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所長“啪”的一聲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陳敬文他大嫂這才被唬住了,渾身一顫,停住腳步,轉過頭來,愣愣的看著胡所長,一時有點不知所措。
胡所長瞪著她喝道:“你要幹什麼?你還知不知道這是在什麼地方了?這是派出所!回來坐下!”
陳敬文他大嫂又惡狠狠的瞪了楊建波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回到位子上坐下。
“誤會、誤會!大嫂您別生氣,我也不是有意的。”楊建波略顯得意的笑了一下,接著又對胡所長說道:“我當時本來是想去告訴常總的,可我到酒店大門口一看,陳總、常總他們倆正忙著迎賓,周圍圍了好多賓客,我心想這是陳總大喜的日子,我跑過去告訴他們說賓客當中有賊,影響不大好。我在那站了一會兒,可賓客來個沒完沒了的,我一直沒機會告訴常總,又擔心那兩個賊……不對、不對,是那兩位大嫂!萬一兩位大嫂把錢包藏了,那可就死無對證了,於是只好先報了警,心想著只要警察同志到了把這二位控制起來,過後常總的損失自然就能追回。”
聽完楊建波的敘述,胡所長撇撇嘴,嚴肅的說道:“你說你們這叫個什麼事啊,也不先把情況搞清楚就胡亂報警,導致了警力的白白浪費,下回要是再遇上類似的事情,先問明白了再報警,記住沒有?”
陳敬文的兩個嫂子惡狠狠的瞪著小衛子和楊建波,恨不得能用眼神把他們殺死!
小衛子裝作沒看見,將頭扭朝一邊,楊建波嘿嘿乾笑兩聲說:“記住了、記住了,下回不會這麼魯莽了。”
胡所長說道:“那行,這事情算是解釋清楚了,就是一場誤會,現在沒事了,一會兒到前邊把你們的提包、錢包什麼的領走,然後就可以回去了。”
陳敬文的大嫂還想要說什麼,卻被她身旁的三嫂輕輕拉了拉衣袖,阻止了。
我們一行人剛走出派出所大門沒幾步,陳敬文的兩個嫂子就噌的一下撲了上去拽著小衛子和楊建波,嘴裡嚷嚷道:“你這兩個害人精,給俺們站住,在這把話說清楚了再走!”
小衛子和楊建波只好停住腳步,相視苦笑了一下,然後無可奈何的看著陳敬文,要陳敬文給他們解圍。
陳敬文猶猶豫豫的走上前去,說道:“大嫂、三嫂,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啊,有什麼話咱們回去……”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他大嫂就一把將他推開了,繼續對小衛子嚷道:“你就沒說實話,昨天在新娘子家,俺們的包包壓根就沒離開過手!而且昨天從新娘子家回來之後,俺們都還打開過包,當時包裡明明就沒有那兩個錢包。”
他三嫂也對楊建波嚷道:“你也是在瞎說,俺們的包什麼時候敞著口放在桌子上讓你看到了?俺昨天壓根就沒見過你!”
陳敬文在一旁囁喏的勸道:“大嫂、三嫂,咱們有話回去再慢慢說吧,別在這大庭廣衆的地方吵了。”
他大嫂扭頭瞪了他一眼,吼道:“俺不管,反正俺是剛剛纔從派出所放出來的人,被當賊抓進去,要丟人也早就丟光了!你們今天必須得把話說清楚,俺覺著這事情是你們故意設圈套坑俺們的!”
陳敬文只好無奈的轉向他的兩個哥哥:“大哥、三哥,你們看這事情……要不你們勸勸嫂子,有話咱回家再說吧。”
他兩個哥哥相互對視了一眼,大哥陳敬祖輕輕咳嗽一聲,說道:“俺們兩家的媳婦受了委屈,總得把話說清楚啊,趁著現在人都在好說,回去人不齊,怎麼說啊?”
王雲茜忽然走了上來,一把就將陳敬文大嫂拽著小衛子的手打開了,怒斥道:“你們鬧夠了沒有?還嫌丟人丟得不夠啊?沒錯,他們倆是沒說實話,可這是爲了誰啊?你們想聽什麼實話?實話不就在你們心裡嗎?你們自己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們自己心裡最清楚啊!”說著就又把拽著楊建波的陳敬文三嫂也推開了。
他大嫂楞了一下,瞪著王雲茜嚷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俺們當真偷東西了?”
王雲茜將頭扭朝一邊不去看她,輕輕哼了一聲,冷笑著說道:“名義上你們也算是我的嫂子,好歹也沾點親戚關係,我哪能這麼說啊,到底偷沒偷,你們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何必問我呢!也是啊,常總和小衛子的兩個錢包加起來,值上萬塊錢呢,有些掉進錢眼裡的人,見財起意,真做出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也說不準啊。”
“你……你……你這賤女人、臭騷貨!”陳敬文大嫂臉漲得通紅,擡手就一巴掌往王雲茜臉上打了過去。
陳敬文急忙一把抓住他大嫂的手,勸道:“大嫂,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
陳敬文他大哥一把又將陳敬文拽住,罵道:“敬文,你這媳婦咋回事啊?跟自己嫂子,咋能說出這樣的話呢?還有沒有點規矩了?你也不管管?”
陳敬文看看他大哥,又看看自己媳婦,左右爲難,不知如何是好。
王雲茜又哼了一聲,冷笑著說:“敬文,放開她,讓她打,派出所就在這,打完接著就可以回去了,還省得到咱家裡去煩我,這回我倒要看看還有沒有人第二天就能把她弄出來!”
陳敬文他大嫂一隻手舉在半空中,愣愣的看著王雲茜,卻怎麼也打不下去,過了半晌,才從喉嚨裡吼出兩句話:“你……你……你這臭女人,你……你不得好死,你出門就被車撞死!”
“喲,潑婦開始罵街了!”王雲茜滿不在乎的笑了笑,斜眼看著她,帶著濃重的挑釁味道說道:“你這巴掌到底打還是不打啊?不打我可要走了啊,我沒工夫陪你在這乾耗著!”
過了片刻,王雲茜得意的笑笑,轉身就往前走去,嘴裡說道:“敬文,咱們走吧,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