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李二家孫外孫已經不少，不過張素倒也理解他的心情，突然提起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抓抓頭訕訕的表示道：“岳父大人，這事兒也不是急得來的。”
“別又找藉口，你之前在報紙上登載的那些內容某可都看過，什麼急不來，某看你們是根本沒有嘗試。”李二又瞪了瞪眼睛，長樂和豫章已經完全沒法開口，張素對這爲彪悍的岳父也很是無語，只能說道：“岳父大人，那是因爲我們都覺得現在還早一些，等再過兩年一定會讓岳父大人您抱上外孫的。”
這麼說一句之後張素連忙轉移話題，說道：“岳父大人，我們剛纔貌似說的是西域那邊的事情，比起生娃這種小事，還是國家大事要緊，咱們還是繼續說薛延陀現在什麼情況吧。”
“你小子又跟某打馬虎眼。”李二罵了張素一句，然後又長吁短嘆的說道：“之前你說女人太小生孩子對母子雙方都不好，這個某也深以爲然，只是條件成熟之後也就沒有必要再拖下去了。某今年已經四十有三，誰知道什麼時候會跟隨這河間王而去，某可不想到了那天都還看不到外孫。”
“爹，你亂說什麼呢。”豫章嗔怪一聲，長樂也跟著說道：“爹，別說不吉利的話，你現在身體健壯沒病沒災，肯定能夠長命百歲的。”
“就是就是。”張素跟著附和，腦海中卻是在回憶，年號是天朝古代特有的，除了用來紀年之外還有祈福、歌頌的意義，更換年號也就代表著改朝換代。嗯，一個朝代的就不能說改朝了，只是換代，每個新皇帝登基都會啓用新的年號。
沒有記錯的話原本歷史中貞觀一共是二十三年，距離現在還有些年，不過也不算長了，也不知道在張素這隻蝴蝶撲閃翅膀之下他能不能多活上幾年。
以原本的歷史來看，即使李二多活幾年似乎也不會有什麼影響，高宗李治同樣也算英明，繼承李二的遺志南征北戰也幹出了很多大事，可惜死得比較早，要不然也輪到不到武則天來當女皇帝。
如果李治是唐玄宗，搞不好李二多活幾年會有不少影響，現在看來似乎都一樣。當然，現在李二可是張素的岳父，這麼長時間接觸下來也有些感情，從個人角度來出發他倒是很希望李二能夠多活幾年的。
說這些也是廢話，現在的歷史已經被攪得很亂，李治之後到底會是什麼情況已經根本無從得知，還是不要去想這些無聊的問題。張素將這些想法甩出腦袋，李二已經接著說道：“某隻是覺得天有不測風雲，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準。罷了，你們就當某胡言亂語吧，不過生孩子這事兒的確別耽擱太久了。”
張素和長樂、豫章不由自主的點點頭，不過張素自己並沒有放在心上，即使李二真按照原本歷史進程一樣掛掉，也肯定能看到外孫，不需要太急，於是再次轉移話題道：“岳父大人，西域那邊的局勢究竟如何？”
李二就說道：“我大唐軍隊現在已經兵臨吐蕃王城，拿下吐蕃已經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西突厥那邊南庭的薄布恃勤已經幾乎沒有任何有生力量，北庭的乙毗咄陸雖然還在擄掠其他小國，不過也只是在垂死掙扎而已。”
長樂跟著就問道：“爹，根據你前幾日傳給報社登載的消息，乙毗咄陸的擄掠已經傷及近十個小國，龜茲、疏勒這些地方早已經國破家亡，那這些國家的人呢？”
“這些小國被擄掠之後已經是滿目瘡痍，倒是沒什麼動靜了。”李二就說道：“倒是一些還沒有被擄掠過的小國整日提醒吊膽，不少人已經主動跑到我大唐的軍帳尋求庇護，前幾日李業翎還讓蘇定方上書，建議朝廷答應這些人的條件。”
“說起來也很久沒有聽到老程他們的消息了呢。”聽到李業翎的名字後豫章顯得很是興奮，問道：“爹，李業翎他們的意見是什麼，他們那些傢伙表現得如何？”
李二首先就說道：“以李業翎爲首的軍事學院一夥，認爲借刀殺人的確是個好計謀，不過也差不多該是收手的時候了，西域畢竟是我大唐正在謀劃的地方，如果全部都不乙毗咄陸和吐蕃聯軍搞得烏煙瘴氣，最後頭疼的只是我們自己而已。”
李二這麼說也證明了張素他們之前的猜測，這****頭子果然打的是借刀殺人的注意，而且一點都不掩飾，直接就說了出來，不太符合他一貫的行事作風。估計是因爲現在就他的女兒女婿，本來及時不明說大家心裡也都很清楚，而張素向來就是主張這種做法，同樣是會把陰謀詭計大大咧咧的直說出來，所以也就沒有拐彎抹角。
被搞得亂七八糟之後想要重建可是需要花費很多人力物力的，這可不合乎大唐的利益，張素就說道：“岳父大人，小婿也同意這種觀點，因爲人口等原因的限制，拿下西突厥在管理上也有些麻煩，如果是整個西域的話負擔就太大了一些。”
“爹，子玉說得沒錯，不如先讓其餘小國新歸順，然後再從長計議，反正周圍都是人口不足十萬的小國，對我大唐也構不成什麼危險。”
“嗯。”李二點點頭，又嘆道：“之前某和一干大臣也是這麼商議的，這不詳細的計劃都還沒有制定好河間王就去世了。算了，不再提這個。張素，說起來你又是立功了，在這段時間的戰爭中，包括李業翎程懷默他們在內的軍事學院都表現優異，軍事學院的效果可是已經完全體現出來了。”
“能幫到岳父大人，幫到大唐就好，小婿不敢居功。”看起來李二貌似也不打算賞賜點什麼，不如干脆先推脫，這樣至少還顯得謙虛一點。
李二接著又道：“蘇定方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將軍事學院學員的表現寫成奏摺呈上來，他在字裡行間對這些學員可都是讚不絕口吶。特別是尉遲寶林尉遲寶慶等人，不僅作戰威猛，而且思維開闊行事周全，某也很是欣慰。”
“老程他們表現優異，只怕程伯父又要嘚瑟了。”長樂忍不住笑了笑，李二就說道：“別提那老傢伙，他現在鼻孔都快對著天了。他們能有這樣的表現，其實跟蘇定方也有很大的關係，西域那邊本來就局勢複雜，所以蘇定方也將大軍分成了好幾部分，其中一部分就是李業翎、程懷默和尉遲寶林尉遲寶慶他們負責。”
一個人要想成功除了有能力之外還得有機遇才行，蘇定方可是相當牛叉的人物，百騎破萬敵的事蹟人盡皆知，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從一個普通戰將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地位，不是那些軍二代，因此也更清楚有能力的人需要更多的機會。
“程伯父就這德行。”張素也忍不住笑了笑，然後說道：“不過如此一來的話，李靖伯父和尉遲伯父應該也感到欣慰，只是李靖伯父就業翎兄這麼個兒子，只怕欣慰的同時也很是想念吧。”
“行了，少在某跟前繞彎子，藥師也是你岳丈，你以爲稱呼爲伯父某就想不起來？”李二又瞪瞪眼睛，然後說道：“戰場之上傳家書比較麻煩，只能連同軍務一起送回長安來，某這裡正好有李業翎帶回來的家書，等會兒你走的時候帶上，拿去給藥師吧。”
“岳父大人聖明。”張素趕緊拍了一句馬屁，他本來的確是想問問李業翎的情況然後回去稟告李靖的，沒想到完全被李二給看穿了。主要是李靖這位大唐軍神脾氣有些硬，即使心裡在怎麼擔心李業翎嘴裡也只會說男子漢大丈夫就該這樣那樣的，好像滿不在乎一樣。
所以張素才需要主動打聽一下去跟李靖講，如果是程咬金，那就完全沒有必要了，按這老兵痞的性格肯定會三天兩頭就去問李二自己兒子現在是什麼情況，立功了沒有這樣的。
還有一個重點就是，程咬金和尉遲恭現在都還是朝廷重臣，對西域的謀劃一直以來都參與了，那邊有什麼變化李二首先也會找他們進行商議，第一時間就會知道情況，而李靖已經賦閒在家，自然也就收不到什麼消息。
跟李二東扯西拉，最後在皇宮裡面吃了一頓簡單的家宴，大小破事又說了一籮筐之後張素拿著李業翎的家書才帶著長樂和豫章回家，登上馬車回家的時候長樂才又說道：“夫君，說起來你跟芷兒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去看過李靖伯父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去看看吧，最好多呆上一點時間。”
“我也是這麼想的。”張素伸個懶腰之後直接將頭靠在了長樂的腿上，才靠下去後猛的又坐了起來，說道：“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勁，之前我好像問了你爹薛延陀是什麼反應，扯了這麼一天貌似把這個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