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哥哥，你好厲害。”李芷看著張素一臉崇拜，如果這是在後世的學校裡她做的就是遞礦泉水了，可惜大唐沒這玩意兒，所以張素只能去邊上的木桶中舀上一瓢牛飲，順便洗洗臉上的汗。

這年頭洗澡也遠遠沒有後世那麼方便，因爲被汗浸溼有些難受的張素真琢磨著發明太陽能淋浴的可行性，這時候豫章走過來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小子，表現得不錯，沒給本宮丟臉。”

“爲什麼每次被你誇獎我都高興不起來？”張素這麼說著李恪等人也耀武揚威的回來了，這貨將拋著手中的銀兩哈哈大笑道：“今日我們的酒錢又到手了，大家不醉不歸。”

“先向我表示感激吧，要不是有我排兵佈陣你們哪能這麼風光，早就像長孫衝他們一樣沒臉見人悄悄溜走了。”張素伸出中指表示鄙視，李恪就嬉笑道：“咱們兄弟何必分那麼多，不過這次能贏還真的是多虧了素哥兒，一會兒大夥可要多敬我們的大功臣幾杯。”

“這是當然。”程懷默就說道：“素哥兒，說起喝酒我想起來了，我們到底什麼時候能喝到你說的那種，純淨透明、醇馥幽鬱、聞起來香味悠長十里飄香，喝進嘴裡柔潤細膩、醇厚、回味長久、香味駐留口舌經久不散的美酒。”

程懷默說著還吞了吞口水，張素就疑惑的問道：“我有說那麼多的形容詞嗎？”

“嗯。”包括長樂和李芷在內都點了點頭，張素就說道：“嘛，你們怎麼能和醉酒的人較真呢，難道我給你們講西遊記的故事，還非得要騰雲駕霧給你們看啊？”

“這西遊記又是何物？”長樂撲閃著大眼睛問，選得很好奇，張素一拍額頭，這時候才發現說漏嘴了，這時候唐三藏都還沒有回來呢，哪裡來的西遊記，因爲之前小說中男主角都喜歡給妹子講這個故事，所以他順嘴就拿了來做比喻。

“嘛，不要在意這種細節，大家就當做沒有聽到好了。”張素打算矇混過關，摟著李業翎的肩膀說道：“大夥快點走吧，這麼長時間運動下來肚子都餓扁了，有什麼話邊吃邊說。”

以程懷默他們的德性，往酒桌上一坐爲了拼酒就不會顧忌什麼了，不會在追問釀酒和西遊記這樣無關緊要的事情。張素摟著李業翎當先走出幾步，一個穿著綾羅綢緞、年約二十五六歲的美女帶著丫鬟突然來到了跟前，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雙眼往下望微微屈膝行了個禮之後才擡起頭說道：“張公子，妾歎服公子蹴鞠有術，讓人大開眼界，忍不住前來結識，希望沒有驚擾到公子。”

絲綢據說皇帝時期就已經存在了，不過歷來都是隻有富貴人家才能穿得起的，說明這美女的身份肯定也不一般，而且人家直接忽視掉了張素國公爺這個身份，想來也不比他差多少，所以也不敢大意，看到她盤著頭就連忙還禮道：“夫人言重了，在下倒是沒想到那般蹴鞠會讓夫人刮目相看，其實也就是輸急了胡亂指揮而已。”

“是公子謙虛了纔對。”這美女盈盈一笑，萬種風情頓時顯現了出來，這讓張素看得有些發呆，對他來說還是這樣的成熟美女比較有吸引力，蘿莉雖好，但只能遠觀而不可褻玩焉，胡思亂想中又聽道：“妾李秀妍，往日對蹴鞠也是尤爲喜愛，公子這蹴鞠新法實爲一大創舉，不僅更具觀賞性還講究排兵佈陣，勢必會讓其他鞠客爭相效仿。公子能有此舉想必往日多有研究，妾很想跟公子討教一二。”

張素很樂意頂上一個蹴鞠革命者的光環，也了樂意跟美女吹牛打屁，不過種半文不白的說話方式實在太累人了，而且現在明顯也不是時候，於是就哈哈乾笑兩聲，指著在邊上等著他的李業翎等人說道：“李夫人，不是在下不願意跟你探討，實在是現在不是時機，要不跟我們去吃飯，大家邊吃邊聊？”

“如此就叨擾了。”李秀妍居然絲毫沒有猶豫的答應了下來，這倒是讓張素愣住了，就算是在後世要約女人吃飯也沒這麼容易吧，何況這還是可有夫之婦，她難道就不怕別人說閒言閒語？

張素還是小看了大唐的風氣，這其實並不能算什麼大事，朱程理學之後男女才避諱甚深，現在根本沒有那麼誇張。他這一愣李秀妍的丫鬟就說道：“張公子，你發什麼愣，不會是隨口那麼一說，其實根本沒什麼誠意吧？”

“雙成，不得無禮。”李秀妍輕喝一聲，邀請的話張素雖然只是隨口一說，但別人都當真了現在總不能直說那只是客氣一下吧？於是張素又嘿嘿乾笑兩聲說道：“怎麼會不是誠心邀請呢，我只是在想要是雙成姑娘也是我的侍女就好了，這樣以後我也可以在詩中寫轉教小玉報雙成的句子了。”

“你明明才知道我的名字。”雙成忍不住吐槽，張素覺得這小丫頭一點都沒有長相那麼可愛，習慣性的敷衍道：“不要在意這種細節，我們快走吧。”

跟在後面的李恪沒有反對張素邀請了一對主僕，而是低聲跟長樂說道：“五妹，你有沒有覺得那位李夫人有點臉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

長樂想了想，說道：“三哥這麼一說我倒還真有這種感覺，不過長安城本來就有很多名媛，也許是曾經在什麼酒宴上見過也不一定。”

這對兄妹倆輕聲交談著也沒在意，一夥人走出不遠就近找了一家酒樓，這次沒有專門選擇歸雲樓一是距離有點遠，二是十兩銀子去歸雲樓消費的話也有點夠嗆，不過這家叫做聚賢閣的酒樓從外貌來看倒也不比歸雲樓差多少。

張素跟李秀妍胡天海地的瞎扯著走在最前面，來到酒樓門前掌櫃的就迎了出來，恭敬的打招呼道：“夫人，你回來了。”

“王掌櫃，你去吩咐一聲，讓廚房安排些上好的吃食。”李秀妍吩咐了下去，張素再次有些發呆，雙成就說道：“又愣什麼，我家夫人就是這家酒樓的主人。”

「就是這樣我才驚奇的好不好。」想了想張素還是沒有說出這句話，古代看不起商人，所以即使經商也是偷偷摸摸的，絕對不會如此拋頭露面，李秀妍明顯身份尊貴，這樣實在有些反常，所以張素才覺得驚奇。

吩咐好之後李秀妍才又跟他說道：“妾寡居一人，不得不營商餬口，倒是讓張公子見笑了。”

“夫人無須在意，這也是很尋常的事情，沒什麼值得見笑的。”張素當然不會有鄙視商人的思想，對他來說比起這個李秀妍居然是寡婦，而且不得不開酒樓維持生活的故事纔是最感興趣的，不過這種隱私也不好打聽，於是就轉移了話題。

一夥人上樓之後就放開了喝，程懷默他們這些粗人不可能跟李秀妍聊到一塊去，於是就將她扔給了張素招呼，反正也是他的客人。此時張素也有點明白像李白這樣的大詩人爲什麼無酒不歡了，因爲除了喝酒之外也實在沒什麼事情來做。

喝開了之後張素也是毫無顧忌的胡吹海侃，將李秀妍和長樂她們都唬得一愣一愣的，最後再次光榮得醉的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