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宮裡面陪著李二吃完飯回家,這時候豫章她們也都已經知道長樂懷孕的事情,也都高興的道賀祝福,這祝福的確是由衷的,不過先是李秀妍再是長樂,她們也都很是羨慕就對了,長樂先懷了孕,這也是大家最樂意看到的結果,長子之類的就沒有必要糾結了。
李二得知長樂因爲懷孕而沒有休息好導致身體不適,愛女心切的他狠狠的臭罵了張素一頓,並且勒令長樂好好呆在家裡養胎,不要再去操心其他事情,不過這寫交代最後還是被當成了耳旁風。
現在讓長樂天天閒著什麼都不做她也不習慣,才懷孕一個多月也沒有必要這麼小心翼翼,後世頂著大肚子還在上班的人多得是,所以張素也就由著長樂,要回家待產也不用那麼急躁不是。
所以第二天長樂還是跟著武約一起去了商會,而張素則是打算繼續去玻璃溫室那邊混日子,他倒是想天天縮在家裡陪李秀妍帶孩子,不過既不去報社又不幹其他的,被人知道了也不妙,李二肯定也會來找茬,所以還是得找個差事掩人耳目。
“乖兒子,跟爹爹說再見。”張素正要告別兒子跟李秀妍的時候,李恪火急火燎的出現了,馬車還沒有來到鄒國公府的門口,他就打開了車門探出頭來喊道:“素哥兒,你且稍等。”
等李二過來,張素就說道:“爲德兄,又有些日子沒見了,今兒個前來難道是聽說長樂懷孕了,所以來給小弟道喜的麼?你的好意我收到了,謝謝哈?!?
“長樂有喜了?”李恪愣了一下,顯然還不知道這個事情,然後說道:“好吧,爲兄先恭喜你,這個事情值得道賀,不過我今日來找你不是爲了這個,我現在也沒有心情替你跟長樂高興,出大事情了。”
“什麼大事,難道是你大哥?”張素心裡一驚,果然來了麼,李恪卻是說道:“不是,我那大哥自從稱心被父皇仗殺之後就在東宮裡面修建了一座小屋,還給稱心立了像早晚祭奠。然後又覺得不過癮,還在宮苑裡面修了做墳豎起石碑,據聞天天在屋裡排行痛哭流涕,哪還有時間去惹事生分?!?
“這已經夠不得了的了吧?”張素無語的說道:“你大哥對這稱心是真愛啊,不少夫妻之間只怕也沒有如此真摯的感情,就是不知道太子妃此時是什麼感情,一個女人還比不上男人估計會很鬱悶吧?”
“素哥兒,我都快急死了,你就別攪和了。”李恪滿臉焦急的樣子,李秀妍就說道:“恪兒,到底是什麼事情進屋再說吧,在門外說這些事情不合適,小心被別人聽到?!?
從張素認識李恪以來,這傢伙還沒有露出過這樣的表情,往屋裡走的時候也忍不住問道:“不是我攪和,是除了你大哥之外我實在想不到還會有什麼大事,不過即使是這樣貌似也輪不到你著急,究竟怎麼了?”
“權萬紀被害了?!崩钽]有了滿臉焦急的表情,卻是變得黯然神傷,張素一愣,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權萬紀應該是從五品的長史,也是你的老師?”
權萬紀張素雖然沒有接觸過,不過卻還是很瞭解的,就因爲他是李恪的老師。李恪本來就是紈絝子弟,跟著張素前身、程懷默他們也沒少幹荒唐事,不少次還被李二責罰,權萬紀同樣也是個敢於犯言直諫的人,正是在他的督導之下李恪收斂了很多。
不僅如此,性子收斂之後李恪雖然也時常很跳脫,但也懂事了很多,還博得了尊師重道的美名,加上張素帶來的影響,雖然一夥人偶爾還會做些荒唐事,不過已經完全不用李二操心了,甚至還能幫上不少忙。
能懂得尊師重道的人,當然不會對老師沒有感情,權萬紀被害他會難過也是理所當然的,不過張素想不通權萬紀怎麼會被害的,就問道:“權萬紀怎麼說也是朝廷命官,誰膽子這麼大敢加害他?”
“是李佑,他派人率領二十騎射殺了權萬紀,還將其肢解了?!崩钽≌f得簡單,但張素還是覺得觸目驚心,李秀妍愣了一下說道:“之前皇兄跟我說過要認命權萬紀做齊王長史,權萬紀也就是李佑的老師了,他怎麼會做出弒師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而且還是肢解這麼殘忍,他究竟有多很權萬紀啊?!?
李恪就說道:“李佑喜歡遊獵,來往的也都是寫小人,之前的長史累勸他都不聽,在齊州等地惹得怨聲載道,父皇覺得是長史沒有輔導好,於是就換了權萬紀做齊王長史,哪想到這居然直接害了權萬紀?!?
聽到這裡張素大概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忠言逆耳,不是每個人都能容納敢於諫言的人的,比如說魏徵,如果不是遇到李二的話也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雖然明白是這麼回事兒,不到具體如何還是不清楚,張素就說道:“爲德兄,你還是詳細的說一下具體是怎麼回事,咱們也好從長計議。”
李恪就說道:“理由除了在封地上胡作非爲之外,還私自招募勇士做爲爪牙鷹犬,權萬紀多次勸他遣散那些人,還訓斥一些跟理由親近的人,不準他們接近李佑,或許李佑早已經起了殺心?!?
“這種人會對權萬紀這樣的老師積滿怨氣是肯定的,不過我沒想到他居然敢弒師?!崩钚沐麌@了一口氣,張素想的卻不是弒師這種小事,而是謀反,李佑的事情他在小說中多少看過一些,不過那些都加了作者自己的故事,具體是怎麼回事兒並不清楚。
李恪接著說道:“父皇知道了李佑的事情,前些日子召見他跟權萬紀回長安,李佑知道回來肯定會受處罰,所以找藉口讓權萬紀先回來,而他就悄悄派了人射殺權萬紀,怕是想只要權萬紀一死,他做的那些事情就不會讓人知道了吧?!?
“一起被殺的還有校尉韋文振,這校尉之前在軍事學院學習過,也是因爲李佑將齊州等地區的軍務管理得一塌糊塗,父皇不得已纔派過去的,如果不是被刑部尚書劉德威所查,他們兩個就要死得不明不白了?!?
李恪咬牙切齒,顯然對李佑很是怨恨,張素嘆了一口氣就說道:“爲德兄,我知道你心裡非常難過,也很惱怒,不過我覺得你此時的心情應該是心痛,而不是仇恨,畢竟加害你的老師的人是你的弟弟?!?
“弟弟?李佑會想這些嗎?別說是李佑,就連……”李恪早已經看清了這種事情,張素就說道:“別人是別人,你是你,你管不了別人至少應該管好自己。算了,別說這些,李佑應該沒有回長安來吧,抗命弒師又殺害將領這事兒可不好了解,現在是什麼情況?”
“素哥兒,事實上這纔是我最憂心的?!崩钽】嘈σ宦曊f道:“李佑殺了權萬紀和韋文振之後,僞署上柱國,開府儀同三司,用官庫錢財作爲懸賞之資,把不該乾的事情都幹了?!?
上柱國是春秋之後的最高統帥,漢朝的時候廢掉,五代時候復立,隋朝時候是用來冊封功勳之臣,開府儀同三司則是魏晉南北朝時期的高級官職,唐朝是散官的最高階,張素就說道:“李佑這麼搞,只怕是想孤注一擲,玩把最後的瘋狂吧?”
李恪點點頭,說道:“已經可以肯定了,李佑將百姓全部趕入了城中,將十五歲以上的男丁全部召集了起來發給鎧甲,並且還署了一些拓東王、拓西王之類的官職,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想幹什麼了,這也是我就憂心的?!?
頓了頓,李恪長嘆一口氣說道:“素哥兒,剛纔你說那些話我都清楚,雖然我現在心裡充滿了怨恨,很李佑害了權萬紀,可知道這些情況之後我更多的是替李佑憂心,他這樣做的話已經結局已經無可挽回,最終只會害了自己,讓父皇也跟著痛心而已?!?
“如果李佑能聽人勸,也就不會到這個地步了,所以我也覺得這個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張素也唏噓道:“還好你爹將炸彈管得挺緊,要是李佑手裡有炸彈的話此時會變得更不可收拾,現在嘛,我看李佑也翻不起什麼浪來。”
“爲什麼總是避免不了這種事情?!崩钚沐櫚櫭迹隙ㄊ怯窒氲叫溟T事件了,接著說道:“恪兒,這種事情姑姑見得比你多,聽姑姑一句勸,這不是你能左右的,只要不捲入到裡面去就好了,由他去吧。”
“姑姑,之前我也是這麼想,可真出了這樣的事情,我還是覺得無法接受。”李恪苦著張臉,充滿了無力感,張素就問道:“那你想怎麼做,去勸李佑?只怕搞不好你自己也會搭進去。”
“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纔來找你們出主意的。”李恪很光棍的說道:“如果你們沒有辦法的話,那我真只能那麼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