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一夜的顛簸,我這個人睡覺本就不安穩,聽著隆隆聲我壓根就睡不著覺。
“噠噠噠”
這是什麼聲音?我皺起了眉頭,看了看身邊這幾個早就已經熟睡的人,心中便有些疑惑,難道車上還有比的乘客嗎?
我起身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看到任何人,便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結果剛剛纔坐下便看到孫子的身邊居然坐著一個紅衣的女人,她低著頭長長的烏髮擋住了她的臉,我的心跳的飛快。
心中莫名的有一種感覺,這個女人變是我在公寓時看到的那個女人。
我的手已經握成了一個拳頭,我很想叫出聲來,但是我卻嚇的一聲都不敢吭。
忽然從那女人的口中傳出一句可怕的怪腔:“情郎何處來,妾等數餘載,獨醒空對月。”
這和電視裡的京劇很像,我正愣神,那女人“嚯”的擡起頭來,我的天哪我真切的看到了她的那張臉。
我嚇的差點昏厥,她那慘白的臉上居然沒有眼睛,兩個大大的黑色窟窿在流血,嘴角卻還帶著詭異的笑容。
“呼呼呼。”我的呼吸變得無比的急促,她的臉迅速的向我逼近,那長長的指甲從我的臉頰劃過。
“樺葉,你爲何現在纔回來?爲何現在纔回來?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你!”她一邊說著,一邊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那長長的指甲嵌入了我的肉裡,冰冷刺骨。
“不要,不要!”我大聲的叫喊著。
“啪啪啪。”
我的臉上被人用力的拍打著,我睜開眼迷迷糊糊的便看到了一束光,緊接著便看到孫子他們用驚詫的目光看著我,問我怎麼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原來又是噩夢。
不過火車已經停了,而且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兩點多,沒有想到我居然還這麼嗜睡。
我們大家已經到了離冥河村最近的十里鎮了,我們今晚就在十里鎮休息一個晚上,第二天再出發。
這十里鎮雖然古色古香,不過我早就已經沒有了興致了,我找了一家小旅店便住下了。
這店裡的老闆看到我們是外地來的,還特地送給我們一人一個平安符,孫子一看便推到了男老闆的面前。
“老闆,我們不要。”現在很多黑店都做什麼捆綁銷售,誰知道這一個平安符要多少錢啊?
到時候說不定就會被人狠狠的坑一頓,那老闆擡起頭衝著我們笑了笑說:“年輕人放心不要錢的,拿去吧保平安的。”
說完他便低下頭繼續忙活著他的事情,我們大家面面相覷,這還真的是稀奇了,這還是第一次遇到住旅店送平安符的。
算了,不要錢的就暫時收下,孫子說了一句謝謝便將平安符放在了包裡,老闆看了一個勁的叮囑我們要快點戴上。
孫子敷衍的點了點頭我們便朝著樓上走去,我和菲菲一個房間,孫子和*楠一個房間。
一把房門關上,我便將菲菲給抱在了懷中,這段時間菲菲和我已經單獨相處了,現在好不容找到機會自然是要好好的燃燒一把。
而菲菲卻一反常態的將我推開,口中嬌嗔的說她今天不方便,我一聽心中頓時涼了半截。怎麼會這麼巧這個時候不舒服啊?
我伸出手試探性的想要繼續,以爲菲菲是欲拒還迎,可菲菲卻警惕性的往後退了一步很肯定的跟我說不行。
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便鬱悶的坐在了牀沿上,菲菲討好一般的朝著我靠近,嬌滴滴的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拍了拍菲菲的香肩便讓菲菲早點休息,我們明天就要做客車去冥河村了,還不知道即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樣子的場景。
菲菲乖乖的睡著了,而我躺在一邊輾轉反側卻怎麼也無法入眠。
“情郎何處來,妾等數餘載······”
這京劇的唱腔讓我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那可怕的女人面孔,難道那不是夢?
我吞了吞口水目光停留在了窗簾上,那窗簾在風中劇烈的擺動著,忽然我看到了一雙紅色的繡花鞋赫然出現在了窗簾布下。
那鞋子在黑暗的屋裡也顯得尤爲的扎眼,我站起身,快步走了過去拿起地上的紅色繡花鞋仔細的看了看這是一雙小腳女人穿的鞋,上面繡的是鴛鴦戲水。
我一個大男人雖然不懂什麼刺繡,不過也看的出來這繡工真的是一流的,鴛鴦繡的栩栩如生好像活的一樣。
“樺葉,你說我好看嗎?”這聲音好像是從遠處傳來的,又好像是在我的耳邊,一陣青煙起,朦朦朧朧間我看到一個古老的房間,這房裡的家居全部都是木質的。
雕工細緻講究,我站在一張蓋子紅色喜補的桌子前,看到一個女人背對著站著。
她穿著一身正紅色的綢緞,那樣的鮮豔那樣的動人,長長的黑髮讓人看了就忍不住要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一番。
我覺得這個女人我好像認識,她一出現,我的心就開始狂躁不安的跳動了起來。
“樺葉,你怎麼不說話?我好看嗎?”那女人轉過身來,我看到她那清麗可人的面容,和純美清澈的眼眸整個人瞬間就陶醉了。
這也太漂亮了吧,簡直就是一個仙女啊。
而且就這樣的書卷氣一般的女人根本就不可能有,她衝著我抿嘴一笑,便朝著我走了過來。
伸出那白皙的手,小心翼翼的爲我將身上的袍子給結下,我這才從對面的銅鏡裡看到自己居然是穿著一身古代的袍子,而且還留著八字鬍,看起來非常的成熟。
我這一定是在做夢吧?不過要真的有這樣的如花美眷,又有多少人願意醒過來呢?我盯著眼前的女人,柔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的話一出口,那女人的手便僵住了,她的肩膀開始劇烈的抖動了起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她居然開始嗚咽啜泣。
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美女,我心中自然是亂糟糟的,我吞了吞口水看著她,問她怎麼了。
她聽了之後便聲音沙啞的低聲道:“你就連我叫什麼都忘記了?樺葉,難道真的如那毒婦說的,你從未愛過我?”
女人的哭聲越來越大,她猛然擡起頭來,那張絕美的面容變得猙獰可怕,原本白嫩嫩的手也變的枯竭。
她用力的掐住我的脖子,惡狠狠的質問我,我覺得自己就快要背過氣去了。
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人,我怎麼可能要忘了她呢?不過這女人根本就不給我解釋的機會狠狠的掐著我的脖子口口聲聲說讓我去陰間陪著她。
“銘揚,銘揚?”
我痛苦的掙扎著,聽到有人在教我便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菲菲正用一種怪異的眼神在看著我。
那表情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變態一般,我發現自己的手正掐著自己的脖子,而且鬆開之後還清楚的看到我的手指甲裡還有血。
“銘揚,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吧。”菲菲皺著眉頭盯著我,見我搖頭菲菲就從牀上起來,換好衣服又催促我快點洗臉,客車是中午一點的,現在起來還能吃頓午飯。
我起身,覺得渾身都疼的不得了,特別是胸口就好像是火燒一樣,我快速走進洗漱間脫下我的t恤一看。
天哪我的胸口處居然一片淤青,這也不像是磕到什麼地方,更像是被人給掐的淤青的,讓我自己看了都倒吸一口涼氣。
菲菲見我進去許久都沒有動靜於是就開始不耐煩的敲著浴室的門,我胡亂洗了一把臉便跟著菲菲出去了。
孫子和*楠早就已經在樓下吃東西了,看到我們從樓上下來,*楠便抿著嘴笑,特別是看到我扶著腰齜牙咧嘴的時候他小子笑的就更開心了。
還故意打趣我說:“你小子,昨晚閃到腰了吧,別太累著了,還趕路呢。”
我無力解釋,隨便這*楠怎麼吐槽我,而一向都牙尖嘴利的孫子這一次卻沒有半點要調侃我的意思。
悶悶的坐在一邊,開始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起煙來,沉默寡言。
我想孫子可能是昨天沒有休息好,所以纔沒有心情開我的玩笑,我們一行人慢悠悠的把早餐吃了,又聊了一會兒天,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退房要去客車站。
老闆看著我們大包小包的,便問我們這目的地是什麼地方。
“冥河村。”我很自然的回答道。
老闆一聽面色驟變,他皺著眉頭盯著我們,不斷的搖頭,還說讓我們不去爲好,我們好奇的問他爲什麼,這老闆欲言又止說總之就是不要去。
他越是這麼說,我們就越是有興趣,我們沒有聽老闆的勸說就出發了,我們沿路問人不行到了客車站。
我在反反覆覆想著老闆剛剛的表情,那表情就好像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告訴我們,那冥河村爲什麼去不得呢?
“親愛的,想什麼呢?車來了快上車吧。”菲菲大聲的叫著我,我這纔回過神來跟著大家一起上了客車。
這客車是那種鄉村小客車,一共也就能容納二十幾個人,空間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