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位男老師後來出了什麼事，現在最起碼還是好好的，他嗓音偏沉：“同學們安靜了。”

結果底下的人真就安靜了。

胡說覺得很不可思議，他對韋獨醒說自己的猜想：“這老師平日裡肯定特有威嚴吧。”

韋獨醒只是點頭表示贊同，而胡說的聲音在安靜的教室裡則顯得尤爲突出。

“我說安靜！”那個男老師見底下只能有心跳聲和呼吸聲了才繼續說道，“大家新書也都領到了，再覈對一下，這回要是錯了沒發現，以後上我的課缺了書可得有懲罰，而且你自己的書還要再自己買，學校不會管你這破事。”

底下的人都在擡頭望著他，他感覺很滿意，清了清嗓子又說：“咱們年級高三又重分了一次班，所以你們有些人可能還不認識我，也沒必要知道我全名，叫我王老師就好了。我教歷史，下了課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問我。當然這問題僅限於歷史卷子的問題，不要跟我討論那些雜七雜八的，我說的答案就是教科書的答案，你們要是對那些尚且有爭議的問題質疑標準答案，就是和分過不去，就是和高考過不去。同樣的，也別上我這問什麼情感問題，我不是知心大姐姐，沒工夫聽你那些雞毛蒜皮，至於什麼情情愛愛，不需要，你們現在的唯一任務就是學習。”

……

這麼一介紹一節課就過去了，下課鈴響后王老師又講了三四分鐘才走，胡說急忙奔出教室上了趟廁所，在走廊跑步時就聽見上課鈴響了，好在這節課的任課老師也還沒來。

他草草往褲子上抹了下手入座，學著王老師的語調跟韋獨醒說話：“你們不是不熟嗎，沒關係，現階段你們也沒有必要熟悉，做題就行了，大學有的是同學有的是朋友，要是讓我在咱們班發現了早戀現象，立馬叫家長。還有啊，不要在我課上吃零食睡覺開小差，發現了默寫咱歷史書一至五章的所有意義。帶手機更是嚴肅處理！”

韋獨醒輕笑一聲，他稱讚胡說：“你模仿得還挺像。”

韋獨醒前桌也聽到了胡說的搞怪，他扭頭笑著對胡說說：“你這話要是讓王八聽見了，不得抄整本書麼。”

胡說也回他：“王八要是聽見你叫他王八，不得把你也變成王八。”

兩人都開始笑起來。

這個前桌韋獨醒是在他和胡說交談過程中知道名字的，叫程數，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皮膚黝黑，言語粗俗，豪邁，之前做過體委，成績不是很好，在男生里人緣不錯。

胡說問程數：“這節是英語課吧，英語老師人呢？”

程數也在之前發書過程中初步瞭解了胡說和韋獨醒，他也知道了這兩位算是轉校生，對於他們前兩年的經歷和所遇到的老師一點都不清楚，他解釋道：“分到我們文科班的英語老師應該是肖玉紅吧，嗯……看著三十多歲，保養得還算不錯，挺好看的。”

程數的同桌聽他這麼說，忍不住糾正道：“什麼保養得不錯長得好看，你沒看她臉上總是抹很多粉嗎，卸了妝指不定多醜。”

胡說調侃程數的女性同桌，同時也是在後面這一片胡說身旁的唯一一個女生：“我看你是嫉妒了。”

那女生說：“纔沒有。”

程數說：“人家就是好看，摸的粉也不多，沒分班之前我們班男生都認爲肖肖長得好看。”

韋獨醒拍了拍程數胡說，示意他們先別講話了。在上課鈴響後兩分鐘，這名英語老師到了，她把手中拿的英語書放到了桌子上，先是爲自己遲到的事兒跟大家道歉，又是問候了一下新班級的新同學，再開始講述自己以後的上課方法和教授內容。

雖然英語不錯，但韋獨醒還是在認真聽著肖玉紅的講述，他手上還在翻著和濟南通用的那一版有很大差別的天津教科書，這內容和濟南的差的挺大，但單詞好在基本一致，聽肖玉紅講每天吃完晚飯回來還要練習聽力，這讓韋獨醒有了在這也能學好英語的信心。

而胡說當然也在盯著肖肖看，他做出了自己的判斷：正如程數所說，這老師不難看，就是化妝的痕跡有些明顯，論姿色嘛，跟魏旖旎差不多吧，當然跟顧落花比就差一截了。

他英語在之前就不好，因此欣賞女老師美貌之時也在下在這學好英語的決心，可後來證明這決心來得慢去得快，甚至比潮水還不如，潮水退去還在沙灘上留有痕跡，他的決心則是一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