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婉撇嘴笑了笑,說道:“我剛纔已經說過了,我是外人,所以這件事情上我的態度對於你們而言並不重要,我今天來這兒,最主要的作用是給你們提供一些從法律角度出發的意見。雖然我並不贊成常阡你做這件事情,但如果你做的話,那我還是那天電話裡給你的那個建議,一定不能自己親身直接參與,最好找個代理人來做,這樣就算真的有一天出了問題,也可以丟卒保車,全身而退。”
我點頭笑道:“我知道,其實這件事情如果真的做成了,我在裡邊的持股比例大約也就是一兩個百分點,幾乎可以忽略,而且我肯定不會自己直接持有,會通過一些股權架構設置,間接持有。況且,即便不考慮這個層面的問題,以我和吳允中的身份,也不方便直接參與一個小貸公司的運作,所以我們倆已經討論過了,如果做的話,肯定是僱傭一個人來在面上主持這件事。”
我一邊嘴上對肖婉說著,眼睛卻在偷偷的觀察小師妹的反應,只見她微微蹙著眉頭考慮一下,然後說道:“師兄,我又考慮了一下,錦秋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既然你那麼想做,那你就去做吧,好好做,我支持你!但是就像婉姐說的,注意做好風險隔離措施,保護好自己,這方面的事情多和婉姐商量一下。”
“嗯,師妹你放心,我知道。”我在心裡舒了一口氣。
八點半吃完晚飯,肖婉離開,我收了碗碟進廚房去洗,小師妹和錦秋就開始收拾去四川的行李。
我洗完碗,準備去看看兩個媳婦收拾的怎麼樣了,要不要幫忙。剛走到小師妹臥室門口,就聽到裡邊小師妹的聲音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錦秋,小貸公司這事情,我真的擔心有一天會惹出什麼大麻煩來,但是我也承認你說的有道理,人都有實現自我價值的願望,更何況他那麼要強的人,我也不能拖了他的後腿,想來想去,我心裡始終還是有些不安穩。”
錦秋的聲音嘿嘿笑道:“姐,什麼實現自我價值啊,我那就是隨口拿大道理糊弄肖婉的。你不用太擔心了,這事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不了的,其實老公之所以忽然要幹這件事,我覺得最主要是因爲他現在生活太順利、太平靜了,讓他覺得有些無聊,所謂無事生非,所以就要找惹出點麻煩來。你別聽他現在說要做平臺、整合資源什麼的,想的挺多,等哪天有其他事情把他的注意力轉移開了,他這些心思自然也就淡了,到時候這個所謂的平臺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能給咱家賺些錢的小貸公司而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你就放心吧。”
“他覺得生活無聊?怎麼講?”小師妹問道。
“姐,有句話說男人都是長不大的孩子,一輩子都需要玩具哄著,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要的玩具還越來越大、越來越奢侈。五歲玩個玩具汽車就很開心,十歲就要玩自行車,二十歲要玩摩托車,三十歲就要玩真正的汽車。他們一輩子都在做遊戲,往小了說,爲了一場足球比賽的輸贏就可以掀翻桌子打得頭破血流,往大了說,爲了一句‘漢賊不兩立’的口號可以三分天下,爲了一句‘解放全中國’的口號,又可以四海歸一。這些事情在咱們女人看來都是莫名其妙的,可他們卻都樂在其中不能自拔,因爲他們就是把遊戲當成生活了。咱們老公你別看他平時好像挺成熟穩重的,其實也一個德行,還是要玩。”
頓了一頓,錦秋又接著說道:“他現在高不成低不就的,能玩的他都已經玩膩了,不能玩的暫時又夠不著,他就想方設法的去夠,所以纔會忽然動了這個小貸平臺的心思,這事在咱們看來挺無聊的,甚至風險還很大,但總比讓他去外邊花天酒地要強啊。”
小師妹沉默了片刻,說道:“可我就是擔心這事情會惹出什麼大麻煩來,他如果是要玩個汽車什麼的,那都隨著他了。”
錦秋笑道:“姐,你不用擔心,等找點其他更有意思的東西給他玩著,他玩這個的心思自然就淡了。”
“什麼更有意思的啊?”小師妹問道。
“嘿嘿……”錦秋笑了笑,說道:“姐,你們趕快要個孩子吧,給他個孩子玩著啊,世上還有比當爹更有挑戰性的遊戲嗎!”
小師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狐貍精,你拐彎抹角的就是要催著我趕快生孩子,好給你讓路啊,你不用著急,我們已經開始在要了。說起這事來,等從四川回來之後,咱們去趟民政局吧,差不多我也要拿結婚證去辦準生證了。”
“好啊,不知道這回咱們去離婚又結婚,要是在民政局再碰上那位大媽,會不會把她活活氣死,哈哈……”
聽到她們這些話,一時間我心裡想了很多,難道我真的是太無聊,在無事生非嗎?
我沒進小師妹臥室,轉頭進了書房,剛在椅子上坐下,瞥眼看見桌子上前幾天高建華送我的那盒“蒙特克里斯托”雪茄。這盒雪茄我拿回來之後就隨手扔著,一直沒動過,都忘了,這時看見,心中一怔,暗自笑道:這其實又何嘗不是男人的一種玩具呢?
我拿出一根,沒有雪茄剪,就隨手用美工刀把兩頭包裹的雪茄葉削了,點著火抽了起來,看著眼前瀰漫的煙霧,沉浸在那種苦澀的滋味中,心裡不停地玩味著錦秋剛纔的話,隱隱約約的,似乎有點體味到抽雪茄的妙處了。
我正怡然自得的準備往深裡體味一番雪茄的妙處,思緒忽然就被錦秋的聲音打斷了:“這是什麼味道啊?”話音剛落,錦秋就出現在了書房門口:“雪茄!”說著就走上前來一把就將我嘴裡的雪茄抽走,隨手狠狠地按在菸灰缸裡,嗔道:“臭老公,哪裡學來的這種臭毛病啊!”
我笑了笑,伸手將她拉了過坐在腿上,笑道:“老公的新玩具啊,高總教我玩的。”
錦秋楞了一下,笑道:“什麼都可以玩,就是這個不能玩,污染了咱們家那麼好的環境。高總也是的,爲上不尊,怎麼淨教你這些資產階級腐朽墮落的惡習啊!”
“哈哈,那我就玩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