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周文嬌如此傷心,再看看她隆起的肚子,想起我和她在車裡的那一夕情緣,我心中很是感到內疚??晌乙裁靼祝谶@件事情上,我的立場不能有絲毫鬆動,要儘早讓周文嬌死心,這樣無論是對我們一家還是對她,都是最好的。一旦我表現出半點猶豫,周文嬌覺得自己有機會,那我們家只怕會後患無窮。
錦秋輕輕拉了拉周文嬌的衣袖,咯咯一笑說道:“文嬌,你怎麼了?生氣啦?我告訴你啊,其實我每天都要面對這樣的事情,沒辦法,我姐在我老公心裡的地位,誰都動搖不了,要每次都爲此就生氣的話,我早就被氣死了。我跟你說,有一回我姐做飯把鹽放鹹了,她就說是我做的,其實那時候我在外地出差呢,可我老公還是把氣撒到我頭上來了,打電話埋怨了我一番,你說我冤不冤?。俊?
周文嬌擡手揉了揉眼睛,轉過頭來睜大眼睛瞪著錦秋,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這……這……真有這事啊?”
我點頭笑道:“嗯,不錯,確實有這事?!?
錦秋輕輕一笑,又說道:“這還不算什麼,還有一回,我在廚房裡做飯,我老公和我姐坐在一塊看電視,我姐不小心把茶杯打翻了,這可是我老公親眼看著的,可我姐也說是我打翻的,你知道結果怎麼樣?”
周文嬌目瞪口呆的搖了搖頭。
“結果我老公還是把我埋怨了一番,說我毛手毛腳的?!?
“這……這你也能忍?”周文嬌一臉難以置信的說道。
“唉……有什麼辦法呢,誰讓我愛上我老公了,離不開他呢,可他的心從來都是我姐的?!卞\秋裝模作樣的嘆了一口氣,又說道:“所以你要想將來跟我老公一塊生活的話,就得學我這樣,早點學會不爲這種事情生氣,不吃我姐的醋。不過你不用擔心,這其實很好學的,等有機會我教你?!?
周文嬌沉默的低垂著頭在想什麼,錦秋趁機扭頭對我賊兮兮的笑了笑。
過了片刻,周文嬌擡起頭來看著我,一臉嚴肅的說道:“阡哥,我不可能做到趙小姐這樣逆來順受,莫名其妙的受了柳笛的氣,還當做什麼事都沒有。所以只有一個辦法了,必須把她趕走,你今後就跟我一個人過?!?
我心中暗自苦笑——怎麼好像是適得其反啊?
“唉……”錦秋又嘆了一口氣,說道:“文嬌,沒用的,就算你真把我和我姐都趕走了,就你和我老公兩個人過,你照樣要受我姐的氣?!?
“什麼意思?”周文嬌看著錦秋問道。
錦秋撇撇嘴說道:“在我老公心裡,所有錯事都是別的那女人乾的,所有好事都是我姐做的。我再跟你說一件事你就明白了,最近我姐在美國進修,今天中午我親手給我老公做的中午飯,可他吃了,卻一個勁的誇我姐做菜的手藝有進步。你想想,將來如果真的就你和我老公兩個人一起生活的話,那毫無疑問,你做好了任何事情,都是我姐的功勞,做錯了任何事,都是你的責任,連個跟你分擔的人都沒有?!?
周文嬌愣愣的看著我,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阡哥,你……你會不會是精神狀況出現問題了???”
“沒有啊,我精神狀況很好?!蔽覔u頭笑了笑,又說道:“如果你覺得我精神狀況有問題的話,那怎麼還會想要和我一起生活呢?”
周文嬌皺著眉頭想了一下,忽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唉……柳笛真是幸福得讓人嫉妒啊。”
我笑道:“那當然了,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好人有好報,自然也就應該是最幸福的女人。”
周文嬌又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輕一笑,說道:“我想明白了,我之所以想要和你在一起,最主要的就是因爲你會這樣對死心塌地的對柳笛好,這樣的男人找不著了,所以我只能找你了,我要取代柳笛,成爲讓你死心塌地對待的那個人。”
“你這想法邏輯上有問題?!蔽覔u頭笑道:“如你所說,你非要跟我在一起,是建立在我對一個女人死心塌地,因此我和別的男人有區別這一基礎上的??墒侨绻闳〈肆言谖倚闹械奈恢茫蔷驼f明我並非對柳笛死心塌地,我和別的男人也沒什麼區別,那你做這件事情的基礎就不存在了。反過來,如果我真的對柳笛死心塌地,無人可以取代,那你這麼做不就是緣木求魚嗎,還有什麼意義呢?”
周文嬌一下就被我問住了,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錦秋咯咯一笑,又說道:“文嬌,你別上他的當了,其實他跟別的男人也沒什麼區別,你也不想想,他要真的對我姐死心塌地的話,我現在怎麼還會坐在這兒?。俊?
周文嬌愣了半晌,忽然對錦秋說道:“趙小姐,你過去那邊一下,我有些話想要單獨和阡哥說說?!?
錦秋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就站起身來走開了。
看著錦秋走遠了,周文嬌纔對我說道:“阡哥,說這些道理我說不過你,但是你要想想,我如今可是掌握著整個德才集團的幾十億資產,難道這些你就一點都不動心嗎?你跟我在一起,柳笛和趙錦秋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她們給不了你的,我也能給你?!?
“文嬌,你這話說的只怕是言過其實了吧。”我搖頭笑道:“我坦率的跟你說吧,我現在也有千萬身家,這比起你的財富來,不值一提,但是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已經很多很多了,所以更多的錢對於我來說,意義已經不大了,住二十平米的房子和住二百平米的有很大區別,但是住二百平米的和住兩千平米的,至少對於我來說,區別已經不大了。你說柳笛和錦秋能給我的,你都能給我,那我就問你一點,柳笛可以接受錦秋,錦秋也能接受柳笛,但是你能和她們互相接受嗎?”
周文嬌又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