一個人隱居國外,對我也是言聽計從。這兩人相比起其他同級別的富豪來,社會力量微乎其微,我之所以把他們拉進來,目的主要是想讓他們通過雄厚的資金實力佔據相當比例股份,作爲咱們平臺的壓艙石,爲咱們在這個平臺上的話語權上一道雙保險,有了他們的存在,那就不用擔心將來有人財大壓主了?!?
吳允中笑道:“老弟你真是深謀遠慮啊,這樣兩個財雄勢大,又沒有多餘心思的人物,那當真是打著燈籠都沒處找的好幫手,有他們在裡邊,那確實咱們就能更穩妥的掌控這個平臺了??上也徽J識這樣的人啊,我認識的那些有錢人,都是一個賽著一個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