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上去有可能是死,但我除了上別無選擇。
如果真的要死,我只有出賣燕少,把我所有知道的全都抖出來,能信則信,不信……就當一次神經(jīng)病!
現(xiàn)場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的來了好多傭人。
我發(fā)現(xiàn)我並不是唯一被帶進來的非家務人員。
燕家太大了,傭人太多了,雖然有很嚴格的管理制度,但在對待傭人們的私生活方面,還是非常人性化的。
我看到好幾個傭人抱著自己睡熟的小孫子,前來接受燕小少的指證。大概她們工作之餘,被還允許可以帶帶孩子。還有一個比我年長一點的女性,拉著一個男人過來,看兩人的關係,大概還沒有結婚。
除此以外,還有幾個很老的傭人,帶著和我年紀相仿的年輕人過來。看樣子,這都是他們的親戚。
管家也是有好幾個,男男女女,應該分管燕宅裡的不同事務。
另外,還有一羣黑衣黑超的保鏢,全都揹著手,標準軍人姿勢,呈一字型站在燕家父子的身後。
我看這陣仗,估摸著我要是翻不了案子,那就是鐐銬加鐵窗的豪華套餐。
那位叫我們來的管家在安排著大家站好。因爲是深夜了,所以管家的聲音也很小,他讓每個傭人和自己帶進來的外人站到一起。
然後我們就如同古代進宮的秀女一般,站到了燕家父子面前,等待“皇上”的冊封。
讓我覺得奇怪的是,燕平青應該很早就看到我了,不過此刻他卻依然沉浸在裝病嬌的戲份裡,一張鬼臉木然著,眼神也有些寂寞,捂著心口,好像忍受著什麼折磨。
要不是我事先知道這小少爺有很嚴重的中二病,恐怕還真會被他如此病病哀哀的模樣給騙到。
燕老先生,就是燕少的父親,是一個面部線條非常硬朗和粗獷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結實,鐵塔一般站立。或許是年齡的緣故,就面相上而言,給人嚴肅、刻板和威嚴的感覺。
燕少或許長得像母親,長得並不十分像他。
因爲燕少整體的線條都較柔和圓潤,而燕老先生的整體感覺卻很生硬方正。
他用一種冰冷而暴躁的眼神,把在場所有的傭人和生人都看了一遍,然後開始說話。燕老先生的聲音,一聽就讓人想到嚴酷的戰(zhàn)場,有種飽經(jīng)風霜的滄桑感。
“平青說家裡來了生人,偷他的東西。所以大半夜的,把你們都叫過來。並不是懷疑你們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都讓平青看一下,如果沒有,當是我燕某人得罪各位。如果有,就坐下來好好談談。”
燕老先生這段話,很有江湖上的做派。
好像他是叱吒一方的黑幫大佬,而我們則是某個盤口的小弟。這態(tài)度和方式,並不像是主人對傭人,而更像是上級對待下屬。
而好好談談的意思,大概就是吃一點並不美味的夜宵,諸如鐵拳、耳光之類的。
所有在場的人,聽到燕老先生這段話,雖然並沒有做過那事情,但都有些惴惴不安起來。反倒是我這個“小偷”,因爲知道反正逃不過,只能放鬆心態(tài),聽天由命。
有一個年級大點的女管家,便推了燕平青過來指認。
燕平青病怏怏地靠在輪椅上,到了先前那對年輕男女面前。女傭人急忙對燕小少解釋:“這個是我鄉(xiāng)下男朋友,上來看我的,我們下個月就扯證結婚。”
燕平青有氣無力地看了一眼那男人,擺了一下手:“長得不好看,以後不準進我家門。”
女僕連忙應允著,女管家就推燕小少到下一對面前去了。這是一個抱著孩子的老女傭。懷裡的孩子莫名的醒了,正吮著大拇指,睜著圓圓的大眼睛,好奇地瞅著四周。
燕平青看到可愛的孩子,眼裡突然發(fā)出了光彩,他一下子伸出手,親切地對小孩子說:“來,乖寶寶,哥哥抱。”
只可惜這麼溫柔的話語卻配上了一張可怖的鬼臉,於是,乖寶寶很不客氣的嚎啕大哭,死死抱著女傭的脖子,看也不敢看燕平青。
燕平青就挺失落地躺回了椅子裡。
“我討厭小孩子。”他懨懨地說。
接下來的指認,基本都是這麼奇奇怪怪的回合,燕平青總要說一點憤世嫉俗或者傷春悲秋的話,以標榜自己的與衆(zhòng)不同。
一句話,他時時刻刻都要把自己的中二病展示給大家看。
最後,他終於到了我的面前。
我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然而燕平青剛剛一到我面前,還是叫的讓人驚心:“啊!是你!”他無比激動地指著我。
我小心肝抖了抖,緊接著無言地看著他。
燕小少,我一進來你就看到我了,這種時候擺出一副阿波羅登月成功的震驚表情,演戲給誰看啊。
我看到燕老先生的眉頭迅速地皺了起來,身旁有兩個保鏢已經(jīng)一步上前,做出要緝拿我的姿態(tài)。然而燕老先生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用慌。
反正我已經(jīng)是甕中之鱉,不急這一刻。
燕平青就用顫抖地手指,一直指著我:“你!就是你!就是你!”
我想說要殺要剮隨便,一直中二煩不煩啊。
燕平青突然爆發(fā)出一句話:“原來玲瓏七竅麒麟骨,林小瑩,就是你!”
啥?
啥啥七八麒麟的,燕平青,你是《山海經(jīng)》讀太多了吧?
燕平青卻收回了手臂,一臉正經(jīng)有禮地看著我:“我乃百鬼之軀燕平青是也,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我……
燕小少,你這不按劇本演戲的習慣,要不得啊!
於是,我就一邊面帶驚喜,一邊內(nèi)心咆哮地對著燕平青拱手:“原來是百鬼之軀燕平青啊,我麒麟骨三生有幸,能與你相遇!”
大廳裡的氣氛變得古怪起來,所有人都用一臉“我特麼穿越了嗎”的表情看著我和燕小少。
一位管家上前,躬身問燕老先生:“要不要打電話給精神病院?”
我呵呵地看了一眼這位管家,你敢把我關精神病院,我就要打死打活捎帶上你家小少爺!
沒想到燕老先生卻突然哈哈一笑:“沒事沒事,難得有同齡人和平青玩得起來的。隨他們?nèi)グ伞!?
然後他又對衆(zhòng)人道:“太晚了,打攪大家了,都回去休息吧。”
燕老先生指了指我和燕平青:“你們也是,玩得差不多就去睡了,別再吵著大家了。”
他這話一說完,大廳裡緊張的氣氛瞬間就土崩瓦解,大家基本作鳥獸散狀。說著好晚啊,快睡啦之類的,各回各窩了。
一場嚴肅緊張的認賊大會,居然就這麼說完就完了?
我……我想罵髒話。
我終於知道爲什麼燕平青會是這麼神叨叨的樣子了。
因爲,他有個無底線縱容自己的老爸。
燕老先生搞不好早就知道家裡並沒有進賊,但是燕小少要胡鬧,他就隨他把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一起,讓他好好發(fā)泄一通中二病。
他纔不管這是不是大半夜,也不管自己兒子有沒有道理。
看所有管家傭人們一臉習以爲常的樣子,我猜這肯定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燕平青發(fā)這種蛇精病了。
有這種無限溺愛,爲虎作倀的家長,燕平青要是個正常少年,我從此跟著燕少姓!
我開始懷疑,燕少從小到底是怎麼安全長到大的?
燕平青倒好像是鬧騰累了,他虛弱地對女管家揮了一下手:“劉姨,我今晚上心臟不舒服,把我的藥給我。”
這位劉管家就忙著把一隻小藥瓶遞給了燕平青,她還想說點什麼,燕平青卻已經(jīng)轉(zhuǎn)頭對我說道:“林小瑩,你送我上樓去。今晚上你陪著我,誰都不要來打攪我們。”
他這話說得又正常又古怪,但卻無疑主導著現(xiàn)在的局面。
因而,管家退下了,由我推著他的輪椅,送他上樓。
我們坐的電梯上去,我好奇燕平青剛剛還健步如飛,怎麼現(xiàn)在就一副病得路都不能走的樣子了。
燕平青就指了指收藏室那邊,他聲音依然很小很弱:“我們回那邊去吧。”
我默不作聲,只有順著他的意思,推他進了收藏室。
一進去,燕平青就小聲說:“關門。”
我放開他的輪椅,轉(zhuǎn)身把門關上,一回頭,卻驚然發(fā)現(xiàn)輪椅上已經(jīng)沒人了。
只見燕平青已經(jīng)飛一般地衝到了一個人偶面前,從它手中拿下一把匕首,揮舞著朝我撲過來。
“妖孽,你我再戰(zhàn)一個回合!”
我:“……”我是真的沒話可以說了。
燕平青,你反反覆覆中二病,到底煩不煩啊!
從前,我以爲這世上最難正常溝通的,是燕少。但今晚上見識了燕小少之後,我才知道,燕少說話真的很正常好嗎!
我看到燕小少的匕首就在眼前,雖然知道是假的,但也條件反射地擋了一下。
我這一擋,匕首的目的地就發(fā)生了偏差,噗的一聲,竟然插進了我身旁的牆壁裡。
我驀地一驚。
這匕首,這匕首居然是真的!
而且還是削鐵如泥的程度!輕輕一下,就能插到水泥牆壁裡去。
假如剛剛不是我擋了那麼一下,那這匕首就要插入我的胸膛了。燕平青,這次是要玩真的!
見我驚疑的模樣,燕平青嗖的一下將匕首拔出,鬼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去死吧,林小瑩!”
我見他不偏不倚地朝著我的脖子割過來,心頭怒火蹭蹭直冒。
這熊孩子,今天不收拾一下,明天就要上房揭瓦。
說時遲那時快,我一把抓住了燕平青的手腕,把他整個人往地上一推。燕平青就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正好踩到輪椅的輪子,“啊”的驚叫一聲,就仰倒了下去。
匕首順著地毯劃過,割出嘶嘶的聲音,厚重的地毯立刻出現(xiàn)一道白豁豁的口子。
我看到這匕首鋒利得緊,心裡越發(fā)火大,一腳踩住了燕平青的手腕,在他疼得鬆手的時候,一腳又把匕首給踢到了一邊去。
然後,我就坐了下去,趁著火氣大,擡手就是一耳巴子。
我邊扇邊罵:“我叫你中二病!我叫你玩匕首!我叫你抓小偷!你爸你哥不教養(yǎng)你,我今天幫他們好好教養(yǎng)!”
我亂扇一通,根本不管我身下的人是不是燕少疼得死去活來的親弟弟。
正虐得起勁,門外突然傳來劇烈得敲門聲。
一個女人在外面驚叫:“小少爺!小少爺發(fā)生什麼事了?”
我聽到這聲音,才驀然醒悟過來,再低頭一看,只見燕平青正側(cè)著臉躺地上,被我打得全身發(fā)抖。我見他似乎沒對勁,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我以爲自己這次真的死定了。我打了燕平青,他肯定會告我的惡狀,沒想到燕平青高聲地對門外叫道:“劉姨,我沒事,不要再來打攪我了。”
他話剛完,就轉(zhuǎn)過頭,一隻手捂著心臟,用顫抖而虛弱地聲音對我說:“姐姐,我好像心臟病發(fā)作了,快把藥給我……快……”
我剛纔看到燕平青把藥塞在了兜裡,此刻急忙取出來給他,問他吃多少片,他牙齒打顫,死死捏著心口,艱難地說一片。
我把藥塞到他嘴裡,他立刻含住,死死閉著眼,汗水浸溼了頭髮,沉重地呼吸著,胸口劇烈的起伏。
我知道這次不是裝的了。
燕平青再演技好,非科班出身,也演不到這麼真實。就剛纔那個顫抖的頻率,不摸著電源線,是絕對抖不到那麼快那麼急的。
我心裡暗暗咒罵。
有心臟病,還跳來跳去,大呼小叫的,能不發(fā)作嗎?
又過了好一會兒,燕平青才慢慢平復下來,他長長地喘著氣,虛弱地睜開了眼睛。
我小心地問他:“好點了嗎?”
燕平青被病痛折磨了一番,大概又因爲被我打了,一身戾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雖然依舊掛著一張鬼臉,但眼神卻是柔和了許多,此刻正弱弱地看著我,反倒顯出一股嫵媚的味道。
而他一開口,聲音也是帶著一種能讓人酥麻的電感。
燕平青用一種我見猶憐的語氣對我說:“姐姐,你剛剛差點殺了我……”
我默。
我想說,燕小少,你搶我臺詞了。
剛剛明明是你拿匕首,差點殺了我好吧。
我這樣想著,便想站起來,不料我剛一動,燕平青卻是非常魅惑的“嗯”了一聲,拖長的聲調(diào),婉轉(zhuǎn)悠揚,簡直堪比島國動作片聲優(yōu)。
我被這貓兒一樣的聲音嚇到了。
燕平青卻一下子抓住我的手,他略微昂著頭,雙眼雖然畫得很誇張,但掩不住裡面的風情。
“好姐姐,”他居然用上哀求地語氣,“你剛纔打得我好舒服,現(xiàn)在再來一次。嗯……我有心臟病,你這次稍微打輕點。”
天!
上帝!
老佛爺!
阿彌陀佛!
這是什麼狀況,求解釋!
我、我要澄清一下,剛纔我看似打得很激烈,其實也就是第一個是扇的耳光,其餘的,都是在亂打他的肩膀和手臂什麼的,也有可能在那種時候碰到了他的胸膛,才導致他心臟病發(fā)作的。
但是,我絕對沒想到,比心臟病發(fā)作更可怕的是,燕小少還是個受虐狂!
好吧,說到這裡,我也有錯。
因爲,我發(fā)現(xiàn)我居然是騎坐在燕平青腰上的……
剛纔打人的時候,這個姿勢很有一種武松打虎的氣勢。現(xiàn)在一停下來,突然就發(fā)現(xiàn),這麼違和的姿勢,我和燕少都沒演練過!
好,燕小少,你強大,我認輸,我惹不起,我躲還不行嗎?
沒成想見我想要脫身,燕平青的眼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那一瞬間,他露出了一種幾乎和燕少一模一樣的神情。
在一種可稱之爲家族式霸道的氣場下,燕平青冷冷地笑著:“你現(xiàn)在敢走,我就馬上大喊大叫,說你*我,讓他們送你到酒吧去賣。一次三十塊錢,一晚上八十次,賣你二十年!”
我理科生的大腦聽到這喪心病狂的威脅,非但沒有憤怒,還頗爲奇特地轉(zhuǎn)動了一下,然後驚訝道:“居然可以掙一千七百五十二萬!”
額,不對,還要除掉大姨媽生理期。
我窮瘋了的模樣把燕小少惹笑了。
他笑起來的時候,畫長了的嘴有些滑稽,但眼裡卻帶著迤邐灩?jié)i的波光。
燕小少*人時候的表情,還真跟他哥哥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好姐姐,”他的聲音裡帶著蠱惑,“你每天打我兩次,我一個月就給你兩千萬。”
燕小少開出的天價,立刻讓我榮升亞洲最值錢打手之列。
見我愣愣發(fā)呆,燕小少就抓著我的手,放到他臉上:“快點,再打我一次。最好是又打又掐,還要留下點傷痕。這樣別人問起來,我就得找到合理的藉口解釋。想想都讓人覺得興奮。”
……我真的不能忍了。
這麼暗黑、重口味、扭曲的少年,確定就是燕少口中描述的純情小清新?
我一下子從他身上站了起來,強忍著踢他的衝動,用一種你無可救藥的眼神看著他:“燕平青,你麻溜的從地上給我滾起來,你哥現(xiàn)在情況很糟糕,我沒時間陪你演戲!”
一聽到我再度提到燕少,燕平青的眼神很快又冷了下來。
這一刻,算是他今晚上最正常的時刻。他冷眼看著我,口氣也非常正常:“你說你是我哥派來的,有什麼證據(jù)?”
見我一時被他問到了,燕平青就又換了種語氣:“好吧,我問你三個有關我哥的問題,如果你能答上來,我就相信你。”
我點頭,重新坐下來,不過這次是坐在他的身邊:“好,你問。”
燕平青就舉起一根手指頭,望著天花板:“第一,你是我哥的什麼人?”
我想了想,說女人的話,一定會激起燕小少這個哥控強烈的情緒反彈,所以我很堅定地回答:“奴隸。”
燕平青立刻舉起第二根手指頭:“那好,我哥平時喜歡怎麼懲罰奴隸?”
我想了一下,燕少激烈的懲罰方式,恐怕不是燕平青柔弱的心臟所能承受的,於是我折了箇中:“嗯,打我屁股。”
燕平青又問:“第三,我哥的口頭禪是什麼?”
這個問題幾乎不需要思索,於是我脫口而出:“那你廢什麼話!”
燕平青放下了手臂,好奇地轉(zhuǎn)過頭,看著我:“他叫你來幹嘛啊?”
我說:“這是第四個問題了……”
“那好吧,”燕平青在地攤上翻個身,背對著我,“那你什麼都別想從我這兒得到!”
我一聽這略微鬆動的口氣,立刻扔下臉,去哄燕平青:“燕小少啦,我跟你開玩笑的,你哥哥讓我來取他辦公室保險櫃的鑰匙,說是在你這裡。”
誰知道我剛一說完,燕平青就驚悚地吸氣:“保險櫃的鑰匙?他怎麼知道是我偷的?”
我……
我只能說,我今晚上被燕少坑得真是不輕!
明明是燕小少偷了他的鑰匙,他非要告訴我是他給燕小少保管的。除了傭人的信息資料和燕宅的佈局圖,燕少所提供的最關鍵信息,譬如鑰匙在哪裡,爲什麼在那裡,燕小少爲人如何,全都和事實不符。
我這邊還在內(nèi)傷著,燕小少那邊卻已經(jīng)把這個坎過去了。
他轉(zhuǎn)過頭來,臉上帶著一絲笑:“算了,反正他自己肯定不方便來取,否則怎麼可能叫你偷偷摸摸來?既然這樣,我也不怕他罵我了。”
燕平青乾脆坐起來:“這樣吧,我可以把鑰匙還給他,不過你得答應我做一件事。”
我看他一眼,燕平青就可憐兮兮地往我身上一靠,小貓一樣的眼神:“姐姐,我好無聊,陪我聊天好不好?”
“不好!”我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絕。我忙著呢,哪兒有時間跟你瞎嘮嗑。
燕平青就委屈地:“那好吧。”他說著臉上又顯出一絲媚笑,“不能聊天的話,姐姐就與我共修一場密宗歡喜禪,行不行?”
歡……喜……禪……
燕少,你家弟弟喊我和他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