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聽張素這麼說眉頭一挑，表情顯得很慎重，說道：“真有你說得這麼厲害？究竟是什麼東西？”
張素就說道：“陛下，小僧其實是在爆竿上得到了啓發，爆竿扔到火盆裡面會爆炸，過年人們以此取樂，小僧就想，如果爆炸的威力更強大一些，那豈不是能將人或者牲畜給炸死，於是便著手嘗試了一下。”
先找了個還算合理的解釋，張素又接著說道：“孟子曾言，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我大唐現在雖然安定強盛，但卻也是敵人環繞虎視眈眈，所以小僧日思夜想，希望能保我大唐平安，能替陛下分憂，歷經一月嘔心瀝血……”
“行了行了，你直接說是怎麼做的吧。”李二揮揮手，不太樂意聽張素這些勞苦用心，張素話沒有能夠說完還有些遺憾，也只能老實略過，說道：“陛下，小僧其實是改良了火藥的佩服，讓其更有威力，現在已經研製成功，就等陛下去觀看驗證了。”
“在哪裡？真如你說是這般利器的話，某倒還真得親自去看看。”李二倒是顯得不急不躁，張素就說道：“陛下，小僧和吳王殿下已經在曲江邊上做好了準備，請陛下移步。”
“既然是兵之利器，那麼將程知節他們也叫上好了。”李二招來人，吩咐去通知程咬金他們，就這樣李二帶著程咬金、尉遲敬德和李道宗等一干武將跟這張素前往曲江觀看。
會和李恪，這傢伙已經將牛準備好，而且還是成年壯牛，少說也有好幾百斤，一看就知道是故意選這個大的，個頭大一點肉也多一點嘛。
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程咬金卻是說道：“張家小子，你們兩個打什麼顏色呢？陛下說你又搗鼓出來了什麼利器，還不快給某見識見識，要是小孩子家家玩意兒，某剝了你的皮。”
李道宗他們也都有些急不可耐，張素就說道：“程叔叔，彆著急，這玩意兒實在是太過危險，爲了陛下和各位叔伯的安全，還是到地方再說。”
曲江邊上，張素家的下人已經在張叔的帶領下用沙袋爲起了防護牆，差不多高到胸脯位置，蹲下之後就能將人完全擋住，張素就說道：“陛下，請到這後面觀看。爲德兄，你去將牛遷過去栓在樹下，見證歷史性的一刻馬上就要到了。”
李恪深知炸彈的威力，將牛栓好之後馬上跑了回來，張素從張叔手裡接過準備好的炸彈，又說道：“陛下，因爲小僧家裡條件限制，其實做得很粗糙，如果外殼是用鐵製成，而不是竹筒和紙的話威力會更強大。”
“賢侄，先不要說這麼，還是先讓老夫開開眼吧。”尉遲敬德也等不及了，張素就掏出打火機說道：“小僧這就給幾位演示，不過還得慎重的提醒一下，小僧扔出去的時候，陛下及幾位伯父請一定要遁下來，以免被誤殺。”
程咬金眼睛一瞪，說道：“張家小子，你糊弄我等是不是，那頭牛距離此地好幾丈，還能傷到我等不成。”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程叔叔，小僧也是爲了你們的安全考慮。”張素只能耐心解釋，要是這幾位都因爲一個炸彈而掛了，要大唐就真的要變天了。
“既然張素再三強調，那我們就聽他的吧。”李二出聲之後程咬金還是嘟喃道：“老夫征戰沙場數十載，什麼事情沒有見過，張家小子也太大驚小怪了。”
程咬金向來都是這脾氣，張素只能翻白眼，不在理他，掏出打火機點燃導火索，然後用力扔在了牛附近，馬上就蹲了下來，看了看，所有人都已經蹲了下來，程咬金雖然嘴裡還在嘟喃，不過倒也沒有違背李二的要求。
蹲下沒幾秒鐘，巨大的爆炸聲就響起，似乎還能聽到彈片破空的聲音，平靜之後一夥人再次站起來看情況，一個個全部目瞪口呆，連張素等一干下人也沒想到，自家少爺搗鼓出來的動力居然這麼恐怖。
原本健壯的牛現在已經是血肉模糊的躺在了地上，就連樹幹上也插著彈片，很多樹枝直接被炸斷，除了張素和李恪對此早有預料，其他人都是目瞪口呆，剛纔還滿不在乎的程咬金也深深的被震撼住，說不出話來了。
走近仔細一看，牛身上很多地方都有彈片，李道宗心有餘悸的看了張素一眼，吸了一口涼氣說道：“這要是扔在人羣裡，附近一丈開外直接就得斃命，這果然是不得了的利器。”
“賢侄，這喚做何物？”尉遲敬德回神過來後問，張素又讓張叔將剩餘的炸彈和火藥都拿了過來，然後才說道：“尉遲伯父，小僧將它叫做炸彈。炸彈裡面填充的除了火藥之外還有彈片，主要就是爲了殺敵。”
打開火藥跑出去幾步倒了一點在地上，張素用打火機一點，火藥迅速燃燒產生了很濃的煙霧，張素又接著說道：“火藥能夠猛烈的燃燒，因爲在密封的環境之下火藥燃燒產生的熱量沒有辦法發撒，導致膨脹之後就會爆炸，所以叫做炸彈。”
嗯，張素物理沒有學好，不過差不多應該就是這個道理了。炸彈張素只做了兩個，剩下一個讓李二帶回去給其他人進行研究，張素又指指其他的，說道：“陛下，這些沒有填裝彈片，用來殺敵的話威力要小一些，不過還有其他作用。”
“張叔，你去將炸藥塞到沙袋裡麪點燃給陛下他們看。”張素吩咐一聲，李恪這傢伙又搶著說道：“張叔，讓我來讓我來。”
下人將炸藥埋好，李恪跑過去親自點燃，隨著爆炸聲“防護牆”被炸得一塌糊塗，塵土還落在了他們的頭上，下人們辛辛苦苦堆砌出來的沙袋防護牆就這麼給毀了，經過炸彈的震撼之後這已經只是小問題，李二他們已經沒那麼吃驚。
“攻城之時如果用上這些炸藥，那再厚的城牆可也頂不住幾下。”李道宗已經準確的發現了炸藥的用途，張素就接著說道：“其實不止是破城，修路的時候也有大用，如果遇到巨石，直接炸燬可比人工開鑿省力多了。”
“張素，這火藥的配方有幾個人知道？”李二的面色從未有個的凝重，這火藥在自己手裡是利器，如果落到了別人的手裡那就是悲劇了，張素連忙說道：“陛下，小僧很清楚此物對我大唐的重要性，所以目前爲止就小僧一個人知道，就連吳王殿下天天在給小僧幫忙也不知道具體配方。”
“那就好。”李二點點頭，張素緊接著又說道：“陛下，小僧提議專門成立一個研究火藥武器的部門，並進行嚴密看管。現在長安城來自各國的人數萬，他們一直在學習我大唐各方面的知識，稍有不慎泄露出去就不好了。”
張素說著將配方掏出來遞給李二，李二接過直接揣進了懷裡，說道：“朕自有計較。張素，你這次又立了大功，朕之前答應過的事情不會食言，從現在開始你可以還俗去了，至於其他的事情你也不用著急，朕絕對不會辜負你的。”
“多謝陛下。”張素欣喜萬分，果然靠著劃時代的炸藥順利還俗了，李二所說的其他事情，其實也就是跟豫章和長樂的婚約，雖然不知道李二爲什麼要他等等，不過他已經明確的答應了下來，這就行了。
掃視了張叔等人一眼，李二又跟張素說道：“他們都是你的下人，你要約束好他們，這事兒先不要外傳。還有這裡，也要將其恢復正常，最好不要讓人看出什麼異常來。”
“陛下放心，張叔他們都是跟隨先父多年之人，對張府忠心耿耿，不會亂說的。”張素說完李二點點頭，又說道：“他們雖是你的下人，不過有了功勞還是應該得到賞賜，沒人賞銀百兩，絹布十匹。恪兒這段時間也辛苦了，你的賞賜回宮再說。”
“謝過陛下。”李恪只是點點頭，而張叔和其他下人則是都行禮道謝，臉上的表情也很平淡，現在他們在鄒國公府每年的賞賜遠遠超過一百兩，這點錢對他們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
“敬德，你們隨某回宮。恪兒，你就留下來跟張素善後吧。”李二說著帶著程咬金等人離開，不用說，肯定是趕著去商議炸彈的事情去了。
“素哥兒，恭喜你還俗，我父皇雖然沒有明眼，不過誰都聽得出來，這是已經準許了你和我那兩個妹子的婚約，你也算是想盡齊人之福的古今第一人了，長樂她們知道後肯定會很高興的。”
李恪拱手給張素道喜，張叔更是已經老淚縱橫，他日思夜盼的就是張素能夠早日成親給張家傳承香火，雖說還俗是必然的，不過一日沒有還俗他就一日放心不下，現在終於不用再擔心了。
“好說好說。”張素心情很是美好，指了指被炸死的牛，眨眨眼睛說道：“爲德兄，現在我們該忙活其他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