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哥兒什麼時候都有得說?!背虘涯Φ溃骸斑M來要說有什麼事的話就只會是這個了,而且陛下還不一定派我們?nèi)?,擅自脫離崗位雖然不對,倒也不會有什麼影響。老程我現(xiàn)在什麼場面沒有見過,區(qū)區(qū)齊州怎麼會讓我生怯,倒是素哥兒你怎麼也來了?!?
張素不滿的嘟喃道:“喂,我雖然的確沒有上過戰(zhàn)場,但也沒你說得這樣不堪吧?好像我多麼貪生怕死一樣,別忘了你們可得靠我才行。”
“別的不說,我在這些謝過各位兄弟。”李恪抱拳拱手,李業(yè)翎就道:“這些廢話就不要說了,素哥兒,炸彈弄來了沒有?有了炸彈就算不能成事,好歹也能自保?!?
“都在這裡呢?!睆埶嘏呐鸟R背上的箱子,尉遲寶林就說道:“既然已經(jīng)準備好,那我們就出發(fā)吧,事不宜遲,到齊州可是有兩千多裡地,需要些時日才能到。。”
齊州就是後世山東的濟南,從長安城出發(fā)經(jīng)過河南才能到達,雖然水泥修築的官道已經(jīng)四通八達,不過快馬加鞭之下還是耗費了一個月多月的時間才趕到。這段時間裡每天有十個小時都是在趕路,累得夠嗆。
如果換做專業(yè)傳遞軍情的人,其實不需要這麼長的時間,不過張素他們這些公子哥怎麼可能做到那種地步,這種程度已經(jīng)讓他們吃盡苦頭直呼坑爹了。一路上張素都已經(jīng)在想發(fā)明蒸汽機的必要性,然後將火車給發(fā)明出來就不用受這種折磨,睡上幾覺就能到。
這段時間裡李二做出了什麼決定他們根本不知道,唯一能夠獲知消息來源的報紙上也沒有登載這些消息,發(fā)生這種事情張素不在報社的編輯還是會很躊躇,根本不敢隨意亂寫亂報,而李二即使授意也只會找張素一個人。
李佑的消息估計比張素他們靈通得多,他們來到齊州就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嚴格盤查出入城的人,城牆上也是重兵把守,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幾人沒有忙著上前,而是停下來商量對策,程懷默說道:“現(xiàn)在該怎麼辦,要不要直接表明身份?”
“不行?!崩顦I(yè)翎搖搖頭說道:“看這架勢誰來了都不頂用,估計我們一表明身份等待我們的就是牢獄之災了,我建議先混進城再說。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我們也身心俱疲,休息好之後纔有精力去應付之後的問題。”
“這是沒錯?!蔽具t寶慶就說道:“不過看情況陛下似乎已經(jīng)下了征討齊王的命令,要不然齊州不會這麼謹慎,我怕沒有時間來給我們休息了。”
李業(yè)翎搖搖頭說道:“寶慶兄多慮了,大軍行軍不可能有我們這麼快,即使我們前腳出發(fā)後腳陛下就下令動兵也還需要時日才能趕到,要不然齊州就不是嚴格盤查來往的人,而是直接將城門給關(guān)閉了?!?
張素他們趕路雖然有所怠慢,但騎的都是上好的馬匹,大軍趕路都靠步行,騎馬的頂多是先頭不對,休息一個晚上並不是問題。張素就說道:“業(yè)翎兄說得沒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了,咱們不急這一刻,而且究竟該怎麼做也得仔細的謀劃一般才行?!?
程懷默就說道:“可是如果不表露成分,那被搜查是肯定的,如果他們貪圖點錢財?shù)惯€好,老程就怕炸彈被他們收繳了過去,那樣一來我們的計劃就會打亂了,沒有炸彈任何事情都不能辦得成?!?
“齊州的守軍數(shù)年來沒參與過戰(zhàn)爭,除非是軍事學院學習過的,不然不會認得出炸彈,我覺得沒事?!崩顦I(yè)翎思索了一下說道:“如果是在軍事學院學習過,那麼肯定不會聽從齊王的命令叛亂,嘗試一下吧,實在不行被送進大牢也行,只要能見到齊王就行了?!?
“業(yè)翎兄說得沒錯,咱們還是儘量不要在這裡節(jié)外生枝,能混進去就混進去,實在不行在表露身份。”李恪最後說道:“只要我們表露了什麼,這些人不敢把我們怎麼樣,而李佑聽說之後肯定會來見我們的?!?
商定之後,一夥人就下馬,牽著馬匹裝作沒事一樣走過去,果然才走進就被攔了下來詢問,李二就說道:“幾位軍爺,在下等人是遊歷而來,打算在齊州停留些許時日之後一路往下前往蘇州。”
“搜。”守城士兵並不多說話,直接讓人進行搜查,張素也搞不懂他們到底是要搜什麼,跟李業(yè)翎等人一起謹慎的配合著,隱隱圍城一圈以防炸彈落到了這些士兵的手裡,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張素馬背上裝炸彈的箱子,畢竟畢竟顯眼。
“這是什麼?打開?!笔勘苯由硎秩ダ渥?,似乎是想直接將其拽在地上,這要是因爲摔在地上的關(guān)係爆炸了那還得了,張素跟緊上前說道:“軍爺,別激動,在下擡下來給你看,其實就是寫破爛玩意而已。”
打開箱子,士兵掃視一眼果然忍不住是什麼東西,畢竟這年頭沒有戰(zhàn)爭大片來看,雖然炸彈的威力很多人都已經(jīng)聽說過了,但沒有真正見過的人又怎麼能想得到,這就是傳說中攻無不克的利器呢。
“軍爺,就是寫鐵疙瘩,對軍爺來說沒有絲毫用處?!崩钽≠r笑說著遞過去一張五十塊錢的紙幣,接著說道:“軍爺,這點錢哪去給兄弟們喝茶,在下幾人都是安分守己的讀書人,在齊州休息幾日就走,不會給軍爺添麻煩的。”
現(xiàn)在物價回到了正常水平,比起之前高出了好幾倍,不過五十塊也是夠做很多事情的大票了,這士兵毫不猶豫的接過之後說道:“把包拿過來,你們可以進去了。”
所謂的包就是立刻用來裝錢的皮夾,聯(lián)衆(zhòng)商會出品,裡面至少有上千塊,一筆不小的財富。立刻愣了一下,沒想到這些傢伙胃口居然這麼打,結(jié)果士兵直接將他手裡的錢夾奪了過去,不耐煩的說道:“去去去,快點走,別攔著後面的人?!?
做爲王爺?shù)睦钽≡庥龅竭@種待遇心裡不忿,不過比起要做的事情,這點小錢實在算不了什麼,也就沒有說話,幫著張素將炸彈箱子擡上馬,然後京城,不爽的說道:“我大唐自貞觀一來就不在徵收城門稅,這些士兵居然如此大膽,直接搶奪百姓?!?
“有什麼用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如果不是齊王放任,他們也絕對不敢這麼做。”李業(yè)翎接話說道:“看來齊州的局勢已經(jīng)非常嚴重了,你們看看這街上,幾乎看不到商人的影子,就連百姓都很少,只怕大家都清楚要有事情發(fā)生了吧。”
街上人不多,不過客棧酒樓到還是在營業(yè),這其實也無可奈何,不營業(yè)的話吃什麼去,即使在亂世也得營生。幾人隨便找了一家客棧住下,招呼好酒菜之後李業(yè)翎又套口氣說道:“掌櫃的,在下等人自薊州(天津北方)遊歷而來,怎麼發(fā)現(xiàn)這齊州氣氛好像不一樣,我等京城的時候還交了錢才被準許進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幾位客觀,你們還是不要多問了,知道得多了對你們沒有好處?!崩险茩檮窳藥兹艘痪?,帶著幾人去客房,上樓之後才又憋不住一樣的說道:“老朽勸諸位一句,你們最好還是快點離開此地的好,遲了只怕有變,現(xiàn)在城裡能走的人都已經(jīng)走掉了。”
“掌櫃的,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等這麼提心吊膽?”程懷默也接著問,老掌櫃就說道:“這還不是因爲齊王的事情,老朽店裡的夥計都被抓了壯丁,要不是老朽年邁的話只怕也討不了,人們私底下都說,齊王這是準備造反了,你說這齊州城還能好得了麼?”
張素幾人互看一眼,假裝被嚇了一跳說道:“造反?這齊王膽子也太大了,現(xiàn)今陛下英明神武又愛撫百姓,老百姓不可能反,僅憑這齊州的人又怎麼抵擋得住朝廷的大軍,只怕這朝廷大軍一來這齊州城就要破了。”
“誰說不是呢?!崩险茩檱@了一口氣說道:“老朽是從前朝活過來的人,哪能不知道現(xiàn)今陛下的好??升R王一意孤行又有什麼辦法,不管齊王能抵擋幾日,最終還不是害苦了齊州城的百姓?!?
又唏噓了幾聲,老掌櫃接著說道:“幾位聽老朽一句勸,明日早早的就離開齊州吧,坊間已經(jīng)在傳陛下派了刑部尚書劉德威協(xié)同李績大將軍前來討伐,大軍三日之後就能到達,到時候你們不僅出不了城,只怕還會被抓了壯丁充軍吶?!?
“多謝掌櫃的好意相勸,我等心裡有底了。”張素掏出錢包付了住宿伙食費,又額外的給了一下打賞。李恪的錢包雖然被搶奪了,不過他的可還是滿滿的。
既然故意跟老掌櫃說話,爲的就是希望能夠得知點消息,現(xiàn)在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能傳出這種消息的肯定是齊州軍營中的人,那麼消息應該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