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過去,《花木蘭》的演出依舊在如火如荼的進行,除了長安城的百姓之外,不管是行商貿易的還是來留學的,同樣一窩蜂的回去看。鄒國公張素這個名字已經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眼球,只要是他搗鼓出來的東西,都會引起關注。
“這就是我想要的啊。”張素感覺挺爽,搞這些東西可以不讓自己那麼無聊,還能滿足虛榮心,這種感覺實在很爽,也是他一直樂此不疲的原因,所以李恪告知他這樣的情況時,他哈哈大笑了幾聲之後這樣說。
李芷對於演出舞臺劇只是因爲喜歡、好玩,並沒有想那麼多,一件事情天天做的話會膩是很正常的,不過在張素的慫恿之下,她已經完全將自己當成一個演員,沒有再覺得煩了。
演員這個詞彙,依舊只是有張素會偶爾用一下,人們對演員的稱呼更多的還是按照這年頭的來,稱之爲俳優,或者是伶人。根據《說文解字》的解釋,俳,戲也。俳優也就是演戲的人,伶和優的解釋一樣,無須多說,傳說黃帝時期就有伶倫,就是專門掌音樂的官職。
對於俳優,後世看過《故事會》這本雜誌的人都不會陌生,只不過大部分不知道也很少會注意到,這本雜誌的一個標識,就是右手拿著棒子,左手拿著一個圓盤狀的東西,一隻腳翹起來的塑像,這就是俳優的形象。
無論是學琴還是學會,同一首曲子彈奏無數遍、同一副畫臨摹無數遍都是必不可少的,李芷將自己當成了一個演員,用心去學習,那麼也就不會因爲每天做相同的事情會膩煩了,這年頭的人遠沒有後世的浮躁和急於求成,演員也是一樣。
選擇性的無視了張素的得意,李恪接著說道:“你那舞臺劇太受歡迎,導致長安城的百姓不是討論這個故事就是討論芷兒妹子,就連骨利幹派來的使者都已經來到了長安都沒有關注了。”
骨利乾的使者來到長安這張素是知道的,他還登了報,不過的確沒有引起什麼風浪來,張素搖著摺扇就說道:“這本來就不值得大驚小怪嘛,說更誇張一點,現在我大唐是萬國來朝,老百姓早就看得麻木了,誰會去在乎區區一個小部落。”
“百姓不在乎,朝廷可不能不在乎哦,既然他們的人已經來了,該安置的還是要安置好的。”李恪就說道:“我父皇已經將現在骨利幹所建立牙帳之地改爲玄闕州,封骨利幹爲玄闕州刺史。”
少數民族投降歸附的越來越多,李二也一直在忙著畫地改名,雖然名字跟大唐的行政劃分完全一樣,不過還是有所不同,這些少數民族的州市被稱爲羈縻州,這是張素又新接觸到的一個詞彙。
羈是指馬絡頭,也就是爲了驅使馬匹套在馬頭上的東西,縻爲牛蚓,這次詞帶著一定的貶義。其實這是一種治理少數民族的制度政策,用李恪解釋的話來說,就是:“制四夷如牛馬之受羈縻也。”
不管是設立都護府進行軍事籠罩,還是設立州縣冊封少數民族的首領,李二的這些籠絡手段都屬於羈縻制度。這兩種還是好的,還有一些局域之國,也就是距離遠的國度,雖然名義上也有冊封,不過大部分都是追認個事實,不是說李二冊封誰就是誰,而是人家也訂好,然後再來找李二冊封。
原本歷史中吐蕃、回紇都是這樣,實際上沒多大的掌控力,只是一個名義而已。現在吐蕃已經被滅,回紇還沒有壯大,這個情況最突出的就是倭國,因爲隔海又太遠,漢朝之後就有冊封,不過一直都不依賴華夏政權的冊封。
說直白一點就是,尊重你可以來討一個冊封,不尊重你完全可以不鳥你。想起倭國,張素負面情緒很多,現在大唐的留學生中,倭國算是比較玩命的一波,只要能學的他們都學,不能學的也要想方設法,沒少去求李二開放一些被張素定爲保密的東西。
雖然負面情緒滿滿,不過貌似現在找不了茬也沒法找茬,張素甩甩頭就說道:“除了骨利幹之外,那位叫阿史那斛勃的兒子沙鉢羅特勒貌似也來到了。”
李恪點點頭就說道:“何止是阿史那斛勃啊,還有南蠻西趙的酋長,還是我漢人的姓,好像叫趙磨。他帶著治理下的一萬多戶人歸附了大唐,父皇也將他們那破地方改爲明州。”
這年頭可沒有什麼崇洋媚外之說,每個大唐人都是很驕傲的,那些少數民族一向都是用蠻夷來進行稱呼,不屑之情溢於言表,此時的大唐的確值得驕傲,而很多少數民族連自己的文字都沒有,這就是最直觀的一個差距。
看看地圖,西趙位於東些南面,大概是後世的貴州一帶,這東謝同樣也是被稱之爲南蠻的一個民族,跟西趙的情況一樣,因爲酋長姓謝,所以被稱爲東謝。
前來朝貢或者請求依附的部落絡繹不絕,李二爲此忙碌的時候,參天可汗道已經動工了,戰俘太多,而大唐目前爲止該修的路也修得差不多了,剛架的橋也基本上架完了,於是根據約定將大部分戰俘都扔到了這個工程上。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一位國公,也是歷史上的名臣病逝,就是高士廉。自從穿越到到現在,張素見證了很多功勳老臣的去世,還活著的很多也已經年歲已大活著是疾病纏身,還活碰亂跳的也就是程咬金這樣的少數人。
因爲只記得李二實在貞觀二十多年翹辮子的,具體的年份不知道,所以張素很多時候都會擔心李二會突然掛掉,雖然一代新人換舊人也是早晚的事情,不過每每想起來也是會唏噓不已。
之前跟高士廉沒有什麼交集,張素也沒有再去弔唁,什麼事情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親人去世的高家一邊悲哀氣氛的同時,長安城依舊是熱火朝天,《花木蘭》的演出也還在繼續。
張素又犯了老毛病,開始講舞臺劇的事情給丟開了,只是偶爾纔會去看一看,倒是李秀妍她們去的時候更多一些,一方面是去給李芷加油,也方面也是純粹出去玩,等她們回來張素就問道:“芷兒,現在感覺怎麼樣?”
“夫君,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只是每次演出都會感到很高興。”李芷明顯已經樂在其中,而豫章則是將女兒張瑤遞給他,活動了一下手臂說道:“你也該編排另外的故事了吧,我們早就看膩了,這樣演下去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你是膩了,長安城都還有很多人沒有機會看到呢。”張素還是不急,豫章就嘟嘴說道:“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貌似芷兒這輩子就這樣演下去也是演不完的,你搞這什麼舞臺劇本來就是爲了讓我們自己人開心,幹嘛管那麼多。”
這話雖然自私一些,不過倒也不是沒有道理,哪能顧及得到所有人,之前看過表情喜歡上了這種表演形式的人,肯定也在焦急的期待著新的節目上演了。張素就說道:“編排喜劇也是需要時間的,這樣好了,芷兒你們再演花木蘭一個月,我趁這段時間在編排一個新的故事出來”
“長樂,反正你們也沒什麼事情,喜歡的話也完全可以自己來編排故事啊。”張素慫恿一句之後又道:“不過前提得要精彩才行,不然我可是不會同意排演的。”
張素這是要將自己家搞成戲班的節奏,長樂將兒子放到嬰兒車裡面,也鬆了鬆筋骨說道:“我們可沒有你那麼多花花腸子,以後再說吧,現在看看就好了。夫君,你不說要建什麼戲院麼,到底想好了沒有?”
“這你要問明空,我讓你去買地了,沒有地方怎麼能建的起來啊。”張素將目光轉向武約,武約就說道:“地點倒是找到了,不過還在商談之中,等把地契買過來就能動工,反正也不太大,也就是幾個月的事情就可以完工了。”
“真的嗎?地點在哪裡?”李芷急不可耐的問,這可是專門爲他建的,武約就笑道:“是在東市,最熱鬧的地段了,不過隨著我大唐的商業越來越繁榮,在東市行商的人越來越多,這地價也是越來越貴。”
張素汗顏,這長安城不會出現後世房價的問題吧,要是長安城的普通百姓買不起房子了,那會是怎麼一番景象,要不要慫恿李二去蓋點廉租房公租房之類的,貌似這很好賺。
當然這又是胡思亂想,嚴格的說起來大唐可沒有什麼地產業直說,大部分地區房價地價都不貴,長安城東市再漲也都在合理的範圍之內。這年頭沒有房地產開發商,也沒有各種各樣的稅收,聯衆銀行也會貸款給別人改房子,不過不是貸給開發商,而是直接貸給百姓。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磨蹭了,趕緊買下來建蓋,爭取在下一齣戲演出的時候能夠完成。”張素拍了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