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說的也挺有道理的,特別是她如果現(xiàn)在接受了公司這麼大一個禮包,那別說明年年底,在未來三四年之內(nèi),她確實都不好提出辭職,而她又不太願意繼續(xù)幹這份工作了,卻因此還必須要再多忍受幾年,想到這些,我是有點心疼,不過眼下最大的問題還是能讓小師妹離開北京,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我想了一下,就寬慰她說:“師妹你不能這麼想,反正到春節(jié)之後你也就回來了,要孩子的事情早晚兩個月沒什麼區(qū)別,至於說辭職的事情,按咱們的計劃也是一年半之後的事情,中途會出現(xiàn)什麼變化誰也說不準,到時候根據(jù)具體情況再看嘛。而且你去美國的話,對咱們還有另外一個好處,媽不是要咱們國慶節(jié)和春節(jié)分別回武漢和德陽去補辦婚禮嗎,你這一去美國的話,咱們可就名正言順的沒時間了,那不就可以把這事情搪塞過去了呀。”
“嘿嘿,好像還真是啊!”小師妹這纔開心的笑了起來:“那好吧,我去,不過……不過國慶節(jié)和春節(jié)你要來看我啊。”
“行,沒問題,一定去,正好我還沒去過美國,到時候還可以順便考察一下,看看生活在萬惡的資本主義社會的美利堅人民,究竟是怎樣的水深火熱,哈哈……”
我笑聲未落,就聽到有人敲了兩下辦公室的門,隨即就自己把門推開了一條縫,鑽進一個腦袋來,擡頭一看,是葉蘭。
葉蘭笑了一下說:“你們兩口子剛纔在說什麼小情話呢,笑得那麼開心,我在門外都聽到了。”
小師妹拉著我站起身來:“走吧,吃中午飯去。”
葉蘭問道:“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都不提前說一聲。”
“唉……”我還沒開口說話,小師妹就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他昨天晚上剛回來,不就是爲了我前天跟你說的那條新聞裡說的那事嗎,集團公司的葛董事長也看到了,說要見他,這不,剛剛纔從‘長安大廈’見完回來,我們剛纔就在說這事,你說葛董事長也真是的,這不是在折騰人嗎!”
小師妹說這話的時候,表面上是在抱怨,可眼神和聲音裡都往外透著驕傲和得意。
葉蘭伸手在小師妹胳膊上掐了一下,笑道:“你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得了便宜還賣乖,想要跟我炫耀就直說,想笑就大聲的笑出來。”
“哈哈哈……”小師妹開心的笑了起來:“小蘭蘭,你真不愧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啊,我想什麼你都知道,低調(diào)、低調(diào)、做人要低調(diào),哈哈……”小師妹開心的笑著,拉著葉蘭走出了我的辦公室。
我跟在她們身後走出了辦公室,心裡不由想道,葛總之所以接見表揚我,是因爲我救了周文嬌,但是我和周文嬌……也不知道晚上錦秋回來之後,和小師妹說了我和周文嬌的事情之後,小師妹心裡又會是如何的一番滋味呢?想到這裡,頓時只覺得胸口就像捱了一記重錘似的,幾乎透不過氣來。
一路向電梯走去,耳朵裡聽著小師妹在低聲和葉蘭說著葛總怎麼表揚我、她自己也即將要去美國進修的事情,心裡只覺得越來越不是滋味,越來越覺得自己很混蛋。所幸到了電梯門口,因爲還有其他同事也在等電梯,小師妹這纔沒有再說下去,和葉蘭把話題轉(zhuǎn)到了八卦上面去。
我胡思亂想著,渾渾噩噩的跟著她們到了餐廳,也沒心思多說話了,隨便要了點東西,就吃了起來,葉蘭都看出了我的情緒變化,就問我:“哥啊,你這剛剛受了集團公司董事長表揚,應該開心纔對啊,你看看你媳婦都得意成什麼樣了,倒好像受表揚的是她一樣的,你這當事人,怎麼卻悶悶不樂的了?”
我勉強笑了一下,說道:“我不是不開心,我只是在想點事情,高總準備讓我去參加十月份的保薦人考試,那考試那麼難,所以我有點擔心。”
葉蘭乜斜著眼掃了我和小師妹一眼:“你們兩口子怎麼都一個德行啊,今天是合計好了要打擊我是吧,明明是有好事想炫耀,卻非要拿這種陰陽怪氣的腔調(diào)來說,還能不能處朋友了啊?”
我乾笑兩聲說:“不是炫耀,我確實是有點擔心,那考試那麼難,我最近又那麼忙,根本沒空準備,只有半年不到的時間了,我能不著急嗎!”
小師妹卻咯咯一笑,對葉蘭道:“你嫉妒啊,這就叫婦唱夫隨,哈哈!”
葉蘭剜了她一眼:“你別高興的太早,一副傻不啦嘰的村姑樣,沒準哪天被你們家那小孤貍精賣了你還幫人數(shù)錢呢。”
小師妹揚了揚眉毛,得意的笑道:“我們家的小狐貍精乖著呢,今晚就回來了,還說是有好事要當面向我彙報,哈哈,你要不要來聽聽啊?”
葉蘭撇了撇嘴,看著小師妹說道:“柳笛啊,我真不知你哪來的自信,趙錦秋現(xiàn)在的條件比起你來,那可是隻好不差啊,人家會操持家務,還做得一手好菜,你會嗎?你就連胸都沒人家大,居然還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我也算是服了你了。”
我一聽葉蘭這話說得有點過了,有破壞我們家庭和諧的嫌疑,於是就出聲將話題轉(zhuǎn)開了:“妹子你胡說什麼呢,我們是一家人,比來比去的有意思嗎?說起來,你最近投資做得怎麼樣啊,楊宏亮的‘盛世融金’,想必又賺了不少了吧?”
“還行吧,馬馬虎虎。”葉蘭笑了笑,又說:“不過哥啊,你可夠狠的,都不知道現(xiàn)在有多少股民剪了小紙人,在上邊寫上‘常阡’兩字,拿針扎呢!”
“爲什麼啊?我惹誰了?”我詫異的問道。
葉蘭笑道:“咱們公司的股價本來漲的好好的,星期三那天你的採訪視頻在網(wǎng)上出來了,你見義勇爲,導致公司一個預計利潤上億的IPO項目被迫暫停了,股價應聲下跌了四個多點,昨天又跌了一個多點,就這兩天時間,公司的市值蒸發(fā)了差不多90億,你說持有咱們公司股票的股民能不恨你嗎?”
我搖頭苦笑道:“那我難道見死不救啊,唉……”
“股市就是這邏輯啊,不認道德只認錢。”葉蘭撇了撇嘴,又說道:“不過這倒是個入手的好時機,你們?nèi)绻信d趣的話,可以考慮趁這機會買進點公司的股票。這事目前還只是在財經(jīng)領域內(nèi)引起關注,所以股市是這反應,接下來應該就會有其他類型的媒體介入了,從社會公德之類的角度來報道,那這事可就變成一樁好事了,公司股價肯定反彈。”
“嗯,明白了,謝謝。”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