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濤一夥人被嗆住的時候，李秀妍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掃視一圈發現張素之後就在一邊示意，張素就站起來說道：“呃，有點事情，不跟你們扯了。記住，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既然想爲朝廷效力那就努力一點。”

“考不取功名也不要緊，報效朝廷又不是隻有爲官這一途徑，我不僅不是官員，現在還是個和尚，還不是一樣爲大唐的建設添磚加瓦。”

人家誠心誠意的來取經，也不能全是忽悠人，張素還是鼓勵了這些傢伙一番後才離開，跟著雙成走向李秀妍，李秀妍就說道：“張素，我有事情要跟你說。雙成，你讓人將吃食送到樓上去。”

貌似大事，想想應該不可能跟自己有關，張素淡定的跟著李秀妍上樓才問道：“究竟是什麼事，爲什麼一定要躲起來說？”

李秀妍坐下之後臉色不好看，說道：“是太子出事了，這樣的事情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說麼？皇兄他現在都氣瘋了。”

“太子出了什麼事？”張素馬上八卦了起來，現在已經是貞觀十一年，平靜了那麼久有些風浪貌似也該開始發酵了。

李秀妍就說道：“今早有百姓去京兆府報官，說是他家的牛被偷了，偷牛的人還將那一家子給打了一頓，那老漢當初可是一把鼻子一把眼淚的讓京兆尹給支持公道。”

這年頭耕牛代表著一家人的營生，有了牛才能耕地，有些貧苦家庭將牛看得比自己還重要，也是因此大唐纔不允許私自殺牛。事實上，後世大天朝落後困難的時候農村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這位太子爺還真幹了。”雖然知道歷史，不過張素還是下意識的驚呼了一聲，穿越過來他也沒少想怎麼才能吃到牛肉，不過可沒膽去偷，比起李承乾境界太低了。

“你怎麼好像早就知道太子會怎麼幹一樣，真把自己當成得道高僧了啊？”李秀妍這麼說著的事情小玉擡著飯菜進來了，嬉笑著接話道：“夫人，你還真說對了，張素這傢伙現在越來越喜歡裝高僧了，剛纔還在糊弄人呢。”

“我那是再給他們鼓勵好不好。”張素翻翻白眼，擡起碗來吃了兩口飯才接著說道：“之前你都說是太子出了事，再說百姓來報官，偷牛的不是他還會是誰？而且我還能猜到，太子還摔斷了腿是不是？”

“你不會真成得道高僧了吧，怎麼連這都知道？”李秀妍這次是真的震驚了，雙成也一樣震驚，小嘴巴張得大大的，說道：“什麼，太子去偷牛摔斷了腿？雖然他貴爲太子，但這樣也太肆意妄爲了，哪裡還像個太子啊。”

要說才華，李承乾並不弱，也做過不少爲人了道的事情，比如說對首任太子太師就很尊敬，這位太師死去之後還親自給他立碑，這跟之後派殺手弒師完全是兩個態度。

李承乾的變化原因很多，因爲偷牛腳帶上了殘疾也是其中之一，張素就說道：“如果只是偷牛的話應該犯不著打人一頓，我猜是因爲出了什麼麻煩才讓他惱羞成怒的。”

隨便忽悠了一句，李秀妍也沒深究他究竟是如何猜到的，說道：“那老漢報官的時候並沒有說是太子，而是出示了一個令牌。令牌是在糾纏的時候不小心掉落的，上面有很清楚的標識，是東宮侍衛的令牌，老漢或許已經知曉，只是不敢明說。”

“換了我即使知道這時候也只能裝糊塗。”偷牛的是堂堂太子，敢來報官已經是對李二信任鼓足勇氣了，哪裡還敢直接說出來。

張素又接著道：“先吃飯吧，雖然你是太子的姑姑，可這事兒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況且你不是早不管宮中事物了麼。”

李秀妍也端起碗，嘆息一聲說道：“我是替皇兄著急，太子搞出這樣的事情來，最頭疼的就是他了。”

“之前或許是，不過現在該頭疼的是我了。”張素突然變得有些鬱悶，將碗放下說道：“你說這事兒我們的報紙要不要進行報道？要是不報道吧，違反了媒體人的操守，做爲新聞報刊我們有義務報道。可要是報道了，這就是揭皇室的醜，不說會因此惹怒太子，你哥他估計都不會同意。”

“你就別瞎參合了，那不是給陛下添堵麼？”雙成發表了自己的意見，李秀妍也說道：“京兆尹看到了東宮侍衛的令牌，不敢大意，馬上將事情彙報了皇兄，皇兄現在正在氣頭上，你還是別火上澆油了。”

張素一時間也糾結了起來，轉而問道：“陛下打算怎麼處理？那老漢敢來報官可已經將太子可得罪死了，處理的不好的話我怕太子回去報復，到時候可不就是一頭牛的事情咯。”

太子壓殺幾個平民百姓那還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偷牛的事情都幹得出來，報復殺人那也不在話下。李秀妍就說道：“皇兄他已經給那戶人家進行賠償，事情皇兄已經知曉，太子再膽大倒也不敢違背皇兄的話。”

李承乾墮落的原因雖然很多，不過都是從長孫皇后病逝之後才慢慢開始的，沒有長孫皇后的管制也是其中一個原因，現在的李承乾膽子的確還沒大到那個地步，像後來造反弒師都敢，哪還在乎一個小老百姓。

雙成接著說道：“其實太子行事荒唐坊間早有傳聞，不過沒人敢當真而已，現在想來真是如此了。”

“哦，你聽到什麼？”張素來了興趣，雙成就說道：“坊間傳聞，太子喜歡胡人的生活，甚至在東宮讓人搭建棚舍、穿胡裝、椎髻（胡人頭型），用種種方法進行效仿。胡人以遊牧爲生，以食肉爲主，偷牛想來也是爲此。”

“還有這事？”張素倒還真不知道這出，還以爲這爲太子爺偷牛緊緊是喜歡吃牛肉呢，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原因，用後世的話來說，這絕對是哈胡的腦殘粉了吧？

其實漢人歷朝都在吸收外族文化，大唐的強盛也是因爲包容，唐人喜歡裝胡裝的也不少，可像這位太子爺這樣可就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