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楊永俊這小子還真是膽大妄爲、胡作非爲啊!”張林聽完之後就開懷大笑了起來,笑歇了,才又對我說:“那看來常老弟你今天找我,主要就是爲了這個周文嬌的事情了吧?”
看我點點了頭,他又接著問道:“那常老弟你想要我幹什麼呢?”
“我希望張總你能讓周文嬌得到一個公正的司法判決!”我認真地說道:“以楊永俊如今的勢力,周文嬌在手裡沒有什麼鐵證的情況下去公安局報案的話,很可能連獲得立案的機會都沒有。”
張林想了一下說:“可是常老弟你應該也明白,要辦楊永俊這麼一個人,成本可不低,對於我來說,現在的局面也不壞,把德才集團的主人從楊永俊換成周文嬌,也就是錦上添花而已,爲了這一朵花,我值得這麼做嗎?”
“當然值得了,德才集團是楊家的家族企業,楊永俊又是個狼子野心的人,他是不會接受公司被吞併的,所以即使張總你往後不斷的打壓他,他也一定會死扛下去。”我說道:“但周文嬌就不一樣了,她既無心、也無力經營這麼大一個企業,所以她如果拿到控制權的話,只要有個差不多合適的價錢,她肯定願意把公司賣了,自己拿一大筆現金,自由自在的過日子去。”
“可是我爲什麼要買呢?”張林笑了笑說道:“我確實很中意楊德才留下的那兩口礦井,但是就按今天的局面走下去,楊永俊那小子一個初生牛犢,玩玩陰謀詭計偷襲一下自己老子還行,要正兒八經經營一個上萬人的企業,他還差得遠呢,我只要沉住氣,再適當的給他施加一些外部壓力,沒準用不了幾年,他就自己把公司搞成一個爛攤子了,到時候我不花一分錢,就可以出來收拾殘局。”
他這個疑問是我早就想到的,此時聽他提出來,我也就把事先準備好的一番說辭搬了出來,搖頭說道:“張總,這事情只怕你是想錯了!首先,如果楊永俊真的把公司玩到了那一步,眼饞那兩口優質煤礦井的人可不在少數,到時候輪不輪得到張總你可就不好說了,別的不說,就彭城市裡比較大的那兩個國有煤礦,你能競爭得過嗎?”
看張林默不作聲在思考我的話,我停了一下,才接著說道:“其次,看楊永俊對付他老子的手段,可謂是心狠手辣、乾脆利落,他現在經營企業,缺的主要的是經驗和關係,張總你自問可以在短時間內把德才煤礦擠垮嗎?如果不能的話,時間一旦拖久了,他的關係也就逐漸積累了,吃上幾次虧,經驗也學到了,那時候不又回到了張總你和楊德才對峙的局面了嗎?”
說完這點,我又停了一下,讓張林考慮考慮,看他輕輕點了點頭,我才又接著說道:“另外還有一點,說了張總你別見怪,你們雙方的年齡擺在這裡,人上了年紀難免有個病痛,萬一哪天張總你病倒了,甚至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那位畫家兒子新手接班,他還能如你這般談笑間就把楊永俊玩弄於股掌之上嗎?只怕就要反過來了吧!”
看張林再次點了點頭,我又接著說道:“況且,即便不考慮併吞德才煤礦的事,張總也該爲自己考慮一下。張總你別忘了,你那位小舅子現在可是楊永俊的老丈人,難道張總就不怕哪天變生肘腋嗎?禍起蕭牆,防不勝防,楊德才的例子可就擺在眼前!但是隻要張總你幫周文嬌申了冤,劉衛國也就不再是楊永俊的老丈人了,相反,他們還會反目成仇,這不是很好嗎?”
我說完之後就靜靜的看著張林,等他的答覆,他低頭沉思了好一陣,才擡起頭來看著我,緩緩說道:“那周文嬌想要個什麼價格?”
他這麼一問,就表示他已經願意幫助周文嬌了,剩下的只是一個價錢問題,這就比較好談了!
我在心裡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臉上不動聲色的說道:“德才礦業集團目前淨資產大約40億,周文嬌接手之後,就算償還了楊永俊定向增發時候向銀行借貸的那部私人債務,大約12億,還剩下28億,也不考慮溢價了,就以淨資產價格轉讓給張總如何?”
張林笑著搖搖頭說道:“價錢倒是也算公道,問題是我哪裡拿得出這麼多錢來啊!”
我說:“張總你不必全部現金支付啊,只要計算好股份比例,在保證不影響張總你控股股東地位的前提下,儘可能多的以合併之後鳴鳳煤礦的股份來支付,不足的部分再用現金支付,我估計有個七八億也就差不多了,這點錢我想還難不倒張總吧。”
鳴鳳煤礦現在的淨資產大約也是28億,張林佔股百分之八十,劉衛國百分之二十,如果再合併進來德才集團的話,淨資產將翻一番,那麼張林的持股比例就會被稀釋到百分之四十,劉衛國則變成百分之十,周文嬌反倒成最大股東了,持股百分之五十。
我的意思,簡單說來其實就是讓鳴鳳煤礦在合併的時候,先用現金的方式從周文嬌手裡買走一部分股份,從而提高張林和劉衛國在合併後的持股比例,進而保證張林控股股東的地位。
比如他們支付周文嬌大約7.5億的現金,買走百分之十三,那麼按照張林和劉衛國的持股比例計算下來,張林能得到其中百分之十多一點點,劉衛國得到不到百分之三。如此一來,在合併之後,張林的持股比例會在百分之五十出頭,劉衛國百分之十三不到點,周文嬌則下降到百分之三十七,這樣也就保證了張林控股股東的地位不受影響。
而且張林做這個決定也不需要和劉衛國商量,因爲他現在持有鳴鳳煤礦百分之八十的股份,處於絕對控股地位,只要他答應了,劉衛國即便不願意也沒用。
我把這賬簡單的跟張林算了一下,他聽完之後想了想,然後點頭說道:“那行,咱們就這麼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