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比起一副上刑場的模樣張素還是更喜歡程懷默他們互相爭執誰立的功會最大，這樣玩鬧也將離別的情緒沖淡了很多。

“別鬧了，就你們落在最後，趕緊追上去吧，等回來的時候素哥兒我們在給你們接風。”李恪首先抱拳行禮道別，程懷默他們騎上馬離開後張素才收回目光，問李芷道：“芷兒，你爹怎麼沒有來？”

李靖的行動不方便，但也沒有到走不動的地步，況且也還有馬車代步呢，李芷就說道：“我爹他昨晚就交代了哥哥一整晚，又說什麼男子漢大丈夫征戰沙場本是應該，不足道哉，沒有必要大驚小怪之類的，所以就沒來。”

“你爹可要比程咬金那傢伙淡定多了。”想起之前程咬金的表現張素還有點無語，這老兵痞拍著程懷默的肩膀一直在交代，不能給老程家丟臉絕對不許輸給李業翎和尉遲兄弟這樣的，說的話跟挑釁差不多，大家都明白這老兵痞的性格，除了翻白眼之外也沒奈何。

即使要競爭，程懷默的直接對手也就尉遲兄弟兩人，他們仨纔是真正的武將，而李業翎是謀士，職位跟後世的參謀差不多，屬於只動腦不動手一類，正要到最前線李業翎也夠嗆，這也是他一直不願意當兵的原因。

如果不是軍事學院的成立，專門設立了謀士這樣的科目，軍營裡面也正式設立了參謀的職位的話，李業翎也一樣只會在文職中混吃等死，李靖估計還會無奈很久。

大軍出征之後長安城的人們並沒有停止議論，依舊會經常盯著報紙的報道，雖然出兵西突厥是時下最熱的話題，但也不僅限於此，平時的生活依舊要繼續。每次發生大事，報紙銷量都會一定程度的上浮，不過無論是增加還是降低幅度其實都不大。

除了這些，娛樂版的內容還有懸賞的題目也都是人們熱衷的，小說欄目除了張素自己的《飄渺遊記》之外也徵集到了很多稿子，篩選之外同時在刊載的現在也有五篇，不過這些作者各個惜字如金，每一章的篇幅都很少，寫到完本也不會有多少字。

文言文的精煉和作者的惜字如金其實或多或少都跟紙張有關係，絹布竹簡就不必說了，古代很長時間裡面紙張都很昂貴，寫書立傳的人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書寫，並且儘量寫更多的內容，能省則省。

現在紙張在張素的干預之下已經很便宜，大唐的生活水平也高了很多，最簡單的來說，以前普通人家連衛生紙都捨不得買，現在這種情況卻是已經沒有。雖然情況有所改變，不過要改變文人的習慣可不容易，投稿的好多還是文言文。

張素有文言文閱讀障礙，遇到這種稿件只好扔給其他人去解決，長樂就經常客串審稿編輯，她覺得有意思的就跟張素講大概的內容，張素權衡之後再做決定，很多時候兩人也意見相左，長樂本身更喜歡具有文學性的，而張素更看中娛樂性。

如果覺得故事可以刊載，張素就會把稿件打回去讓作者改成用白話文來寫，不刊載的也會退稿，畢竟現在紙雖然便宜了，但投稿的都是親筆書寫的收稿，不管寫得如何，對作者來說都是不容易的，他不要或許其他書商會直接出版也不一定，總不能讓作者另寫去投稿吧。

不過這又不是娛樂大爆炸的年代，一般只要不是太劣質的故事讀者都看得下去，搞了幾期讀者調查，結果回饋居然都還不錯，本來張素還想別這些大唐作家嚐嚐被腰斬的滋味，這樣一來也就找不到理由了。

說起來也得益於這年頭的娛樂缺乏，要不然他的《飄渺遊記》估計也沒人看。嗯，沒有長樂進行潤色的話的確是這樣的，從某種程度來說這小說長樂比他重要多了。

張素現在對寫小說已經失去了激情，已經當成了意見差事來應付，而且三天兩頭就會玩休刊，如果是在後世，他肯定會被讀者大罵是坑王。比起他來，世界上第一個漫畫家豫章公主就要敬業多了，要不是有什麼特殊情況的話漫畫就不會休刊。

相比起小說，報紙上刊載的漫畫還是獨此一份，倒也收到過一些投稿，不過各方各面都還有些問題，所以直接繼續讓豫章扛大旗。不休刊的另一個情況就是，時間一長張素的所記得的梗都已經被挖空，現在已經完全丟給了豫章自由發揮。

一開始豫章也能思如泉涌，慢慢的也就苦惱了起來，現在沒畫一幅都得長時間進行思考，本來嘛，後世出的最勤的漫畫雜誌都是週刊，而這也都還不能保證每個漫畫家隨時都能按時供稿，每天都要更新難度確實大了一些。

“或許該是辦雜誌的時候了。”張素這麼想著的時候武約推門進來喊道：“少爺，下班了，事情做完沒有？”

“搞定了，走吧。”張素起身離開辦公室，長樂就問道：“我看你好像是在發呆，想什麼事情呢？”

張素就說道：“這幾天豫章不是一直在抱怨漫畫越來越不好話了麼，我就再想是不是可以延後一些，這樣一來的話我的小說也不用動不動就休刊了。”

“少爺，你想怎麼做？”武約好奇的問，張素就說道：“現在的想法就是再辦一本刊物，跟報紙不一樣，不是每天都發行，而是一週或者是一個月一期，專門看在小說、漫畫，還有對一些事情進行深入探討樣子的，不是報紙這樣的新聞報道，包含的內容會更多，短文、詩歌等等都可以刊載，甚至學術交流都可以。”

“這個想法倒是不錯。”長樂一聽眼中異彩連連，如果這樣的雜誌出版了，她肯定會是最忠實的讀者，自己寫稿件投稿也很有可能，武約卻是有點擔心的說道：“只是這樣的話會不會讓報紙失去一定的吸引力？”

張素搖搖頭說道：“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報紙主要針對的是新聞實事，現在內容一再擴版，只是新聞版塊就有好幾張了，再加上體育版已經五六張，人們也已經習慣了看報瞭解天下間的大事小事，影響不會大的。”

三人交談著回家，來到居民區就看到一個小孩子正在跟他的母親爭執，婦人手裡的拿著一打舊報紙，似乎是打算丟掉，說道：“聽話，這些報紙已經很舊了，你想看的話娘明天給你買新的就是。”

“不要，娘，孩兒還要看上面的老夫子，丟掉的話以後孩兒想看就看不到了。”小孩子不樂意的哭喊，張素路過的時候最終婦人還是沒能爭執得多小孩，又將報紙給收了回去。

長樂看到這個情況忍不住笑了笑，說道：“現在很多人都喜歡漫畫這種有趣的形式，特別是小孩子，如果要評選最受小孩子歡迎的人，肯定非豫章莫屬了。”

“靠，我怎麼把這給忘記了。”張素卻是這麼一句話脫口而出，長樂白了他一眼，嗔道：“幹嘛一驚一乍的，嚇我一跳。”

“少爺肯定是又想到什麼事情了。”武約掩著嘴直笑，這時候已經能夠看到她們家的別墅，別上李秀妍她們的也已經差不多快可以裝修了，期待的看了一眼，張素就說道：“剛纔看到那對母子在對報紙的事情爭執，讓我想起了一個問題，回家再說吧。”

“跟漫畫有關？”長樂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張素就點點頭說道：“不錯，不過不止是漫畫，跟小說也有關係。”

跨進別墅大門，小玉首先迎了上來，說道：“少爺、長樂姐姐，你們回來了，我去吩咐人來上菜，可以開飯了。”

“別這麼風風火火的，豫章跟芷兒回來沒有？”張素出聲問，小玉卻是頭也沒有的跑了出去，只傳來一個漸行漸遠的聲音道：“已經回來了，正在跟芷兒姐姐一起在思考漫畫等著你們回來呢。”

雖然早已經跟張素成親，不過豫章和李芷的生活也幾乎沒有改變，兩人除了到處玩就是管理管理球隊的事情，相比起一起就是換了個住處，還有那啥事情變成了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而已。

上了樓，就看見豫章和李芷坐在長椅上眉頭都糾了起來，這椅子也是張素根據後世的樣子設計，上面還墊了塞滿了棉花的墊子，也很舒服。

張素坐在兩女中間，摟著她們的腰在兩人臉上分別親了一下，說道：“兩位夫人，什麼事情讓你們這麼苦惱？”

“夫君，別鬧。”李芷紅著臉拿開了張素的手，豫章就說道：“還不就是漫畫唄，我跟芷兒想了好久，都沒有想到滿意的點子。”

“原來是這個，那麼夫君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以後你有足夠的時間來思考了。”張素就笑著說道：“而且在這之前還要發行單行本，你又能賺到一筆稿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