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零點,吃完中午飯,張家強果然就打了個電話約邢蓓蓓一塊去逛街,蘇建寶、錦秋我們三人就各自回了酒店房間,靜靜等候監獄那邊的消息。
回到房間,我先給張林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聽到他答應了一聲,我就說道:“張總,我剛剛和小張總一塊吃午飯,我勸了勸他,他答應和邢蓓蓓交往一段時間試試。”
“當真?他真的答應跟小邢交往了?”張林問道。
“嗯,他剛纔已經約了邢蓓蓓一塊逛街去了。”我說道。
“哈哈哈……”張林開懷的笑了起來:“老弟啊,太謝謝你了。”
“張總太客氣了,我岳母的事情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頓了一頓,我又說道:“張總,這事情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至於最後成與不成,那就要看他們的緣分了。”
“哈哈,我明白、我明白,不管怎麼說,我都得好好謝謝常老弟。”張林笑了笑,又說道:“對了,常老弟,蘇縣長那事情怎麼樣,順利嗎?”
“挺順利的。”我說道:“我今天早上剛去了一趟監獄,到目前爲止,一切都挺順利的,要是後邊再碰上其他問題,少不了還要麻煩張總。”
張林哈哈笑道:“要是再有問題,你隨時跟我說就是了,我給你想辦法解決,千萬別客氣。”
“嗯,我知道了,謝謝張總。”
掛了電話,看到身旁的錦秋微微皺著眉頭在發呆,我擡手摟著她的肩膀,笑道:“寶貝,你在想什麼,在想媽的事情嗎?你放心吧,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不是。”錦秋輕輕搖了搖頭說道:“老公,我是在想,咱們這樣糊弄張家強去追邢蓓蓓,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如果我姐知道的話,我估計她肯定又要批評咱倆了。你說萬一要是邢蓓蓓信以爲真,真的愛上了張家強,可過上個半個月一個月的,張家強忽然又跟她說分手,那她得多傷心啊,咱們不是作孽嗎?”
“小狐貍精!你現在知道這事作孽了啊。”我笑道:“那天晚上在慢搖吧信口開河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啊,可是你最先忽悠邢蓓蓓的。”
“臭老公,哪有你這樣編排自家媳婦的。”錦秋嘿嘿一笑:“再說了,這兩件事情的性質它不一樣,我忽悠邢蓓蓓,那是當時局面所迫,話趕話的說到了那份上,歸根結底是個玩笑,就算玩笑開得有點過頭,但是無心之惡不算惡。可今天咱們這是有預謀的,挖好了坑讓張家強跳進去。”
我輕輕笑了笑,說道:“寶貝你想多了,你覺得作爲一個女人,邢蓓蓓的吸引力怎麼樣啊?”
“她啊……”錦秋略微撇著嘴琢磨了一下,說道:“長得還不錯,氣質談吐也不差,就是……嘿嘿,就是打扮有點土氣,不過總的來說綜合分也不低了,起碼七十分吧。”
我點頭輕笑道:“張家強和邢蓓蓓現在是郎無意、妾有情,可老話說‘女追男隔層紗’,邢蓓蓓一個綜合評分不低的姑娘,跟張家強當半個月的戀人,兩人朝夕相處,我不相信張家強會不動心,除非他心理或者生理至少有一樣有毛病,只要他身心健康,到時候肯定會動心,一旦動心了,他還能說分手就分手嗎?拖著拖著,最後就假戲真做了。要是真的成就一樁姻緣,那可是功德無量的事情,手段不光彩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重要的是結果。”
錦秋想了想,說道:“那萬一張家強就是不動心呢?”
“唉……那就沒辦法了,那隻能說明上天註定他倆有緣無分,非人力能改變。”我說道:“那咱們就只能換個角度來看待今天這事了,咱們不是要害邢蓓蓓傷心,咱們是在爲她的終身幸福謀劃,只是力有不逮事竟不成,咱們也不用內疚,哈哈。”
“哈哈,臭老公,你倒挺會自我安慰的。”錦秋開心的笑了起來。
笑聲未落,她的手機忽然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個彭成本地的座機號碼,她接通電話答應了一聲:“喂,您好,哪位?”
“……”
“對,我是。”
“……”
“啊?嚴不嚴重啊?什麼原因?”
“……”
“哦,那好,恰好我人就在彭城,我馬上就趕過去。”
從對話中我能判斷出來,這應該是監獄方面給她打來的,看來是丈母孃要出來了!
掛了電話,錦秋看著我笑道:“老公,監獄打來的,說我媽今天午飯後忽然肚子疼,監獄的醫務人員檢查了之後找不到病因,現在已經緊急送往彭城市第三人民醫院去了,讓我儘快趕過去。”
“哈哈,那咱們這就走吧,按照路程算下來,我估計咱們還在他們前邊到醫院。”我笑道。
我們出了房間,叫上蘇建寶,二十來分鐘之後就到了市第三人民醫院,在停車場停好車,先到一樓的急診科問了一下,監獄那邊的病人果然還沒送到。於是我們就坐在急診科門口的塑料椅子上等著。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纔看到三個女警察和兩個身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急匆匆的推著一輛擔架車進來,我們三人一下就站了起來迎過去,往擔架上一看,躺著的人果然就是我丈母孃蘇佩琴。身上依然還穿著藍白條紋的囚服,雙手捂著右上腹,不停地在擔架上輕輕翻來翻去,眉頭緊鎖,一臉的痛苦狀,嘴裡忽輕忽重的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媽!”錦秋喊了一聲,就急忙忙了上去,跟到擔架旁,一臉的著急緊張,嘴裡問道:“媽,你怎麼了?”。我在心裡暗笑,真不愧是母女倆,演的都不差!
緊接著就有醫院的工作人員迎過來接管了擔架,其中一個領頭的和隨行而來的兩個監獄醫護人員簡單交流了幾句病情病狀之類的,就指揮著工作人員將擔架推進了急救區,錦秋我們三人,還有監獄來的三個女警察則都被攔在了門外,只有兩個監獄醫護人員跟著進去了。
警察當中有一個三十多歲、打頭模樣的,我看她胸口的名牌上的名字是姓王,她問明白了我們的身份,簡單的跟我們說了一下情況,也就是剛纔在電話裡和錦秋說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