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駐明明白白公寓至今,孟了了自認公寓中的情況,已經被自己摸透了。
但如今面對要在米蒂亞房間裡塞進一個原始森林這樣的問題,在房間主人混雜著感動、愛意、期盼……等等情緒的目光下,她的腦袋好似有人控制了一般,完全無法左右擺動。
這時愛德華又說話了,“噢,可愛的米蒂亞小姐,你看房東小姐沒拒絕,那就是同意了?!?
“房東小姐您對我真好!”
缺根筋的米蒂亞聞言,從座位上站起來,興奮地走過去擁抱孟了了,在愛德華的目光下,把香吻也獻給了她。
孟了了擦了擦臉頰上的脣印,眼尾餘光瞄到米蒂亞已經走遠,惡狠狠地對罪魁禍首說:“你閒的沒事幹就回棺材裡躺著,再搗亂信不信我把你剮了,做成碳烤小蝙蝠!”
愛德華將目光從已經看不到人影的米蒂亞身上慢悠悠地挪了回來,意味不明地掃了掃孟了了臉上沒擦乾淨的脣印。
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反正孟了了已經答應給愛人裝修房間了,說什麼都無所謂,再者說了,相處了兩個多月時間,誰還不知道她對待公寓租客就是一隻紙老虎。
這樣想著,他回給孟了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晃得她桃花眼開始轉蚊香圈,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公寓裡租客顏值太高也不見得都是好事。
過了幾分鐘,她回過神來,愛德華已經不見人影了。
“那碳烤小蝙蝠人呢?”孟了了轉頭問向還在餐桌上的幾人。
蒙積回答:“好像說是要帶米蒂亞出去度假,要好幾天才能回來?!?
說到這兒,看了看孟了了面上的表情,很有些期待意味,“小孟房東,你看既然你要給小米裝修房間,乾脆把我的房間也重新搞一下!”
孟了了笑了笑,看著軟糯可人,“你想重新裝修成什麼樣?”
“我要求不高!”蒙積著急地應道,又有些不好意思,“幫我把房間搞成桀綺姑娘那樣,四季自動更改風格的就行。”
被提及的桀綺,姿態優雅地給泉客夾了個花捲,看了一眼蒙積,什麼也沒說,繼續專注地吃著早餐。
孟了了已經習慣了蒙積對夏桀綺,一口一個“那女人”、“那婆娘”的稱呼,對秋桀綺卻十分友善尊敬,但是,無論他對桀綺什麼態度,都改變不了異想天開的事實。
“哦?”她面上笑容一收,“這還說自己要求不高?!你怎麼不說你想讓我給你修出個神界出來!”
滾刀肉蒙積馬上接話:“嘿嘿,那也可以勉強接受?!?
這時許青雲說話了,“別難爲小孟房東,只是給小米裝修房間,她就已十分爲難了?!?
終於有人爲自己說話了,孟了了有些感動地看著許青雲。
他做好了準備,對著蒙積說道:“小孟房東根本還不知道怎麼裝修,你就不怕給你裝成一個豬圈?!?
話音未落,拉著嘴裡叼著半根油條的蒙積就跑。
還好二人跑得快,否則真的要被天花板上探出半截身子的電蟒給碳烤了。
二人走後,孟了了託著腮坐回座位上,唉聲嘆氣,嘆氣唉聲,腦袋裡全無頭緒,爲何好好的國慶節,自己要來做寫一竅不通的泥瓦匠,人家反倒親親熱熱出去度假去了。
又自嘆一聲“歹命也。”轉頭去看泉客和桀綺,“你們知道當初孟婉秋姐姐是怎麼把你們的房間裝修出來的嗎?”
泉客正在與剩下半個花捲戰鬥,暫時沒那個空閒回答孟了了的話。
桀綺倒是擡起了清凌凌的眼,“只需要提前與她說明要求,裝修的時候,我們都不允許進入房間,所以確實不知?!?
“那你的房間?”孟了了是想問,爲何桀綺的房間四季分明,又想到人四魂一體,有四種風格很正常,但是她就是搞不明白她那個便宜姐姐是怎麼辦到的。
桀綺面無表情地回答:“那是裝修事故。”
孟了了還要再問時,她已起身離開,只好作罷。
此時,好不容易吃完花捲的泉客卻開口了,“了了你是不懂怎麼裝修房間嗎?”
“對啊。”孟了了拿著筷子扒拉著自己碗裡的麪條,毫無食慾,“這是姐姐的的考驗測試?!?
泉客聽不懂啥叫考驗測試,卻知道孟了了口中的姐姐就是上一任房東,給自己裝修房間的人。
“你可以去問問白描大人。”泉客笑得十分可愛,“他是第一個入住公寓的肯定比我們知道的要多,也可以去問風大人,畢竟他是上神。”
說完就起身追著桀綺去了,只剩下孟了了一人看著碗裡坨成一塊的麪條,無奈地嘆了一口長長的氣,認命地開始收拾碗筷。
忙完了還是毫無頭緒,孟了了只好走到白描房門前,先是正常敲門,敲了一陣,側耳貼在門上,發現裡面毫無動靜。
自秋分過後,白描開始進入換毛期,日益稀疏的毛髮,使得他的顏值直接降低,堪堪只比蒙積和看不清長相的許青雲要好那麼一點。
因此,在上次風尤往醒來的燒烤趴後,他便開始過起了整日窩在洞裡的生活。此時敲門不應,只有一個可能,便是他不想應答。
想到之前某隻狐貍砸了自己的門,還把自己誆出房間,現在不正是報仇之時嗎?
孟了了得意的往粉嫩小拳頭上吹了口氣,高高舉起,正要往下砸之時,又想起要是砸得太狠,把手弄疼就不值當了。
於是,她十分猥瑣的從便宜姐夫那裡忽悠來的乾坤袋裡,掏出了鋥亮的大鐵勺。
“鐺鐺鐺——”
刺耳的撞擊聲夾雜著孟了了“別躲在裡邊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的聲音,響徹整個公寓。
與泉客在自己房間準備開始直播的桀綺,聽到如此刺耳的聲音,也只是微微一笑,摸了摸泉客的腦袋,笑著說道:“我把隔音系統打開。”
補眠的蒙積先是被突然的巨響驚醒,待到聽清楚孟了了說話聲後,翻了個身繼續睡了過去。
許青雲掐了掐手指,閉眼默算,過了一會兒輕笑一聲,不再機會。
風尤往……墨發上插滿毛筆,正在爲後續教導孟了了,寫教案。
公寓衆人的不理會,孟了了越敲越開心,力度增大,頻率更快,終於把窩在洞裡裝死狐貍的白描敲了出來。
“孟!了!了!你在幹什麼?!”
戴著個帽子遮住已經沒有幾根頭髮的腦袋,眉毛也開始稀疏的白描怒不可遏,打開門正對上孟了了拿著大鐵勺的手背在身後,笑得有幾分諂媚。
“白描哥哥,我有事找你幫忙呢!”