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張素無牽無掛,他本身也沒心沒肺,不會覺得寂寞啊什麼的,但李靖老兩口卻是不一樣,每次張素跟李芷過去兩個老人家笑容都會燦爛一些。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李業翎雖然不在家,不過卻是留了個兒子,給這個家帶來了不少生機。
不過張素總感覺李業翎的兒子很像後世的留守兒童就是了,外出打工的人過年好歹還能買個黃牛票擠著火車回家過年團聚一下,戰場上卻是不會準許軍人過年回家的,等李業翎回來的時候,他兒子肯定都可以開口叫爹了,要是拖得時間再長一些,會打醬油也不一定。
對此李靖和李業翎的幾個媳婦倒是都看得很開,只是從表情上還是能看出思念之情,這種事情也不太好說,張素和李芷也就沒有多言,陪著他們笑笑鬧鬧也算是安慰他們一下了。
讓張素有點小鬱悶的是李業翎的事情沒有說多少,很快李靖跟紅拂女就將話題又給扯到了他跟李芷的頭上,而且內容跟李二同志的完全一樣,告誡他們差不多也該是生個孩子的時候了,這再三提醒下來,搞得張素自己也產生了或許真該生孩子了的念頭。
就跟當初成親的時候一樣,自己覺得挺無所謂的事情被人接二連三的催促之後也就會上心,說起來李芷她們現在比起這個時代的生育年齡已經是晚了很多年,雖然之前有理有據的講過“晚育”的好處,也真差不多到長輩的極限了。
張素在報紙上大肆提倡“晚育”,還把孫思邈也給拉了出來證明,不過效果並不好,這倒是跟朝廷鼓勵百姓多生孩子的政策沒有關係,而是因爲大部分人結婚還是太早,那些十三四歲就結婚的能拖到十七八歲才生孩子已經算是不得了了,而這依舊不是適孕年齡。
要在大唐實現優生優育依舊任重而道遠,張素都快頂不住了更何況是其他人。雖然說適孕年齡要到二十四歲,不過後世女人二十歲也就可以結婚了,長樂、豫章和李芷都已經到了這個年齡,應該不要緊了吧?
既然都到現在了,再拖兩年又有什麼關係?就在張素這樣糾結和長樂她們期待的目光中,時間慢慢流逝,差不多又要到冬天了,西域那邊的局勢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執失思力和原本吐谷渾的駐軍開拔到吐蕃王城之後一停就是一個多月,除了偶爾騷擾一下之外也沒什麼動作。
無所事事的李恪搖搖晃晃的來到鄒國公府的時候,張素正在後院忙活著,本來綠油油的草坪被翻出了一塊,就像後世的開心農場那樣子的地塊,李恪走近就說道:“什麼叫無所事事,我是難得休息專門跑過來給你透露消息的。”
“說吧,什麼消息,兼職最多最閒的也就是你了。”張素懶洋洋的放下鋤頭,倒是還真有點農夫的模樣,卷著褲腿坐下之後還用草帽扇了扇風。嗯,雖然幹活很容易出汗,不過這時候的天氣根本不用帶草帽來遮陽了。
“即使每個工作都很清閒,加起來也是很忙的好不好?”李恪這麼說了一句之後又好奇的問道:“素哥兒,你這是在幹什麼,好端端的後院都被你給刨成什麼樣子了。”
“別岔開話題,先說你帶來了什麼消息。”張素沒好氣的說,李恪就說道:“素哥兒你還真是急躁,反正西域那邊不管是什麼事情對你都沒什麼影響,幹嘛那麼激動。這個消息嘛,倒是挺大的,那就是松贊干布帶著一些貴族逃離了邏些。”
張素皺皺眉,說道:“邏些(後世的拉薩)就是吐蕃的王城吧?城池都被我大唐的軍隊給包圍了,怎麼還會被他們給跑掉,他們跑去了哪裡?”
李恪聳聳肩說道:“不管是執失思力他們還是朝廷,都沒有想到松贊干布會棄城而逃,松贊干布把所有的力量都用在了突圍上,迫不及防之下大軍沒能及時阻止,根據松贊干布逃離的方向,應該是想去跟乙毗咄陸的聯軍會和。”
“這可還真是個大新聞。”張素也感覺很是意外,說道:“松贊干布會棄城而逃,搞不好吐蕃王城的情況比我們想得還要嚴重得多,我估計是邏些城的物資可能根本挺不過這個冬天,所以松贊干布纔不得不逃遁的吧。”
李恪搖搖頭說道:“這個就暫時不清楚了,不過鬆贊乾布逃了之後邏些城已經被我大唐兵不刃血的佔領,據說那邊很冷,我父皇已經命令軍需處在入冬之前將棉衣棉被送過去。”
“這個事情值得報道一下,不過跟我還真沒什麼關係呢。”張素得知這個事情之後還是唏噓多一些,現在吐蕃已經完全在大唐的掌控之下,而松贊干布卻成爲了亡國之君。在歷史上,松贊干布和祿東贊可也算是了不得的人物。
原本歷史中吐蕃的強盛就是這兩個人搞出來的,兩人都是雄才大略之人,可惜遭遇了張素這樣一個逆天存在的穿越者搞出了讓吐蕃饑荒這一招,都說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整個吐蕃都陷入了饑荒,這兩人智慧再高也變不出糧食出來,再怎麼雄才大略一樣沒有辦法。
如果放在後世,估計他們還會在各種媒體或者聯合國上抨擊大唐製造的饑荒,遺憾的是吐蕃人致死可能都不會明白饑荒到底是怎麼出現的,松贊干布這輩子都只能在憋屈中度過了。
唏噓一下,張素翻好地後拿出尺子進行測量,隨口又問道:“除了吐蕃就沒其他的了麼,西突厥那邊呢,難道這個冬天老程他們就要涮著火鍋度過?”
“差不多吧。”李恪好奇的看著張素的動作,說道:“反正我們耗得起,該急的是乙毗咄陸他們,現在很多小國家已經受到了我們大唐的庇護,乙毗咄陸想要擄掠可沒有那麼容易了,不過薛延陀那邊好像有異動,不過還需要證實。”
“還沒證實的消息你都知道,挺不錯啊。”張素此時對著這些消息已經興趣不大,趕著手裡的事情隨口而說,李恪就苦笑道:“要不是我還在報社兼著個職還真沒有機會知道這些,我那大哥和四弟知道的可比我多多了。”
“誰讓你沒有人家受寵呢。”張素也不管這話是不是該說,反正他在李恪跟前就沒有什麼忌口的說法,李恪聳聳肩說道:“這我倒是無所謂,我那大哥可是太子,本來就該參與這些事情的,不過他本人感覺倒是不耐煩的樣子。”
說起來已經很久沒有過李承乾和李泰的消息了,此時李泰應該正忙著編撰《括地誌》吧,張素搖搖頭懶得去管這些問題,又問道:“薛延陀那邊的事情雖然還沒有被證實,不過你爹肯定不會放著不管吧?”
李恪點點頭,說道:“父皇打算讓俟利苾可汗度過黃河去定襄城建立牙帳,從而牽制薛延陀,過不了幾日應該就會定下來了。”
“這俟利苾可汗貌似是原本投靠大唐的突厥中的一隻?”張素有點不太拿得準,李恪就又點點頭,說道:“沒錯,俟利苾現在統有三萬戶,九萬匹馬精兵四萬,這點力量在薛延陀眼裡有點不夠看,不過牽制的話也差不多了。”
薛延陀之前是突厥的附屬,因爲種種原因變得相互仇視,李二將之前的部分突厥人遷回漠南已經讓薛延陀不滿,現在這樣做無異於火上加油。薛延陀對西突厥的事情沒有明著表態,估計是還不想跟大唐徹底撕破臉皮,俟利苾帶人進駐定襄城之後估計就會不一樣了。
不過也不要緊,只不過是暗裡和明理了區別而已,估計李二也是想到了這些才這麼做的,薛延陀攪和進了西突厥的事情雖然還沒有等到證實,但按張素想來,可能也八九不離十了,雖然沒有大張旗鼓的動兵,暗地裡肯定沒少幫助乙毗咄陸和吐蕃的聯軍。
“現在原本突厥的部落對薛延陀處在劣勢,你爹這樣安排估計俟利苾也是提心吊膽的吧?”張素忍不住笑了笑,李二完全是將俟利苾當槍使,不過他一點都沒有覺得同情,反而挺有自豪感。
“應該吧。”李恪就說道:“俟利苾似乎有請求父皇,如果薛延陀真的大舉進犯的話希望我父皇能夠準許他們遷回長城之內居住,這個事情應該還在商議中。”
“這些消息應該及早見報,不過我現在還真有些走不開呢。”張素擡起頭看向李恪,李恪連忙擺擺手,說道:“別吧主意打到我的頭上,我只負責傳個話,還想看你到底要搗鼓什麼呢,登載的事情你還是讓其他人去做吧。”
“得,還真是靠不住呢。”張素之後招來下人,將消息傳給報社編輯,李恪則是在一邊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