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素明白，那是因爲多少對槍械有一些瞭解，李績他們可想不到那麼多，不過他們對火炮也已經很瞭解，既然是個火炮一個原理，那也差不了多少，也就沒有細問。在張素的催促之下，很快拉來了一頭試驗用的羊。

在一夥人瞪大著眼睛看著的情況下，李畋拿來了一個竹筒，先放入彈珠，然後填裝火藥，插上火繩之後扣死火藥艙門，走到距離羊大概三四十米的距離，掏出張素髮明的打火機，點燃引線。

“砰”的一聲槍響之後，羊身上被開了一個血洞，痛得亂蹦。李畋再次填裝彈藥，這個過程可不算短，花了將近四五十秒才搞定了，然後再次射擊，因爲樣痛得亂蹦，估計影響瞄準，李畋花費的時間長了一些，眼睛都瞪酸了第二聲槍聲才響起。

結果再次命中的是羊屁股，這些羊除了蹦躂得更激勵之外，聲音也變得更加悽慘，比殺豬傳出的聲音還要滲人，尉遲恭忍不住說道：“這到底是武器呢，還是刑具。”

張素也無語的說道：“拜託瞄準一點好不好，雖然是隻羊，但這樣虐待也是不好的，也幸好是只羊，如果是狗的話你就等著倒黴吧，那些狗粉狗奴不來扒了你的皮纔怪。”

嗯，這個時候還沒有狗粉狗奴，張素可以敞開了吃狗肉。李畋一聽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國公爺，我們對這個不太擅長，而且這火繩細炮的瞄準跟火炮並不一樣，我們還沒有掌握，要不我還是走近一點吧。”

會發明創造，但是不會瞄準的技巧，貌似也說得過去，張素實在看不下去了，走過去說道：“瞄準有什麼的難的，把彈藥裝好，本公子表演給你看。”

張素前世沒有當過兵，也不是警察，所以也就不可能碰過真槍。不過槍是男人的浪漫嘛，誰小時候還沒能玩過玩具槍，瞄準什麼的完全沒有問題，他要親自嘗試，李畋倒是憂慮了，說道：“國公爺，這火繩細炮有一定程度的危險，你還是不要嘗試了，教我就可以。”

“看著造型已經很成熟了，你們沒少花心思改進吧？”張素就說道：“我剛纔已經看了一下，你現在的設計非常不錯，炸膛的可能性很小，而且你不是已經開了兩槍屁事都沒有麼，本公子福大命大，沒有問題的。”

“素哥兒，這種事情可不能亂來，軍機院沒少發生意外，要是出問題我會被姑姑她們給剝皮的。”李恪也勸張素，李畋就說道：“陛下，這火繩細炮在研製中，的確出現過不少問題，這些我之前都跟你彙報過了，不過這是最後定型的設計，目前爲止倒是沒有發生過意外。”

“這不就結了，趕緊填裝彈藥。”張素催促，然後扶著槍口的頂端說道：“以後製造的時候，這裡可以安置一個小點，然後在這個部分凸出一個開口，使之可以跟前面的點重合。”

張素說著，李畋已經將彈藥填裝好，他就蹲下身擺出標準的設計姿勢，槍托頂在肩膀部位，臉頰貼了過去，點燃火繩之後閉起一隻眼睛瞄準，火繩點燃槍膛裡面的火藥將彈珠發射出去，“砰”的一聲響之後正中羊的眉心，這隻備受虐待的羊終於死了。

“張素，你怎麼好像對這個東西很熟悉似的。”李畋很是驚訝，李績和尉遲恭他們同樣也是如此，張素就說道：“這有什麼可奇怪的，不過是瞄準而已。記住，三點一線，眼角、標尺和目標在一條線上就可以百發百中了，加上我剛纔跟你說的那些做標尺，瞄準會更容易。”

李畋趕緊點了點頭，李績他們也來了興趣，爭著也要嘗試一下，而且這些老傢伙好奇心比張素更重，火藥都要自己填裝，等李畋指導完畢，張素就接著問道：“對了，這玩意兒射程是多遠？”

“國公爺，根據我們的測試，有效的攻擊範圍是三十步，超過這個範圍不行了。”李畋解釋道：“這個雖然已經是成品，不過我們還在繼續研究，爭取能夠做得更好。”

三十步，也就是還不到五十米的距離，李績放了一槍之後走過來，搖了搖頭說道：“這火繩細炮的殺傷力的確很強，但三十步的距離太短了一些，我們現在配備的弓弩都能夠在一百步之內保證殺傷敵人。”

現在大唐配備的弓箭射程超過兩百米，弩的車程短一些，乍看之下似乎沒什麼優勢，張素就說道：“李將軍，倒也不能這麼算。首先我們大唐現在的弓弩雖然都很精良，但弓弩對士卒的要求可是非常高的，不是每個士卒都能成爲百步穿楊的神射手，再者弓和弩都需要使用者有很強的臂力才行，而這隻需要點燃引線就可以，完全不需要什麼力氣。”

尉遲恭和李績都點了點頭，張素就接著說道：“還有就是，現在我大唐的鎧甲也都是千錘百煉的鋼片，防禦有多強就不用我說，兩位比我更清楚，如果敵人的鎧甲也有這樣的水平，弓和弩要射穿不容易，但這火繩槍可以做到。”

“嗯，火繩細炮這個名字不好聽，還是叫火繩槍好了。”張素的話音一落，李恪就無語的說道：“素哥兒，你的話很有道理，這的確有很多弓弩沒有的優勢，不過你分析歸分析，不要又搶奪命名權好不好，這麼多年來，你怎麼還對此樂此不疲？”

“火繩細炮，是我們爲了方便隨意取的一個代號，還請陛下定奪。”這種事情肯定是要請教皇帝的，李畋適時將問題推給李恪，張素就瞪瞪眼睛道：“你以爲我這是惡趣味啊，之所以想叫這個名字，是因爲我看了之後有了一系列的想法。”

張素掰著手指頭說道：“以後我們可以研究步槍、衝鋒槍、狙擊步槍、手槍、機槍，難道以後要叫步炮、衝鋒炮……”

“等等，素哥兒，你先說這些是什麼玩意兒？”李恪打算了張素的話，張素就說道：“這火繩槍比起弓弩來說的確有很多的優勢，但弊端也不少，射程只是其中一個方面，還有就是操作太過繁瑣，不方便，另外如果遇到下雨的天氣那就更麻煩了，最重要的還有一個問題，不安全。”

“使用火繩槍的士卒必須隨身攜帶火藥和引線，很難避免在填充的時候因爲不小心，或者是颳風的原因身上沾染到火藥，有可能敵人沒被殺死，自己先因此而犧牲了，所以簡單來說，我剛纔說那些就是改進品，我搗鼓那麼多，命個名沒有問題吧？”

“行，當然沒有問題，那就看你的了。”李恪拍拍張素的舉辦，拿起了火繩槍說道：“爲了儘量避免發生意外，最好還是像火炮一樣，將填裝彈藥的人和射手區分開，只是這樣一來的話，似乎變得更繁瑣了。”

尉遲恭就說道：“陛下，既然這火繩槍還有改進的餘地，倒也不急著使用，現在我大唐已經有了火炮和炸藥，無論在哪裡都所向披靡，雖然不該太小看敵人，但目前爲止，還沒有哪個國家的鎧甲能於我大唐相提並論，弓弩暫時還可以應付自如。”

“尉遲說得沒錯。”李績跟著說道：“我們現在主要的敵人是西域諸國和沸海周邊，再就是天竺，中天竺瑪卡達王國在那邊已經算是強大的了，被我大唐一個文官帶著不到兩萬人就滅掉，那些敵人實在沒什麼值得畏懼的。”

李績這麼說，除了對大唐軍隊有著足夠的信心之外，也有一定的原因是還不太看好在這個火繩槍，其實張素自己也覺得這玩意兒實在有夠矬的，張素就說道：“李將軍說得沒錯，暫時還不需要急著裝備使用，剩下的問題交給我來解決就行了。”

“張素，你行不行？”尉遲恭皺了皺眉頭，雖然這裡沒什麼外人，張素跟李恪的關係天下人都知道，但這樣亂立軍令狀可也不合適，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太兒戲。

正要做步槍之類的，那肯定不行，但張素也沒想過一步登天，說道：“尉遲伯父，安啦。要改進的話其實很簡單，就拿射程來說，只要改變一下，從後膛填裝火藥，起碼可以將射程提升到七十多步。”

按照後世的規則來看，這火繩槍應該是前膛槍，他是在槍管上開口做爲槍膛，一開始的槍都是這樣，因爲填充慢射程近等原因，一直沒能廣泛使用，直到後躺槍的出現槍支才真正的成了戰場上的利器。

簡單來說，後躺槍其實就是從槍械的後面去填裝彈藥，本來這個演變過程花了很長時間，現在出現了張素這個穿越者，所有一切都提前了。當然這樣還不能滿足，這火繩槍連扳機都沒有，至少也要做到不需要點火，扣動扳機就能射擊吧？呃，這個似乎有點太高難度。

張素陷入了沉思，李恪就說道：“素哥兒，這事兒還是回去慢慢想吧。李愛卿，雖然火繩槍暫時還不能運用才戰場，但這並不影響你們的功勞，朕不會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